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歌 第六章 匈奴公主

作者 : 桥羽

中年男子将韩嫣抱下马车,牵着她的小手,走进房门,途径庭园,只见园间一个小男孩童,正蹲在一处,仔细的凝望着身旁的株草,丝毫不被周围所动。

走进正厅,一股药香袭面而来,与中年男子身上的异香相去甚远,却给人一种同样的安神。厅侧内室之中,一深蓝袍服的男子席坐其中,发色漆黑,全然不是中年男子口中的老人模样。

“慧童,可近前来?”蓝袍男子朝韩嫣一笑,淡然若水却凝神止风。

又是这种莫名的安心感,孩童走上前,端坐在蓝袍男子面前。

“女娃可有名姓?”蓝袍男子慈笑问道。

“她本长离。”还未等孩童报上名字,身旁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褪去仆装,一身玄色云雷长袍,含笑答道。

“离离为火,离上离下。甚为其身啊”蓝袍男子弹指轻掐,静目而笑之,“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初九,履错然,敬之,无咎。履错之敬,以辟咎也。

六二,黄离,元吉。得中道也。九三,日昃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九四,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无所容也。六五,出涕沱若,戚嗟若,吉。离王公也。上九,王用出征,用嘉折首,获匪其丑,无咎。以正邦也。”

韩嫣似懂非懂的听着,灵动的眼眸里若有思神。

玄袍男子深深一笑,“长离,毕方可带来了?”

“是,在这里。”孩童有些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将怀中的木鸟小心掏出,呈给他,“它受伤了。为什么叫做毕方?唤我长离?”

“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韩嫣,祖父韩颓当------”

“非也。”玄袍男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悠长,打算了孩童的话,娓娓道来,“你本匈奴军臣单于公主,那日作引异香是匈奴皇廷特有的西域熏香,从出生之日起,便根深蒂固在你的身体里。三年前,你还是襁褓之婴,单于忍痛割爱,将你送入汉土,进入韩家,有朝一日走进大汉王庭,以助奴汉战争之平息,救百姓于水火。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今若国之与国之相攻,家之与家之相篡,人之与人之相贼,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兄弟不和调,此则天下之害也。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贵不敖贱,诈不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方可止已,百姓得以安生,子孙安以延绵。然,大汉兵强马壮,多次欺我匈奴,压我百姓,草原覆上殷红,澈河满浸污秽,白云有泪而闭空,青草折腰再无生。”

玄袍男子矗立门庭,将满腔情愫遥寄于蓝天白云之上,带回家乡。字字沉痛,句句扪心。这是他当年初入汉土的誓言,更是他此生背负一生的重担——竭己之力,保民安宁。草原上该是儿女欢腾歌舞的融乐,该是碧水映天云的明澈,不该有杀戮,不该有战争,不该,太不该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奈何万物本起有生,亡则有序,时未到也。”

韩嫣歪着小脑袋,看着眼前两个人似自说似答话的唱和,满月复疑团。

“好了,长离,让为师来帮你把毕方治好。”玄袍男子收起感怀之色,目光转向孩童,微微一笑,“这羽新翼是你自己雕制的?”

“是,毕方好生厉害,连羽翼都能伤人。”孩童脑海里浮起一张英气稚女敕的脸。

“哈哈哈,孺子可教,小小孩童,竟连机关暗器都尽数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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