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苦笑了笑,亲眼看着那个叫十一的小姑娘死去,自己却顶了她的名字,或许是给她一个血教训,不成为最强的,就会是那样的下场。
从此,所有人只知道她叫十一,而平安这个名字,就只能埋在心里。
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生命,暴虐无常的训练官凭着心情,任意虐待和杀死这里的死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法就会落在自己头上。
但这一切都只能发生在黑门外。
他们想要的是死士,而不是狼食,出了黑门虽然战战兢兢,进了门,却能得到饱饭吃,安稳觉睡,所以虽然黑门为死门,但进了黑门,却是死奴们最快活的日子。
进了训练场的人除了成为死士,就是死,所以在这里,没有人会管你说什么。
因为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这里的少男少女们,大多喜欢把自己知道的事拿出来与人分享,取得一时之乐。
平安,现在应该叫作十一,躺在死去的十一的床位上,听着身旁姑娘们小声私语。
得知今天进红门的少年被称为小十七。
是跟她一样后补进来的,但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就离开了这里,进入红门,快得没有人弄明白他的来历。
十一很快知道这个国家叫越国,也叫蛇国。
蛇在这国家有至高的地位。
这种赤青巨蟒是由多种毒蛇反复杂交而生,更是蛇中之王,极毒,由它们毒液控制着的领域,都漫布着无色无味的毒,只要呼吸就会中毒。
以至于,在这国与国不断被吞并,而又不断有新国重生的年代,越国仍然能安稳地拥有自己的国土。
所以说青蟒是越国的护国大使。
越国的水却可以抑制这种蛇毒,越国臣民不会受任何影响,但离开越国,没有越国的水,就会慢慢死去。
无人能够例外,所以进入越国的人,要想活命,就只能成为越国的人。
平安倒抽了口冷气,这样看来,她就算成为了死士,要带母亲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前提是必须先活下来。
青蟒能控制的领域的大小,取决于毒液的多少,以及毒性的大小。
只是这种赤青巨蟒极难杂配而成,需要某位贵人的精血,数十年间,才能获得一两条。
此蛇极毒也极yin,它的毒液由吸取女子精血而生,身体再好的女子只需三日便会被它吸尽精血而亡,但这三天时间,女子却能快活如神仙。
平安不明白,人都要死了,还怎么快活得起来,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一种灭绝人伦的苟合杂交,不过是蛇皇的毒能激发人的所有快意感观,就象一个将死的人爆发所有的潜能一样。
越国由女皇当权,而女皇不能嫁人,只能嫁蛇王,女皇的皇夫被称为蛇皇。
女皇继承人自打出生,便由大巫师选定,选定的女皇继承人,会被配上刚刚敷出来的赤青巨蟒的幼蛇,等女皇继承人和她的皇夫强大过前一任女皇,就能取代前一任的女皇和蛇皇,成为越国新主。
蛇皇从小受女皇继承人训养,独不会吸取妻子的精血,而其他女子在它身下从无活口。
蛇皇的制毒能力减弱,就会被新的女皇继承人代替,所以历代女皇都会用尽心尽力养育她的皇夫,四处寻找美貌的女子为其添补毒性,尽自己所能的延长在位时间。
她们母女所见的那个女子,就是现在越国的女皇越姬,而那条赤青巨蟒就是她的皇夫蛇皇。
蛇国固然诡异强大,却独顾忌一人,燕国的平阳候。
平安听到‘平阳侯’三字个,平放在身体两侧的小手紧攥成拳,那个人真的是平阳侯的话,那么她和母亲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拜他所赐。
如果那一针没能毒死那个人,这笔账,她日后得与他好好算算。
想要报仇,就得知道对方更多的情况,竖着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平阳候不是不怕毒,而是他擅于用兵,又计谋多端,这几年来,生生地逼迫蛇国的领土缩减到合欢林,再不能往外扩张丝毫。
蛇国不惜代价地培养死士,目的就是刺杀平阳候,但这些年派出去的死士,均是有去无回。
知道了这些,十一瞳仁缩小,就冲着有机会接近平阳侯,她也要成为死士。
这个话题到了这里,就此打住,再没有下文,接下来都是些平安不感兴趣的事,而今天所见到的那个蛇人,却无人提起,甚至象是无人知道他的存在。
但蛇侯可以随意改变女皇的决定,平安隐约觉得蛇侯就是她们所说的贵人。
