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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婷不语,柳云逸的确算是人中龙凤,可是一想到要嫁给他,为什么心里这么疼?
“娘,你能答应女儿一个要求吗?”清婷楚楚可怜道。
“你说,娘答应你。”柳氏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清婷明眸闪烁,“娘能带女儿去一趟简姐姐府上吗?”
柳氏看女儿神情清明了些,应道,“好,你什么想去,娘就带你去,可婷儿怎得突然想去看瑶姐姐呢,莫不是听说瑶姐姐已定亲了想去看看?”
清婷想不到柳氏会这般认为,正想应是的时候,柳氏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紧张地说道,“不对!婷儿,难道你是为了庭哥儿?”
清婷美目圆睁,心事被看穿的感觉就好像赤果果地被众人围观,脸上青红一片。少女心思柳氏怎能不知道,只是刚刚被清婷哭得有些乱了章法。
“外面传的你怕是不知道吧,”柳氏正色道,“原本娘也是一早就看中了庭哥儿,可惜那孩子命不好,双腿残了不说,还破了相,虽然侯夫人也有心结这么亲事,可孩子,娘不能把你往火堆里推啊,先说侯夫人重病在卧,为表孝心你要在旁侍疾,而且那个简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主,一手抓着侯府的权力,这日子如何能过得?”
清婷听着柳氏的话,刚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娘。”扑进了柳氏的怀里。
柳氏轻拍清婷一起一伏的背,“这要比起来逸哥儿可算是强上好几倍了。”清婷大肆发泄了一通,柳氏心疼万分。
许是清婷听进了柳氏的话,渐渐安静了下来,柳氏安顿好之后才离开了玲珑阁,走之前嘱咐柳婶子好生照料,不可出错。
清婷见许氏一走,吩咐青鸾收拾包裹,柳婶子忙问道,“姑娘这是为何?”
“爹娘不疼我了,我要去庄子找祖母去。”清婷收拾这妆台上的首饰。
“姑娘不可啊,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了,奴婢们吃不完兜着走。”柳婶子按住清婷收拾的双手,“凡事我自己扛着,要是婶子不去,爹娘第一个那你试问,”清婷威胁道,“你要是敢给爹娘通风报信,我就跟爹娘说你唆使的。”
“哎呦,我的姑娘咦,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唆使姑娘。”
“婶子要是还想在这待下去,只有我去哪里你也去哪里才好,”清婷露出一个纯纯地笑,“你看青鸾就比较识趣。”
青鸾已经收拾好包裹了,清婷赏了她一只簪子,柳婶子看着眼馋,帮着清婷整理收拾。清婷赏了她一只银镯子,“明早马车的事情交由妈妈了。”
柳婶子这才知道自己骑虎难下,只得应下。
可谁也不知道晴好的天气起了暴风雪,清婷三人狼狈地到了庄子。
清婷隐去了自己心仪简玉庭那段,其他尽数说与老太君听。
“你倒学会离家出走了,看来你爹娘要是教训你我也拦不住,差点连小命都没了哦,瞧瞧现在底气这么足。”老太君说道。
“祖母,连您也不疼孙女儿了。”清婷顿足。
“逸哥儿这个孩子祖母也是知道的,是个不错的,你爹娘这般为你打算,你还离家出走,他们知道了得多伤心。”
说起柳云逸,清婷打心眼里是不讨厌的,就是自从见了简玉庭一面之后就再也难以忘记了,不过在经历暴风雪那的时候,她便后悔自己错误的决定了。
“不过你要是不喜欢逸哥儿,以后就留在庄子里陪祖母好了。”老太君瞧了眼清婷,便知她呈一时之气罢了,语气颇为认真。
清婷嘟着嘴说道,“孙女才不做老姑娘呢。”说完,看着老太君一脸的笑意,便知道老太君拿话套她,红着脸跑了出去。
老太君深沉的眼神有了丝暗淡。
清颜拿了账册过来,见老太君有些神伤,定是为清婷的事情烦忧了,所幸就坐在花厅里等候,其实老太君早发觉清颜进来。
这一年多来,清颜将庄子的琐事料理得井井有条,俨然一个有经验的管事,底下的人都对她服服帖帖,说起四姑娘无不称道,只是可惜了庶女这个身份,虽然将她养在身边,但是仍然改不了生母是个妾侍的事实。年岁还不如清婷呢,可行事处处稳妥,说话句句在理,哪里是个十多岁的半大姑娘。
见她那么认真地翻着账簿,老太君本不想打搅,但是这花厅哪里有内室来的暖和,“四丫头,你进来吧,仔细冻着了。”
清颜听了声音,起身露出一个明媚的笑,“祖母,这后天便是管事们回事儿的日子,孙女儿拿账簿给您瞧一下。”
“不用了,现在祖母看到这些东西头疼得紧,你看着办好了,祖母放心得很。”老太君笑道,“你也好好歇歇,别累着自己。”
“不累,”清颜抚平账本的卷角,“有了这些,孙女儿也不会觉得无所事事。对了,这是姨娘为您绣制的抹额,您瞧瞧可喜欢?”清颜从袖中拿出抹额。
老太君眯着眼,仔细看了抹额,“你姨娘的手艺可比得上那些贡品呢,祖母哪里有不喜欢之理的,说来自从杨婆子走了之后,祖母的衣裳都是你姨娘亲手做的,这针脚刺绣都是顶顶好的,该赏,真该赏。”
清颜有些跃雀,许氏要是能由老太君护着,日子定是好过以前,因为这一辈子不可能都待在庄子里,总是要回去的,明天府里的人就要过来接清婷了,也不知道慕容锦会不会过来。
“你二姐离家之事实属不智之举,你可不能有样学样。”老太君思虑道,虽然清颜年纪还小,但是老太君不免有些担心,当初清婉拒婚自杀,而这次清婷拒亲离家。
“二姐这次为何离家?”清颜小心翼翼问道。
“还不是学了你大姐的样儿,居然是为了逃亲,真真让我大吃一惊。”老太君并没有瞒着清颜,这种事情还是早点提点为好。
原来柳氏都已经为清婷说亲了,清颜想象清婷身披凤冠霞帔的模样,定是要比清婉美上许多,但是不知道说得是哪户人家。
“祖母在哪孙女儿就在哪儿。”清颜歪在老太君腿上,真心说道。
老太君满足地看着清颜,当初自己真没有看错,随后让周妈妈从首饰盒中拣了对滴露流珠耳坠给许氏送去,算是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