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宽大的暗红檀木案桌上密密实实被奏折堆满,案桌的右上角放有一卷用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依晰可以看清上面的“圣旨”二字。
皇仪冽手执毛笔,低头批阅奏折,眉头时尔轻皱,时尔舒缓。
张公公贴身伺候,嘴角张动几次,看着皇帝无波的侧容,又伸长脖子看看桌上的圣旨,就怕日子耽搁久了会出大事,可找不准时机何时开口,只在站在一旁干着急。
终于皇帝放下毛笔拿起茶碗轻饮,张公公见机不可失壮起胆子说道,“皇上,老奴有一事还请皇上明示。”
皇仪冽放低茶碗,神色略显疲倦,“说吧。”
听到赦令,张公公连忙弯子,“皇上,这汤药是否要送去‘晨露殿’?”
他口中的汤药正是避孕汤汁,就连最近气焰正盛的新妃连宠五日也未能逃月兑,可跟着皇帝二十多年,他明白皇帝的心思,因此这药是送得还是送不得,他拿不准,必须请皇帝明示。
只他如此一问,皇仪冽手指轻敲桌面,打击的声音震在张公公心在一惊一颤的,看来,连皇帝心里都拿不定主意,张公公如是想。
须臾,“这宫贵妃不是已经怀上吗?”
声音轻轻淡淡散开,混着袅袅檀香,听得却很是真切。
“是。”张公公含首领旨。
看着桌上的明黄色的圣旨,皇上对凌美人果真非同一般。
用过晚膳,凌雅风早早入睡,现在的她已经不喜欢坐在前庭,那里已经堆积了太多等待和哀怨,冷风切切,惹人心烦。
睡得半梦半醒,突觉有东西在挠自己的脸,像是柳条又似羽毛,胡乱用手拍打,翻身继续入眠,孰料身后的床却像陷塌下去,之后自己被人紧紧抱住。
凌雅风一下被惊醒,吓得正要出口求救,“然儿,不要怕,是朕。”
是他?
凌雅风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说不怨吗?当然怨。说不气吗?很气。说不恨吗?非常恨。但是所有的一切皆因爱而起。
凌雅风僵硬着身子背对她,却如芒刺背。
“然儿,怎么了?”皇仪冽声音一如往昔,像清泉流淌在心涧。
只是,他这清泉流得太广太宽,滋润了不少秧苗却使得如今她这一方土地贫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