这两天,十一经历了太多,无论是身还是心,都累得几乎崩溃。
这时知道今晚对她和母亲而言,是安全的,绷紧的神经总算暂时松了下来,这一松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恍恍惚惚地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地方山高水清,烟雾缭绕,如同仙境。
碧水边的青石上,背对着她跪坐着一个青衣的少女,少女正全心地抚着长琴,琴音清雅从容,悠然淡泊,极是好听。
她身边盘坐着一条细小瘦弱的虺,虺偏着头,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象是很喜欢少女弹琴。
直到那曲终,虺才轻嘘了口气,道:“等我修炼成龙,一定带你离开此地,我们一起在天地间遨游。”
少女偏了头朝虺温柔笑道:“好,我等着。”
一人一虺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不再说话。
她想走近些,看清少女的容貌,却醒了,隐约记起,在她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做过这个梦,不想在失去记忆后,竟会再次梦见,在她空荡荡记忆中漾起圈圈涟漪,再难平静。
看向头顶天窗,外头还一片漆黑,却没了睡意,睁着眼怔怔地象是想了很多,却又象是什么也没想,脑中空空一片。
直到天蒙蒙亮,少男少女们才纷纷起身,不免有性格活泼的又开始抓紧时间打闹。
吃过早饭,黑门打开,头先还嘻哈打闹的少年少女顿时变得恭敬小心,打门边上往外溜。
十一朝门外望去,黑门外一溜的黑衣训练官。
昨天所见的锦娘和夜站在最前头,夜面无表情地负手看着面前地面,对从黑门出来的死奴眼角都不瞟上一眼。
直到十一走出黑门,他象有感应般抬起头来,手中马鞭一指十一,“你跟我来。”说完不等十一反应,转身大步离开。
那些训练官纷纷向十一看来,神色各异。
一个训练官奇怪道:“小十七那样的天赋,也不见夜这么上心。”
另有人不怀好意地谑笑道:“我看啊,怕是看上了这张美人脸。”
又有人砸舌道:“我敢说她这小身子骨,绝对软得一揉就能化成水,**一回,那滋味……啧啧,绝对快活过神仙……”
这话一出口,那些男人看十一的目光就变得不堪起来。
锦娘目送夜笔直的背影远去,再看向十一时,眼里多了些不友善的厌恶,回头瞪了那些嘴无遮拦者一眼,冷喝道:“胡说什么?夜不过是听命行事。”
那些人这才回神过来,戳到锦娘的痛脚上了,干咳一声,神情有些悻悻,不敢再说什么,但看十一的目光却越加yin秽贪婪,仿佛是要用目光将她剥光来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十一脸上红了白,白了红,不看那些人一眼,小跑着向夜追去。
从训练场的一个小门进去,里面有一排石屋,夜静立在第一间石屋前,冷冷地看着涨红着脸跑近的十一,淡扫了眼她手中匕首,朝身前结实的木门一偏头,冷冷道:“进去。”
十一想着刚才那些人的话,身子一僵,手中匕首握得更紧,将唇咬紧,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一股阴风带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屋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与那些人所说的不堪之事,绝对联想不到一起,但墙壁和地板上的斑斑血迹,却让人生出说不出恐惧和怯意。
身后木门‘哐当’一声关拢,只剩边小小窗格有光线撒入,很暗,十一陡然一惊,扑向门口,才发现房门被人从外头插死。
听门外夜冷道:“一号房,一轮。”
紧接着房屋另一头发出链条的滑动声,十一这才看清,对面是一扇铁栅门,随着铁栅门向上滑开,门里黑暗中有一双幽幽绿光突然乍现。
十一抽了一口冷气,直觉那是一头野兽的眼睛,果然不出所料,那双幽幽绿光从黑暗中慢慢出来,竟是一头强壮的恶狼,从它扁瘪的月复部来看,可以得知它已经饿了好些天。
一头饥饿的凶狼见着生人,可以想象将会是何等狂疯。
十一整张脸都白了,后背紧贴着木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小心地试着能不能打开房门,然手指刚碰到门缝,饿狼已经发现了她,贪婪地瞪着她,低声咆哮。
PS:书评很冷呢,难道这类型,大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