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词人柳永的名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用来描写男女恋情中的那种痴狂的。佩珊在独自点燃女士烟后,感觉又回到了香港大学的课堂上,而脑子里绕来绕去全是这句话。她估计不出三个月,詠诗真有可能会成功地把肥给减下去。是啊!相思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可以用来减肥的!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一般也不是二般的人,轻易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减肥。那詠诗是第几般的呢?佩珊轻轻吐出一缕青烟,缓缓说道,“阿诗,你说你这样做值得吗?就算智敏现在没有和阿怡在一起,你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终生幸福,放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吧?”佩珊的言下之意显得够异类,连詠诗都还没承认自己是个蕾丝边,她倒跟着开始瞎起哄了!回想着智敏对慧怡的那种态度,詠诗不知觉中产生了代入感。也是看见了手中的烟,才会下意识得想到智敏对慧怡的要求。詠诗小脸涨红不已,努力瞪了眼佩珊后嗔斥着,“衰女,真是狗嘴里吐出了象牙!”换做平日里,佩珊马上就会接上两个字:“才怪!”今朝不是往日,詠诗的话里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最佳搭档何佩珊却没有‘还以颜色’,还显摆得呵呵笑了几声。
是关詠诗故意没有阻止佩珊的胡说八道,还是真像佩珊猜想的那样,詠诗这下可以减肥了。詠诗出神得望着墙上的画,手背撑着下巴来了一句,“阿珊,你猜这会儿阿敏在干什么呢?”佩珊把抽了一半的烟放在烟灰缸里,端起咖啡杯喝了口说道,“她在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干什么!阿诗,你别忘了还有个阿祥在你身边,你很清楚你在做什么吧?”詠诗正沉浸在美好的幻象之中,突然听到了‘男友阿祥’这几个字,不觉中有了鄙夷的神态,“切!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了,你能不能别提他呀?好像我这辈子就非得嫁给这个男人似的,我还没玩够呢!”詠诗表面上是说玩心甚重,不甘心把自己绑在男人身上做附属品。可实际上呢,自从和方慧怡还有智敏熟识以来,她的势利心就没停下来过。詠诗是个比较现实的香港女生,在面包与爱情的孰是孰非上面,她对面包还是看得重些。毕竟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里,一个女孩子想要在其中立足,就非得选择一些、放弃一些。阿祥的家庭收入虽说与詠诗的家庭不相上下,可总归无法满足詠诗想要向上走的**。本以为借着与方慧怡的闺蜜关系,对将来能否进入方氏企业寄予了不小的希望。
现在这种闺蜜关系却出现了裂痕,与方慧怡产生了不小的矛盾。而詠诗所付出的代价就是,陷入了韩国企业千金的蕾丝边情结之中。如果继续按照自己的事业步骤前进的话,很有可能会越走越往下走,最终‘沦落’为阿祥的家庭主妇。终日为他洗衣买菜、相夫教子,去过那种大多数香港妇女的生活。对此詠诗真的不甘心,还想着在鱼死网破之前努力挣扎一番,好歹也要对得起自己才是。对是对得起自己了,但已深陷于蕾丝边情网之中而不可自拔焉!佩珊看着詠诗那副怡然自得的神情,有种想挂电话给阿祥的冲动。她很想告诉这个傻男生,如果现在再抓不住关詠诗的话,最好还是分手!免得将来还要痛哭流涕几回,最后无奈地对詠诗说“你走了,我却依然爱着你!”之类的分手话。尤此可以看出,佩珊这个好朋友做得还是很到位的。尽管想对阿祥说的话听上去很冠冕堂皇,可这是不争的事实,血淋淋的现实!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佩珊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詠诗通下气,“阿诗,听你的口气是打算和阿祥分手了?难道你对他不满意吗?当然我不是说,因为你喜欢上智敏这个原因。”佩珊这几句听上去还比较顺耳,詠诗没有横挑鼻子竖挑眼得发怪音。
詠诗靠在座椅靠背上,懒懒得用小匙在咖啡杯底盘边上划拉着,分分钟后慢慢说道,“阿珊,我在认识阿敏之后,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是说我想做个蕾丝边,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阿祥没有的东西,也可能是我对阿祥不满意吧!?”佩珊急于想知道詠诗下面的打算,小声得问道,“你真的打算和阿祥分手了?你认为他会同意吗?万一他不同意死缠着你,你怎么办?”一个接一个问号,从佩珊的嘴里蹦了出来。詠诗不惊不诧的样子,又喝了口咖啡说道,“我是想和他分手的!可我答应过阿敏,要和阿祥好好过小日子。阿敏是我头一个喜欢上的女生,而我却不能和她开开心心得在一起,唉!”这应该是詠诗最真实的心声了,而佩珊却听得直发颤。不为什么,就因为詠诗后半句话的作用,使得佩珊开始认为詠诗快要变成蕾丝边了。但这里面还是有文章可做的,佩珊紧握了下小手后说道,“我不认为你会听智敏的话,而且将来你也会碰到更多优秀的男生的,是吧?”詠诗的确没朝这方面想过,智敏的话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也无从知晓。詠诗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初步同意佩珊的话,“你说的没错,将来我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认识更多的男生。在我决定寻找其他优秀男生的同时,我还是想对阿敏说句话。阿珊,你能理解我吗?”
