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宫的宫人都禀息伫立一旁,心里却是愤恨不得,甄婕妤是向来是个嚣张拔扈的人如今得了皇后不见客的令,可是日日来了凤临宫刁钻一番,不知情的宫人都道是皇后的懦弱。
“这汀兰呢,自是皇后的人又是皇上调来凤临宫主事的女官……”甄玉莹啧啧两声叹道:“就算是犯了错,本宫也是不好处罚的……不过听说皇后娘娘抱恙在身一向是不劳心分神过问这等小事。本宫越俎代庖就是犯了祖宗的规制,这不管吧又是不合宫里的规矩……这可如何是好呢?”
“其实呢这也并非难事……”莫又菱踏着细碎的莲步走来,婀娜的身姿舞动在清辉月光下像是渡了一层银粉。
甄玉莹勾勾唇角笑了:“原来是菱妃姐姐呢,妹妹倒是有失远迎了!”
莫又菱沉静的面容不起半丝波澜,瞥眼地上跪拜的汀兰等凤临宫宫人:“皇后抱恙在身,你们做奴才的不待在身边伺候都杵在这殿外是做什么?”
“姐姐这番话是在说给妹妹听的吧!”甄玉莹狠着眼色冷笑:“依妹妹看呢这犯了事的宫人是不得不罚的,更何况还是主事的女官呢?这日后下面的宫人也跟着目无法纪起来……”
“那妹妹的意思呢?”莫又菱问道:“妹妹也说了,这皇后的人自是不该你我责罚的吧?”
“哈哈~”甄玉莹突然掩口轻笑起来:“这个好办啊,交由暴室便是了,这宫人犯了事可是一向如此的呢!”
“娘娘饶命~”汀兰一听便磕了头求饶起来:“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看这似乎不妥吧?”莫又菱不禁皱皱眉:“既然她打碎了皇后的露水就命她现下采了去便是,毕竟皇后所需的露水才是当务之急,待皇后娘娘好些了要罚也是不迟的!妹妹以为呢?”
甄玉莹看着莫又菱那双桃花美目,盈光点点却是丝毫不像之前那个娇弱的菱妃娘娘,不由笑道:“既然姐姐如此说了妹妹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么妹妹就先行告退一步了……”说着瞪了一眼地上的汀兰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凤临宫。
“奴婢谢娘娘的救命大恩!”汀兰感激的说到,抬头却是看到莫又菱正盯着西暖阁皇后的寝室望去,心下又跟着扑通扑通跳着……
云鹤轩一路沿着北宫门勒了骏马,月行中空已是深更露重。
雒浥皇城值夜北宫门的禁卫军头领程栩早是恭候在此:“卑职程栩拜见陛下!”
云鹤轩负手玉立,颀长的身姿在青石方砖上拖曳出长长的倒影。
“起来吧!”云鹤轩笑笑:“倒是辛苦你了……”
“卑职不敢…”程栩感激的有些无措:“能效劳陛下是卑职的福分!”
栗色的狐裘毛领抚过云鹤轩有些苍白的脸颊,他偏头看看零星几点星光的夜空朝着德翎宫行入……
寂静幽深的甬道里,王恪守沁出满额的汗水匆匆赶着,粗重的呼吸声沉浮在暗夜里却是格外清晰。
“万…万岁爷?”王恪守顺着宫娥手执的羊角宫灯,昏黄的光线里云鹤轩身袭栗色狐裘,清润的笑容也浮出温暖的色调。
“老奴见过万岁爷……”王恪守连忙低身跪拜,身后黑压压的跪了满地:“奴才(婢)见过皇上……”“都起来吧!”云鹤轩轻轻淡淡的话语吹来一片温和,清白的鞋子点踏在甬道里。
“万岁爷……”王恪守愁着眉苦着脸,突然朝着自己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老奴该死!”
云鹤轩微微蹙起眉毛,幽深的眸子里沉浮一抹亮色:“起来再说吧!”
“老奴,老奴不敢!”
云鹤轩修长的指掩住略略发白的唇,轻咳一声不再言语,深夜的甬道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哎哟!”王恪守恨恨的又抽了自己两下连忙站起身跟了上去,小声说道:“万岁爷,如萱不见了!”
“朕知道……”云鹤轩敛敛眸光,望尽凤临宫殿上明黄的琉璃瓦微笑起来:“有其主必有其仆……”
“万岁爷知道了?”王恪守擦擦额头的汗水讪笑两声:“还是万岁爷英明…万岁爷,甄婕妤之前来过又是去了凤临宫……您看要不要老奴……”
云鹤轩突然略顿了脚步,一双灿如夜星般的眸子明灭幽深的寒意:“朕只是希望玉莹是为了争宠……”他轻轻合了眼皮,浓密的睫毛投注在眼睑上黑色的扇形。
王恪守暗自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万岁爷,老奴去叫了御辇来吧?”
“罢了……”云鹤轩浅语应答却是蓦地睁开眼眸,步履沉着而坚定的迈向德翎宫:“去请木大人,含大人和林少儒林大人速到风吟殿来……”云鹤轩转角踏入德翎宫的朱红门槛,沉吟片刻又是说道:“传朕的口喻:由甄锦鹄补缺西城门禁军统领一职……”
(接下来就是要涉及感情戏份了……波澜又起,阴谋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