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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时,清颜脖颈处酸疼,沾花找了热帕子给她敷上,正撞了春芽慌张掀帘而入,神秘说道,“方姨娘的丫鬟紫乔提了些吃食去了后院的厢房。”
“你说什么?”清颜一激动,脖子处一阵疼。
“方姨娘的丫鬟紫乔提了些吃食去了后院的厢房。”春芽重复道。
那两人是方氏的兄弟,送些吃的也过得去,“你再去看着,如果是方姨娘过去的话,就来告诉我。”清颜吩咐道。
简单梳洗一番,还未得及用早膳,清颜就去了老太君那里,小王氏正带着那庶出的儿子过来,取名为俊谦。
“二伯母。”清颜行礼道。
“原来是四丫头啊,听说在外头吃了两天的苦,着实可怜。”
“老二家的,这话谁传的,竟然都到你耳朵里去了,颜儿不过是去婉儿府里小住了一日,为何会吃了苦呢。”平时老太君平时和颜悦色的,一下子语气重了些,吓到了俊谦,那孩子“哇哇哇”地哭了起来,小王氏皱了皱眉头,“真是和他娘一样让人讨厌。“
这话落在老太君的耳里意味深重,“一个孩子,好好的你凶他做什么,他除了你这个娘之外还能有别人,老二家的,这话将的越发没了分寸,难怪你这么眼巴巴地过来让我说老二,我看啊你也要改改你那脾气了。“
小王氏在小辈面前被数落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娘,瞧您说的,儿媳不是在改吗?”说完,瞥了一眼清颜,只见她像似全然没有听见一般,自顾着饮茶。
“我看你都改回去了,”老太君不虞,“书棋那事儿让老二亲自过来和我说,伟哥儿的亲事你们也该紧张起来了,凡哥儿不过大上几个月,都已经定亲了,你们两口子也该将自己的事情放放,孩子为重,娶妻求贤。”
小王氏被说得低下了头,“伟哥儿定亲还得花不少钱呢。”
老太君听了直摇头,“原指望你能搬出去之后能好好过日子,想不到还是一团糟,还不如当初呢。伟哥儿定亲能需要多少银子,听得都让人寒碜,你先回去吧,这些事情都先理理清楚,等需要银子了再议不迟。”
小王氏得了老太君的准话,也不再坐着了,“那儿媳先回去了。”说完,扭着腰回去了,俊谦由着女乃娘抱着。
“真是个个都不成气候。”老太君叹道。
“祖母莫忧了身子,二伯母会明白的。”清颜劝道。
“那颜儿可曾听明白了。”
清颜一愣,随后摇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孙女儿还小,大人的东西不懂。”清颜的话反而让老太君觉得那是装的。
“你怎么不去查那绑匪的事情?”
“祖母,那绑匪是不是送了信过来要求拿银子来赎,应该还有一只手镯。”清颜还惦记着清婉送的手镯。
“确有此事,”老太君打开炕几上的抽屉,从里面那出一只手镯和一封信。
清颜读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后又细细念道,“欲要活人,交银子五万两送至耳弭山脚下凉亭处。”
“五万两?五万两?”清颜轻声嘀咕,忽地灵光一闪,“我知道了,就是这里不对劲。”
“这孩子怎得这般高兴样儿?”老太君对周妈妈说道,不解清颜的兴奋来自何处。
“祖母,您不是觉得奇怪为何孙女儿要在箱子里吗?”清颜明亮的双忽闪忽闪的,直到老太君点头了才继续说道,“孙女儿当时被捆了手脚,嘴巴不能言,眼睛不能见,但是耳朵还是好用的。当时那绑匪说是要赎金一万两,而不是五万两。”
“那又如何?”周妈妈和老太君均是不解。
“孙女儿昨日从声音里已经断定那两个是绑架孙女儿的人,但是苦于没有亲眼所见,就这么指认怕是不顶用,而且两人俱是团结一致不肯承认,如今只有离间了两人,才能从另外一人口中得知。”清颜越说越兴奋。
“说的到容易,那两人可不是三岁小孩子。”老太君“打击”道。
“祖母放心,孙女儿早就想好了,不过到时候得请您一起配合演戏。”清颜深怕这事情自己的担忧成真,如果不先早老太君做靠山,到时候就麻烦了。
“真是鬼灵精,这事儿就让你去操心,祖母就坐着看戏了。”老太君揽了清颜入怀,跟个珍宝似的。
得了老太君的话,清颜心里的负担也放下了,能为钱财而做伤天害理之事,这人必是胆小如鼠之辈。这个计策昨天是想了一宿才想到的。
这演戏的人除了春芽还得再找人过去,清颜一时间想不到人。
到了下午,清颜照例带着去了雅阁小筑陪许氏说话,到了三进门时,被迎面而来的小丫头吓了一跳。手上的圆桶“哐啷”掉在了地上,盖子滚得老远。
一股子异味散了开来,清颜急忙用手帕捂住了鼻子,侧了身去。那小丫鬟急忙蹲身道歉。
清颜并无责怪,只说道,“下次走路小心点,别冲撞了老太君。”
那丫鬟低着头,应道,“奴婢知道了。”
清颜绕了过去,转身看了一眼,那白女敕的脖子上一颗黑痣,甚是碍眼。
“姑娘,没事吧。”沾花问道,清颜摇摇头,直径去了雅阁小筑。许是上次方氏过来时,许氏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清颜便严令了李妈妈和紫云,姨娘身边至少要两个人伺候着,自从那以后,除了绛红,她们俩个总是轮流跟着。
紫云在院子里收拾许氏刚用过的茶点,而许氏正将那些晒干的小衣裳一一叠好,不肯假手于人,清颜深怕她累着,“姨娘,这些东西交予绛红姐姐就好,何苦亲手劳作。”
“整天闷着哪里舒坦,还是多动动,我当时怀你的时候还下地种菜呢。”许氏现在是洋溢地母爱的光辉,凸起的肚子上面一朵娇艳的海棠花,绣得极为生动。
清颜侧着头贴在许氏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弟弟在动。”
许氏怜爱地抚模清颜的头,初夏的风吹皱了许氏的心,得女如此,幸哉!竹兰花沙沙作响,却不见其随风摆动。
母女两个沉浸在温馨之中,却不见背后已经危及四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