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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对尤氏语重心长说道,“老爷去庄子的时候你要紧紧跟着,别让那许氏先你有了孩子,否则让老爷纳你就难了,你也不想做永远伺候人的通房,唯有自己争气点才有出头之日。别看许氏是闷声不吭的主,到时候被她咬了都不知道。”
尤氏现在回味,觉得柳氏的话真真是对的,这次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许氏回府,想到这里,尤氏心生一计,正得意的时候,慕容锦的声音传了过来,“去端些水来,放在门口,你可以下去了。”
尤氏张望了一下,门口就自己一个人,心里愤恨,因此想要往高处爬的心就愈发急切了,去后罩房端了水来,尤氏轻笑一声,关了院门扭腰而去。
清晨清颜给老太君请安的时候,却只见到慕容锦和尤氏,心生疑问,老太君倒是笑得有些别有意味,像是对尤氏说道,“你们啊都应该为你们老爷开枝散叶。”
尤氏作害羞状,“四姑娘还在这呢。”
清颜看向尤氏,有些不大习惯她那副样子,便说道,“孙女儿去看看姨娘。”老太君颔首。
走进许氏的院子,清颜正瞧着紫云端了早膳过去,“紫云姐姐,让我来吧,你先去用膳。”
“哪里让姑娘送的,还是奴婢来吧。”紫云笑道,虽然对于四姑娘的平和已经司空见惯了,但自己也能做的太过了。
“让你去你就去,”清颜拍了一下紫云的手,接过托盘,“客气什么。”
紫云也不勉强,“那就多谢四姑娘了。”
清颜轻笑,端了早膳推开门而入,“姨娘,吃早膳了。”
“嗯。”许氏轻声应道,清颜听着这声音有些奇怪,掀了卧室的帘子,只见许氏还躺在床榻上,见她神色娇媚,嘴角含春,眼底微微发青,清颜了然于心,面色不显,拿了些茶叶泡了一下,卷在手帕里,轻轻敷在她的眼睛上。
许氏睁开眼睛一看,不是紫云是清颜,挣扎地起身,“姑娘,怎么是你?紫云这丫头又偷懒啦?”
“姨娘不舒服就再躺一会儿,”清颜看见许氏脖颈处微微显现点点紫痕,“我让紫云去弄点温水过来,姨娘起来时好舒缓一下。”
许氏一愣,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不用了,只是睡得有些晚了。”许氏脸颊发红,早晨慕容锦起床时便让她多睡一会儿,一夜的缠绵让一下子适应不来,全身酸疼得紧,连床都下不来了。
许氏握着清颜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次我想随你爹爹一起回府。”
清颜料想不到许氏会有这般打算,“姨娘决定了吗?”双眼紧盯着许氏。
许氏撇过脸去,点点头。
“这是为何?”
“你爹爹他对我很好,我想能跟在他的身边伺候他。”许氏说道。
清颜思忖,许氏孤身带大自己,又经历小产这种精神和**上的打击,想找个肩膀依靠也是自然,“姨娘既然决定了,我和你一起回去。”清颜转身出了院子,让紫云送点热水过来,自己则让紫玉沾花收拾东西,两人颇为不解。
大约在巳时时,紫云匆匆跑到怡苑,“姑娘,许姨娘她……她……”紫云“她”了半天,说不完整,清颜慌了神,放下手里要收拾的衣物,跑了出去,沾花紧跟身后。
许氏正有气无力地靠在炕边,脸色惨白,气喘不定,“姨娘你怎么啦?”清颜扶着许氏。
“我没事,”许氏虚弱道,身体一动,又感觉不对劲了,急忙放开清颜的手,往净室跑去,这种情形清颜再熟悉不过了,那日误食了花生和螃蟹,清颜也好一阵折腾。
她首先想到了早膳,可桌子上就一点白粥和糕点,并无异样,沾花猜的清颜心思,端起白粥嗅了嗅,接着尝了一口,“呸呸……”
“怎么啦?”清颜看着沾花皱眉,“难道这里有蹊跷?”
“里面有巴豆粉的味道。”沾花漱口道。
巴豆?泻药?清颜的脑子里将这两种东西重合在了一起。这早膳是自己亲手从紫云手上接过来的,难道是紫云放的?也不对,要放早就放了,为何偏偏等到这个时候。
“紫云姐姐,你端这些东西过来,可有经手他人?”清颜询问道。
紫云摇头说道,“从厨房过来,奴婢只给了姑娘一人。”
“沾花,你随我去厨房看看,紫云姐姐好生照顾姨娘。”清颜嘱咐道。庄子的厨房设在后边,自从张婆子走了之后,厨房就有邱水家的接手了,这半年来也都是相安无事的。
邱水家的见清颜来了,双手往围裙上抹了一下,“姑娘。”
“邱妈妈,今个儿做早膳的时候是不是有外人来过。”这是清颜唯一能想的理由了。
“姑娘怕是不知道,这厨房又脏又乱,哪里还有人愿意过来,又不是花园。”邱水家的说话倒是有趣,清颜听了提眉一笑,“瞧妈妈说的,我看挺整齐的。”
“那是姑娘不知道,今早不知道哪里来了只野猫,弄得一团乱,奴婢不得已才叫了其他人一起将它赶了出去,这会儿才侍弄整齐。”邱水家的看上去精干。
“那时大家都出去了吗?”清颜想确认一下。
“嗯。”邱水家的确认道。
“姑娘,这里有发现。”沾花在柴火堆里发现了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张黄纸。沾花嗅了下,说道,“是巴豆粉的味道。”
“巴豆粉?”邱水家差点没有站稳,这厨房里出现这种东西,那是要出大事情的。
“先去祖母那里看看。”这源头在厨房,那么老太君和慕容锦都有可能中招,清颜觉得自己全身发抖,要是老太君也吃了这东西,那可怎么办?
鹤斋内,老太君好好地坐在院子里,尤氏正给她捏肩,慕容锦正在悠然地喝着茶。
“你这丫头用的是什么香啊,怪好闻的?”老太君问尤氏。
尤氏一听老太君问她话,喜上眉梢,“这是凝香膏,听说保养双手极为有效,夫人赏奴婢的,说奴婢照顾老爷照顾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