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瑞麟与大理寺卿鲍源深到也还很是敬业,在来到江宁的第二日,就开始升堂审问案情。
在大堂之上,刑部尚书瑞麟坐在上首,为主审,而大理寺卿坐在下首,两江总督府刑名师爷吴汝纶坐在一旁。
在清朝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品级相同的官员,以满人为尊。就如各部之中,有满汉两位尚书一样,但都是满尚书掌印。而在军机处中也是一样,本来不会指出谁是军机领班,只是按资排辈。但是却是以满官为主,即使是满官后入军机处,也是满族官员为军机领班。
到载淳之时,却是有些刻意的改变此事,如李鸿藻、胡林翼等人都为汉人,却做了户部与兵部的掌印堂官。而到曾国藩入军机处之后,更是直接任命曾国藩为军机领班大臣。载淳正是要渐渐的改变,慢慢的消除满人的种种特权。
由于载淳在登基之初就表现的很是强势,先是来江南平定长毛之乱,然后又强势斩杀胜保,后又去西北,战败俄国人。给人们一种给是强横的作风。同时在载淳登基之时,又做了一个引子,直接任命恭亲王奕訢为军机领班,所以在以后任命曾国藩之后,才能如此的顺利,没有什么人敢反对。
同时载淳还在南北两地,也就是北京城与江宁城中分别创办了皇家北京国学院与皇家江南国学院,就是要重视孔孟之学,而消除自宋以来的程朱理学。让人们渐渐知道长期坚持的程朱理学的局限性。从而也是在间接的否定科举制度,从而使这些大学让百姓与士人们认可。
因为孔孟之学是起源于春秋战国时的百家争鸣之时,是有锐意进取之意的,要不然早就会被淘汰了。只是在武帝之时,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太之后,才使得儒学失去了竞争对手,这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而在恭王党中却还在遵巡老规矩,所以是以刑部尚书瑞麟为主,大理寺卿鲍源深为副手。就是因为瑞麟是满人。
待众人坐好之后,两边衙役大呼威武之后,刑部尚书瑞麟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带刺客张汶祥上堂。”
听到刑部尚书瑞麟的呼喝之后,早有衙役将张汶祥带上大堂之上。只见张汶祥身带手捧脚镣,被两名差役给架了上来。这个张汶祥一看在大牢之中就没有受过刑,身上的衣裳还完整无好,面色也还不错,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而这个张汶祥一看就是一个更朗汉子,上大堂之后,看了看堂上的阵势,毫无惧色,站在大堂之上立而不跪。两旁的差役见张汶祥如此,大喝道:“罪犯见了两堂大人还不下跪?”
张汶祥听后却是将脸一仰,好象没有听见一般。见张汶祥如此,早有差役上前,照着张汶祥的腿弯之处就是一脚,张汶祥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刚要再次站起来,却早有人按住了张汶祥的肩头。
刑部尚书瑞麟见张汶祥已经跪下,就说道:“刺客张汶祥,你因何刺杀前两江总督裁龄?何人是你同伙?还不从实招来,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对此张汶祥到也是很痛快,说道:“刺杀裁龄这个狗官就是我一人所为,我早就说过,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张汶祥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此事就是我张汶祥一人所为,没有同伙。
我之所以要杀张汶祥,就是为民除害。裁龄在两江总督任上为祸两江百姓,与地主乡绅们同流合污,至使很多百姓不明去处,而且很多盐运之人也都失去了生路,现在裁龄又要对漕运码头下手,那漕运可是关系到十几万人的生死。
我张汶祥此为纯属就是为两江百姓除害,不能再让这个贪官再活下去了。所以我就在一直的寻找机会。那日正巧狗官去了漕运码头,张汶祥就趁乱将他杀死了。此事全是我张汶祥一人所为,没有同伙,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刑部尚书瑞麟与大理寺卿鲍源深听完之后,互相的看了一眼,都面露微笑,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交差了。但是又不能如此之快,来得很是草率。
所以刑部尚书瑞麟一拍惊堂木道:“张汶祥,本官来问你,是谁给你通风报的信,你怎么知道裁龄会去漕运码头。”
张汶祥跪在地上,大声说道:“此事只是凑巧而矣,我已经盯了这个狗官很长时间了,即使在漕运码头没有机会,在别处也早晚会有机会的。”
刑部尚书瑞麟大声说道:“本官看你还是从实招来吧,你要知道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如炉,到时在三木之下,就是铁人本官也会让他说话的。来人,先打他二十板子,看他的嘴还硬不硬。”
早有差役上来将张汶祥按倒,水火棍就打在了张汶祥的之上,这个张汶祥的嘴还真硬,二十板打完之后,张汶祥一声都没有吭。
瑞麟再问,张汶祥却还是这几句话,到了后来,张汶祥凭瑞麟怎么问,还不说话了。刑部尚书瑞麟与大理寺卿如此审问几天,再也没有问出什么来。
这两人看看也差不多了,就准备这样定案了。在写完结案之后,两人都在上面签了字,然后就让吴汝纶在上面签字,但吴汝纶却说此案疑点颇多,例如在漕运码头是谁喊的那一句话,才使得漕运码头大乱,还有那个漕运总督衙门的主事为何会去漕运码头?所以吴汝纶不签字。
而刑部尚书瑞麟大怒道:“本官办案这么多年,难道还用你交吗?本来就是一件普通的刺杀案,你确要弄得那样的复杂。这件事和漕运码头又有何关系?你道是说说看。”
吴汝纶说道:“前任两江总督载淳龄大人在整治盐运已经过去一个多了,都没有事,为何刚要去查办漕运之事就被刺身亡呢?”
刑部尚书一听,心中就是一哆嗦,但嘴上却说:“你一个小小的刑名师父又能知道什么,这只是赶巧罢了。你没听罪犯已经说了吗,他已经盯裁龄很长时间了吗?”
两人在此争吵多时,无论两人怎么软硬兼施,吴汝纶就是不签字,最后这两个人也是没有办法,说道:“你爱签不签,没有你我们两堂也照样结案。”
说完两人就不再理会吴汝纶了,而吴汝纶也没有再多停留,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