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轩抬头望着软榻上的莫太后,她丰腴的脖颈微侧,正拿着碧玉如意逗弄身边的白色波斯猫,猫儿乖巧的抵着脑袋婆娑讨好。“呵~”莫太后轻笑:“国事固然重要,轩儿也要注意龙体才好。这朝堂的纷争制衡呐”说着看向云鹤轩,一双杏眼忽明忽暗:“无非是后宫之外演变的更大争宠罢了!”
云鹤轩隐隐眸光里闪瞬即逝的汹涌,低头答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莫太后端起案前的白玉碗,白玉勺碰撞碗壁的清脆声在轩峻空旷的前殿内格外清晰,她低低笑着:“怎么就成了教诲了,原就是想要和轩儿说说体己的话。哀家虽不是皇儿的生身母亲,可毕竟养育多年,母子之情内早视轩儿为自己的孩子了,更何况先帝当年的后宫之中也只有和你生身母亲洛贵妃最是亲近轩儿还要和母后心存这劳什子的芥蒂不成?”她说完,似有感伤的注视着云鹤轩的脸哀叹一声。
云鹤轩低了眼睫:“儿臣知错了,母后身体要紧!”再抬头已是温润面颊一派悔意。
莫太后笑笑起身,云鹤轩连忙站起来走近:“母后”
莫太后摇摇头,碧绿玉石的手镯贴上云鹤轩的臂腕,她轻拍那双修长的收叹道:“轩儿啊,你最是像先帝的人痴痴念着一个人,自古帝王专情便是祸。哀家虽姓莫却自嫁入宫门那刻起就已然是云氏一族的媳妇,这生死无非是念着先帝留下的这片疆土,西钥天下的黎民百姓罢了,莫家如今兵败如山倒你以为哀家不心痛?可一想到先帝和轩儿,哀家只能什么都不想。”
云鹤轩嚅嚅薄唇轻声安慰:“母后”
“呵”莫太后拂过云鹤轩柔韧的脸庞:“轩儿,莫家前线的是非哀家不会插手,只要是功于西钥的江山社稷爱家都不会阻扰什么。只是,这后宫都是心念身系朝堂的风向标,她们也都是心念身系轩儿你的大好儿女啊”
“母后”云鹤轩温润一笑:“儿臣明白,以后不会了”
“如此就更好了”莫太后喜极,眼角荡开一抹细小的纹。
午后的烈日洒进,透过窗棂的花纹投注在地面上一**影绰。莫太后斜身依偎进宽大的绣福软垫内,瞟过窗外的一串紫色花苞病恹恹,打着曲卷的绿叶衬不起丁点精神。她轻轻敲打着楠木扶手,碧绿玉镯偶尔碰撞击出一丝不和谐的音调。李福探进脑袋立在阶外,莫太后微微颔首,他便眯起一双小眼走了进来。
“太后,奴才都问清楚了”
“嗯”莫太后轻哼一声。
李福半跪在软榻前揉捏莫太后的脚果,笑道:“太后英明,今日朝堂上左相和治粟内史因浔江一事吵的不可开交,万岁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各自拟了折子递上!”
“哦?”莫太后挑挑眉毛笑着:“木擎苍说了什么?”
李福思忖着答道:“今个儿,右相倒是什么都没说”
“哈哈哈哈”莫太后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这老东西不是在记皇帝的仇就是和皇帝一样在看蟑螂扑蝉的好戏亏了含松壑自持重臣忠心耿耿的看来啊,西钥还是要变天了!”
李福听得一阵糊涂,唯有点头附和:“太后英明太后英明”
“哼”莫太后轻嗤诉到:“哀家可不比西钥的皇帝英明轩儿啊,你果然还是不够狠心呢!”言毕,她一脚踢开李福倾身逼近:“若是哀家,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