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秦离之说要相伴去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苏墨的心里便涌起一种小小的雀跃。
不知为何,那仿佛是一种十分氤氲朦胧的味道,就是无端端的让他安下心来,没有丝毫的质疑。
苏墨不由冉冉浅笑。
一袭白衣随着他的走动徐徐清扬,行走穿过那幽邃石径,在飘飘洒洒的柳絮的应和之下,伴随着身侧的玉佩流苏划过悠扬的弧度。这在沐薇眼中就如同那小旦姐姐们唱的戏本里的风雅翩翩公子。
但她总觉得不大痛快,虽然今日之夙愿可以达成,但是这苏墨公子着实执拗的紧,她去画舫那档子事可万万不可让人知道!
万一她突然得意忘形,看到那花魁姐姐的小曲,想到那花魁姐姐卖艺不卖身,爱以男装示人,豪爽的如男子一般的个性,结果像以往一样把酒言欢,被这苏呆子想歪了。如何是好???
一来暂且不说自己。额……是秦莫离的面子有损,被苏墨传了出去,就算以往秦莫离默许她顶用这个名字,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闹出了的小麻烦,这秦莫离还是良家妇男,洁身自好的紧,他这干弟弟没被教导好,指不定责任会不会到他头上。被传出去这叫秦莫离是脸放置何处,秦莫离他家世代书香门第,被秦老爷知道了,秦莫离也不免要被一顿好打,自己也无颜面对干娘。这家伙若是被打得惨了,那她的逍遥日子还有吗?自己也会被秦莫离好好教训~~~嗨!!
二来,这花魁姐姐是出了名的标榜着文明待客,卖艺不卖身的。这样叫她日后怎么办,那些挑衅滋事的男人定少不了。也无端端为花魁姐姐带去了困扰。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她可不同,自从四年前,偶然闯进了花魁姐姐的闺房,偶然见到花魁姐姐掩面哭泣的样子,一时冲动,不顾被人发现的危险,去安慰那姐姐。
清鸢姐姐恐见沐薇是个眉目清秀的孩纸,一脸单纯无害的天真懵懂的样子,大概是放下了戒备。
便开始掩面抽泣。
无非就是戏本子中那逼良为娼的老鸨怎么怎么缺德了,还有清鸢自小家境贫困,父母嫌弃她是个柔弱女子,常言到嫁出去的女儿就是那泼出去是水,他们家不可以有一个女子这么个累赘,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逼不得已流落这烟花之地,被那猥琐的黄老鸨逼着去接客!但她万万不可将自己宝贵的处子之身送出去被人玷污了去!
她宁死不屈,被可恶至极的黄老鸨羞辱,说了一些什么污秽下流的话云云~~~~
清鸢她虽是青楼女子,但仍旧守身如玉,无奈,她心潮起伏不平,一人哭泣,意欲寻死!
额。
沐薇不忿!
为什么烟花女子就如此悲惨?难道生下来是女儿身就注定被人鄙视,看不起?
烟花女子怎么了。难道就必须以色示人?就只能落得命比草贱的下场?
她们也是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些老鸨怎么如此猖狂?不行,她定要想办法救这女子于水深火热中!
沐薇安慰道。奈何自己年纪尚小。不过正因为如此,花魁姐姐才和她敞开心扉的吧!
沐薇知道,清鸢姐姐当时定然是茫然至极。
试问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不仅从未有过天伦之乐,非但自小颠沛流离,而今还要……
沐薇见清鸢哭的梨花带雨,顿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心下不忍。连忙安慰道:“你。你别哭了,我知道你的难处,可哭是万万不能解决此事的,倒叫那些人白白看了笑话去,你可别再哭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助你。你可有法子?若能帮你,就算是杯水车薪,我也定要一试!赶紧去了眼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别轻易在人家面前哭了。这要是我。亏得我自制力好些,是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调戏你呢!快快敛去泪珠儿,我给你唱个小曲儿怎么样?”沐薇那时年纪尚小,但毕竟是泡在戏本里长大的,劝人的话语虽不知该怎么说。但那架势却是一套一套的,正经的紧。
语毕,清鸢姑娘愣住了,或许她是小小年纪年纪就看遍看人世冷暖,对人总有了无形的防备。没有人关心她。甚至连一句温言软语都没有给她。
今日,清鸢把心中长久以来的悲愤想要发泄出来。
但见这小小的青衫少年,心下不禁一软,平日见惯了寻欢作乐的男子,听遍了他们污秽下流的言语,偶然有了人关心自己。她虽然仍旧还有防备,但不由的想将悲苦倾诉。又听见这少年的义愤填膺,想来少年初识罔世,也是真心,便放下了戒备。
清鸢道:“你是何人?能如何帮我?”
“我是城东梨园戏台的少东家,沐……沐薇!年方十一。”她也不忍隐瞒什么,如实说道。
“你家可是数一数二的戏台子,声名显赫,又怎么会帮我一个小小的红尘女子。”清鸢苦笑道。再没言语。
沐薇听罢,当即就要带着清鸢从窗户逃逸出去。但见清鸢,她却不肯离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带你出去呗~!怎么了?你别担心,你出去了定有容身之处,大不了。你嫁给我。”沐薇说的天真无邪,却又嬉皮笑脸。
清鸢淡然:“你以为这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离开的?就算我出去了,我又该如何,我是烟花女子,怎能跟你回家,你日后不是要遭人耻笑,你是好人,但你敢说你日后定不后悔?如若你不悔,你日后是要娶亲的,如此,还有哪家闺女嫁你。也许,这烟花之地,自生自灭才是我的宿命。”说着,一行清泪自眼角蜿蜒而下。
“那我如何帮你?”
“不知道”。
“你可不可以不卖身?你应该不会想卖身的吧?我倒有个法子。你且听我说。你可以卖艺呀,就和我家台子的琳官姐姐一样,唱戏,弹琴。”沐薇说着。她眉间的与生俱来的朱砂痣似也含笑。
“卖艺。应该可以,我不知怎么说。黄老鸨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清鸢迟疑。
“一定可以的,姐姐,你这么聪明,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清鸢暗自思想,心下舒畅了些许,也打趣道:“你这名字真似女子。难不成,你也是出来寻欢作乐的,这看不出。人不可貌相呀。”
“我,我不是。名字是爹娘给的,像女子也没有办法。我原来在街上。一个大汉套住我的头。就到了这儿,见我是男儿身,便又放我回去。”
沐薇说的波澜不惊,心下却暗自心惊。她怎么不知,这是什么回事!
姐姐。你芳龄多少?”沐薇故作天真……
“我比你大些。十四。约莫也快到及笄之年了。今日之事,多谢。”
“没什么了,姐姐。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们这就是朋友了。你可千万要护住自己的身子呀!下次我如果有机会会来看你的,记住,我是沐薇。别人以为我是女子,但我真是男子。千万替我保守秘密。下次我来看你!”
说着,将娘从山上顷原寺求的平安符转赠清鸢。便匆匆开窗归去。
清鸢看沐薇的背影逐渐离去,心下温暖,一丝温柔在心底蔓延。她,终究不再一个人冷暖自知。
今后,她是要向宿命背道而驰。那个少年,她会等他下次再见。或许少年会忘了她,但是这是她生命中的一场惊鸿。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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