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的,在赫连府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地方,君墨舞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见我出来,他将我拉上了车,问:“东西呢?”
我木然的将手中的兵符递了过去,然后像是怕冷般蜷缩起身体,脑袋深深的埋入了膝盖。似乎有一方温暖的怀抱将我抱紧,我抖了一下,却没有推开。
“很冷?”他问。
“嗯……”,我迷迷糊糊的应,恍然间身上似乎裹上了一件微暖的,蕴着淡淡草药香的衣服,似乎还带着那人特有的气息,温柔的沁人心脾。做完这一切,他再一次抱紧:“还冷吗?”
“冷。”这一次已不再是身体,而是心。
头顶上的他顿了一顿,半响后问:“怎样才不会冷?”
我闭上眼:“放我走,然后——一生一世,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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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在马车的颠簸中,沉沉的睡着了。梦中,似乎有一个坚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绝然,在我的耳边说:“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皱了皱眉,想翻身,却被一瓣温软的触碰所惊醒,僵然的坐起身,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醒了?”
谁的声音?我警惕的朝声源望去,当看到一脸盈然笑意,惬然安适的坐在我身旁的君墨舞时,不由的一怔,“你怎么在这里?”
他苦恼的揉了揉眉心:“你真的全忘了?昨晚你从将军府出来……。”
赫然间,便记起了所有。昨晚,我下迷药在北漠和未鸢的杯子里,然后拿到兵符,交给了君墨舞,接着我和他一起坐车回宫。
只是——!我皱眉看了看周围,以及窗外已然明朗的天空,只是——为什么我和他还在马车里?
看穿了我的疑惑,他淡淡的整了整乱掉了的衣襟:“昨晚见你睡得沉,就没有叫醒你。”
我狐疑的望他一眼,他会有这么好心?许是我目光中的警惕意味太浓,使得他尴尬的掩了掩唇,轻咳了声,倒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我姨娘呢?你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他悬在空中的手遽然一僵,随即轻轻放下,微淡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冷漠:“只会言而无信的使些落井下石的卑劣手段,我君墨舞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吗?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全力保她性命,王妃不必如此杞人忧天。”
因自己理亏在先,我不由的放软了颜色:“好吧,算我错怪了你,我姨娘现在怎么样了?”
“她被我软禁在初宸殿里,有专人照料,衣食无忧你大可放心。等会吃过早饭我便带你去见她。”
“嗯”,我点头,却见他已起身下了车,伸出手来拉我。我正欲下车,却忽然见到远方有一高一矮两个侍卫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见到我们忽然就脸色青白的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君墨舞看着那两人,凝了凝眉:“给我喘匀了气好好说话!”
那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踟蹰不定。其中的一个忽然像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头紧紧贴着地面道:“王爷,小的是昨晚奉命守在初宸殿外的侍卫。我们俩昨晚一整晚都呆在殿外,一刻都不曾离开,结果……结果……。”
我的心开始隐隐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