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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去,这怎么行,沾花慌张地拦住了清颜,“少夫人,天色已晚,不如明日早去?”
“我不能再等了,祖母卧病在床,我无论如何要回去看她一眼。”清颜掀帘去了内室,在妆台上一阵寻找,簪子步摇地乱插了一通。
“您先听奴婢说两句话,”沾花替她插好了步摇和珠花,“现在都已是午膳时间了,你现在过去也只能看看老太君,能说上几句话?”
清颜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着急而脸颊潮红,双手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沾花说的并不重,却抓住了要害,清颜是聪明人,自然是听出来了,如今正和太夫人硬碰硬,倘若自己心软在慕容府留宿便会落人口舌了。
“啪,”清颜拔了头上的步摇,重重地摔在了妆台上,真是寸步难行。
“让人送信去大姑娘府上,看看明日能不能得空回去一下,我们姐妹也许久不见了。”清颜想起了清婉,明日多个人也多心思。
“是,”沾花见清颜打消了去慕容的念头,便出去找了小丫鬟带话,紫玉也已然收拾妥当在屋里候着了。
到了中午,开出晴日,清颜去院子看之前插栽的桂花桠枝,多天未照料,有些竟然意外的发了芽,女敕绿女敕绿地,她激动不已,这犹如一丝丝希望慢慢地注入了清颜的心里,让她平缓了心情。
“沾花,陪我去暮岩看看吧。”清颜突然想到了位于简府西北角简玉庭的另外一个居室。
“去那里做什么?许久不曾住人了,都是灰尘得,仔细呛了您。”沾花也不细想,顺口一说,她就想让清颜好生歇着,至少在这院子里待着是安全的。
“你这丫头,刚还不是说许久不曾住人了嘛,我过去打扫一下,等侯爷回来就可以住了,”清颜也已经改口了,这是简玉庭的荣耀,她的自豪。
沾花说不过清颜,只得跟着主子去了暮岩。
院子里依然是石桌和木桩,只是少了人气和生机,清颜没有停留太久就推开了正屋的门,没有意料中的灰尘,也没有让人难受的呛鼻,仿佛简玉庭昨日刚住过的一样,透着一股子阳刚的味道。
她走到博古架前,用力推了推后,疑惑问道,“怎么侯爷一推就动?”
糟了,沾花才反应过来,这个架子推不开的唯一原因是里面有人,而且这人一定是简玉庭,外人是无法从外面进去的。
“少夫人,这里是秘密之处,侯爷当初离开时定要安置好,不然就被人发觉了。”
“不对,你瞧,这里这么干净,肯定有人来过,会不会是侯爷真的……”清颜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直觉了,简越庭的气息那么浓烈,犹如刚刚离开一般。
沾花着急不已,“少夫人,您明日还要回府,不如先回去收拾些东西,别人都缺的,唯独不能缺了世子爷的,这里这般干净,想是夫人交待下来的,侯爷回来定会让您知晓的。”
清颜听了将信将疑,被沾花半拉着出了门,却不知暗室里的一双黑眸正恋恋不舍地目送她里去。
第二日清晨,才卯时,清颜已经准备妥当,上了马车便催了车夫快些。这才到了慕容大门口,只见清婉已经等在门口了。
一身淡绿色婉呢缎绣裙透着她淡淡的成熟韵味,微翘的眼角看得出她的喜悦。
“大姐。”清颜的喊声期盼中多了焦虑。
清婉挽了她的手臂就朝里面进去了,焦急地步履让披风带起了地上的枯叶。
鹤园内依然是整齐地排着长寿果盆栽,一片绿意盎然,绛红和绛紫早早地候着院门口了,见了二人姑娘,含笑说道,“可盼了二位姑娘来了,小夫人和世子爷都在呢。”
“多谢二位姐姐了,”清颜微微屈膝,却被二人避了开心,现下已经是侯爷夫人了,可不敢再受清颜丝毫了。
两姐妹携手而进,内室里果见了老太君正和平安玩的不亦乐,而许氏正含笑看着祖孙玩闹。
“少夫人来了。”绛红轻喊了道。
老太君抬头时,清颜已至她跟前,并跪了下去,深深一磕头,“孙女儿不孝,给祖母请安。”
老太君心头一酸,红着眼眶道,“快,快些起来,让祖母好好瞧瞧。”绛红听了连忙扶起了清颜,只见她再是给许氏蹲身请安后,才走到老太君面前。
几月不见,老太君原本乌黑如墨的头发已能瞅见许多银丝了,之前还能在脸庞上寻到的意思红润已消失殆尽了,这些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只是方氏的娘家人,根本不会使老太君这般劳神的,再说慕容三兄弟已经分家。
平安缠着老太君再与他玩耍,清颜二人不忍打扰了祖孙之乐,悄悄退了内室,在堂屋里坐着了,丫鬟们上了茶果,二人才退了手上的汤婆子,接着茶盏暖了暖手。
“大姐,府里你来得勤,可知到底何事?祖母她看着面色极好,可精神头大不如前了。”清颜疑惑问道。
这时,许氏掀了幔帘,走了出来,本是含笑地嘴角也慢慢松了下来,“颜儿,这事儿连婉儿也不知晓,不如直接问了娘吧。”
清婉朝许氏微微点了头,挪些位子让许氏坐下。
“娘,女儿听说方家来闹过?这事儿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可又是为了什么?”清颜提起方氏都还觉着她的心思恶毒。
许氏见了女儿着急,便将事情细细地从头说起,又好像回到了一天。
俊嘉俊杰两个兄弟在去年年底时都定了亲事,是临城的一对嫡出姐妹花,生的还算可人,家里是经商的,除了没有爵位之位,和两个兄弟还算相当。
可就在送聘礼的前一天,两个兄弟去了鹤院,许氏正伺候着老太君用中膳,老太君见了两个兄弟,便高兴地招呼他们一起用。
俊嘉俊杰双双跪下,面色凄凄地说道,“祖母,孙儿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