这都不支持詠诗,那佩珊就该自动消失了,“当然能啦!死丫头,你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佩珊差点说出詠诗想做蕾丝边的打算,但还是顾及到她的面子没有说出来。詠诗会心得笑了笑,居然没有生佩珊的气,“呵呵!你是想说,我真打算做个蕾丝边吧?我很清楚要当蕾丝边,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相信阿怡家里人知道她的事后,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分析得还挺透彻,看来詠诗在慧怡离港后,的确做了不少这方面的功课。这就更让人奇怪了,詠诗很理性地来看待蕾丝边问题,可为什么还非得纠缠于和智敏的露水情缘呢?佩珊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个问题,詠诗没有直接地回答她,反而说了句,“她让我有了种新的人生体验!”从这句话可以判断出詠诗和智敏的关系,绝不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仅仅几个吻再加上一些超友谊关系,就能说明詠诗有蕾丝情结,这也太牵强附会了些!她不想说具体情况,佩珊也不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说。接下来较长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只是淡淡得对视笑了笑。坐的太久了,还是得出去走走才是。“走吧,看你心情也不是很好。我陪咱们的关大美人去逛逛街,怎么样?”佩珊的奉承话让詠诗不禁莞尔一笑,起身挎好双肩包挽上了佩珊的手臂。这才有做闺蜜的样子,姐妹俩感情好,手拉手过马路!
不理解香港乃至全中国女同胞的美国男生,看见她俩的样子肯定会羡慕得说:“这对蕾丝边简直太火辣了!”于是詠诗和佩珊这对假冒的蕾丝边,跳上了香港大学开往铜锣湾的双层大巴车。反正没打算再回学校,两人在车上就统一好了口径,免得晚上跑回各自的父母家时说穿帮。傍晚时分两人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各自跑回了父母的家里。当詠诗打开家门时,还是吸引了老妈惊奇的目光。不过和佩珊对好的口径,也不是那么容易拆穿的。简单说过几句后,詠诗老妈便心疼起女儿最近的身体状况了。香港大学好歹也是香港排名第一的大学,怎么学校食堂的饭菜就这么差劲呀?不是学校饭菜不香不可口,只是詠诗害了病而已。万不能说自己得了病,不然老妈非得把她送到青山精神病院去不可!詠诗用学习压力太大把老妈糊弄了过去,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后反锁上了门。躺在床上詠诗有点累了,想睡会觉再起来吃老妈炖的滋补汤。是想睡来着,可一闭上眼智敏的身影又跑了出来,相思之苦可谓是把詠诗折腾了个够呛。君悦酒店里匆匆的吻别,带给了詠诗无尽的忧伤与哀怨,只剩下咸咸的泪水流进了詠诗的嘴角。翻看着电话里保存的智敏的照片,詠诗的手指始终在九个数字键上徘徊不已。她是想打电话来着,可就怕听到的是方慧怡那冷冷的笑声。这时电话响了,詠诗并不想接,她认为是阿祥打的电话。可电话还是在响个不停,詠诗厌烦得拿过电话来想接通后骂骂阿祥。当詠诗仔细看着号码时,嘴巴就有点张大的模样了。这时电话铃声却不再响起,远在美国的智敏见詠诗半天没接,准备等会儿再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