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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颜点点头,许氏牢牢记在了心上。
母女说了一会儿,清颜又去看了老太君,张医正交待切勿再让老太君动怒了,若是怒气攻心,怕是直能躺着修养了。
清颜听了后不免担心,谁晓得还会有谁过来再说些糟心的话,思量过之后,决定在老太君身边照顾,可被许氏否定,最后还是清芳自告奋勇说会守着老太君,清颜这才罢休。
临走时清颜想到还未给慕容锦请安,清婉才告诉她慕容锦和周化成去了宁城督造去了,还说圣上体恤简侯爷,容他晚一些再去。
如此,清颜便清楚了,那是因为简玉庭的事情,圣上才多些宽容。
回了丹桂园,先是查了账簿,当初出嫁的时候,柳氏很不情愿地给了两万两银票压箱,清颜分文未动,从中拿了五千两出来,算是解决了老太君的心头大忧,几个丫头均不敢问这五千两银票的用处,只是心疼得紧。
晚膳时,白妈妈回了今日的事项,说是藻居那位新少女乃女乃嘴挑得很,吃菜只吃菜心,吃鱼只吃鱼身,就连香菇都只吃上面的菇盖,清颜笑了笑,就怕她不挑呢,这越挑她越好理事,清颜让白妈妈附耳过来,交待了几句后才让她回去了。
“少夫人,您就允许二少女乃女乃这般为难咱们?”紫玉不服气,那二少女乃女乃诸多挑剔,是人都会难以忍受。
“她不过是想吃些好的,我若不同意她只会说我为难了她,她可是我们太夫人和夫人心尖上的人,如何能怠慢了去。”紫玉见清颜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帮着清颜洗洗睡下了。
第二天是孙落桂和简玉臻三朝回门的日子,二人的马车在门口碰了个正着,简玉臻倒是给清颜作了个揖,孙落桂则从鼻间哼了一声便进了马车,清颜的马车先与二人离去。
虽是清晨,杏花楼位于最繁华的地带,自然已是人声鼎沸了,这是她婚后第一次来这里,那掌柜得极为眼尖,见了清颜便过来招呼了,“少夫人,您楼上请。”
清颜愣了一下,这简玉庭真是事事周到,竟连自己的长相都叙述清楚,她微微一笑,上了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落座,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奢望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上茶的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子,见了清颜,露出一个俏皮可爱的笑容,“我叫追月,少夫人叫我小月就好了。”
“追月,你没了规矩,在少夫人面前该称奴婢,”沾花嗔了一眼追月。
追月吐了吐舌头,低首道,“人家不习惯嘛。”
“无妨,”清颜从不在意这个,追月的性子跳月兑,倒有点像春芽,只是她步履轻盈,举手投足之间不带着一丝浊气的样子,猜测她定不是个一般的丫鬟那样。
擒风,沾花,赤雪,追月,风花雪月,清颜喃喃地念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哎哟,我说侄女可来的真早啊,”慕容慧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一头的金簪子,看着有些恶俗,“姑姑,进来坐吧。”清颜示意沾花倒了茶水给慕容慧。
“我说四侄女这当了侯爷夫人的,到底是不一样的,这杏花楼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姑姑今日可沾了侄女的光彩了。”慕容慧扭着腰臀走了进来,清颜撇开了头,看向了窗外。
“沾花,给姑女乃女乃看一下银票。”
“是,少夫人。”沾花从衣襟抽出五张各一千两的银票,一一分开了,摊在桌子上。
慕容慧眼里迸发出贪婪的亮光,伸手朝银票模去,沾花拍了一下她那雍胖的手,“姑女乃女乃,契约呢?”
“差点忘记了,呵呵……”慕容慧拿了那张发黄的契约,眼睛又盯着那银票瞅,深怕它们飞了一般。
沾花先核对了那契约没有问题后才递给清颜,“好生收着吧,得空了让人送回去。”清颜起身要走了,“等等。”慕容慧似乎还有话说。
“怎么?”清颜侧目冷道,“姑姑还有事?”
“侄女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慕容慧挤眉弄眼地,似乎在提醒清颜还有事情。
“哦?”清颜故作思考,复而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契约,银货两讫了,姑姑真是记岔了。沾花,我们走吧。”慕容慧这种只为了银子连自己亲娘都不懂得疼惜的人,清颜懒得多看一眼。
“怎么就走了呢?”慕容慧见清颜旋身而出,追了上去,“你不是想知道这契约哪里来得嘛。”
“姑姑自己留着吧,侄女不需要知道了,”清颜说道,连头都不曾回转。
慕容慧那个后悔啊,五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心里那个痛啊,她只能跺脚发泄了。
清颜出了包厢,本欲下楼梯时,想起三年前她约了简玉庭在这里还他东珠后,便朝后面走去,“少夫人,我们不回去吗?”
“再看看,”清颜推了那扇门,只觉着眼前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忙闭了眼睛,“沾花,快,看看是什么人?”清颜心中一喜,那亮光实在是太眼熟了,像及了简玉庭的面具。
沾花推门探了个究竟,看见正面那墙板有些晃动,已经明了了,好险差点就曝光了,“少夫人,许是您眼睛看花了,不曾有东西过,您瞧瞧?”
清颜等眼睛缓了些,才抬眼看了进去,里面空空如也,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睛,许是真看花了,她心里叹道上一次见到他如虎狼般避之不及,现在却如此渴望见到他。
“走吧。”清颜连脚都不曾踏进,扭头掉了,多看一眼也只能徒增思念而已。
此时,墙板后面的人心跳如鼓,刚刚差一点就被发现了,虽然他很想见她,可还不到时候,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去瞧瞧,为何夫人会出现在这里。”
“是。”黑暗中只留下一道流光的寒冷。
清颜下了楼,出门时一双玫红蜀绣履鞋拦住了她的去路,正在台阶处,一上一下的模样,清颜抬眼见是一身蝶舞缠枝蔷薇拖尾裙裳的简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