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三人,相视而笑,沉默不语。
树下,群狼共舞,狼视眈眈。
尹矜漠放开木凌汐飞身跃上邻近的一颗苍柏,抱臂凝视对面的蓝衫之人:“这位兄台,不会是闲来无事到此看热闹的吧?”
木凌汐一听急了,心道:人家武功那么高,说不定能助一臂之力月兑困在这破地方呢!他倒好,居然还有百转心思冷嘲热讽,于是连忙冲着对面笑道:“敢问英雄大名啊?”
“武流萤!”
武流萤?木凌汐皱皱眉头再次看向此人:眉黛清秀眸眼亲和。不禁暗自点头:名如其人,弄武蹁轻似流萤。
耳边传来尹矜漠和低哼声,木凌汐顿时觉得自己失态,狠狠瞪了他一眼朝着武流萤笑问:“武大哥是来救我们的吗,你的武功那么厉害,呵呵”
“哈哈”尹矜漠笑得肆无忌惮:“对对,是武大哥啊!”
对面树上的武流萤脸面闪瞬微红冲着木凌汐点头一笑:“正是应家主指令来此的嗯,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还是叫我流萤吧!”说完就施展轻功流转似萤跃出了两人的视线。
“喂,怎么”木凌汐摆摆手望尽蓝点消失转头问尹矜漠,满脸疑惑:“怎么就走了呢,不是来搭救我们的吗?”
她得到的回答却是尹矜漠不屑:“既然打探清楚了状况,自然是回去复命了。不然留下像你一样和狼群大眼瞪小眼吗?”
树下的狼群匍匐在地警惕而有序。头狼甩动它那硕大的头颅嗅了嗅树干,余下的苍狼群更加敏锐起来。
木凌汐指了指树下突变的狼群阵型问:“杀死它们需要多少人?”
尹矜漠此刻正悠闲地噙着一片新绿的女敕叶,闻言一挑舌头新绿飘忽而下:“多少都没用狼是杀不尽的,杀了头狼还有下一个头狼;杀了树林里的还有整座离涯山的;况且狼天性记仇,你想等着被千里追杀吗?”
木凌汐半信半疑,突然她好似领悟似的,眸光异彩流转希望,尹矜漠不仅被那一抹慑人的光点吸引,却只是听见木凌汐的叨唠:“我们不是还有马车吗?为什么要呆在这种破地方啊要不然就不会被狼群追杀了!”她激动地拍拍手掌,清脆声响:“马车呢,我们怎么会待在这里!”
“一出城玄聿雪衣就驾车离开了不过有个哭的稀里哗啦的,本殿就带了出来!”
“为什么?”
“哈,为什么?难道要等云鹤轩的卫影追上本殿讨要他们的皇后不成?”尹矜漠扬起临风吹鼓的袖袂,纵身跃到木凌汐身旁眯眼望尽她充满疑虑的笑脸,极为可爱。
“你是想问本殿为何又要在望天涯以雪衣乔装来引卫影出现,对吗?那是因为啊”
“因为什么?!”木凌汐看见他狡猾如狐的邪魅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这样本殿的人才有机会潜进风吟殿盗取雒浥的城防图啊?禁宫守卫森严,卫影又是无孔不入自然要拿足够的资本分的他们的人马离开了而西钥国母,你正是这个资本!”
木凌汐顿时火冒三丈,左一个卑鄙右一个无耻的在心里愤恨,辗转半天还是觉得性命攸关于是月兑口而出“那那你拿到了吗?”
“哈哈哈,拿到了吗?你说呢?”尹矜漠笑的妖冶如罂粟,毒液涔入木凌汐的五脏六腑,她觉得更冷了。
“我说,没有!”木凌汐梗着脖颈强辨。
“哦?何以见得?”尹矜漠不禁笑问。
“哼,你要是拿到了雒浥的城防图云鹤轩早就不用的那个皇帝了。况且,你都得手了还留着我做什么,早杀了呢!”
“嗯!”尹矜漠食指划过自己的薄唇蛊惑妖媚,感言般微点下巴:“这个想法不错,怎么没想到呢?”
入夜冷风深幽草香,徐徐吹进两人的周身。木凌汐半张着樱唇悔到了天荒地老,狠狠揪起自己的大腿暗骂:木凌汐,你个笨蛋,嫌自己活得太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