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动的收藏,某人心底有点气馁啊,大家看了不吭声,某人好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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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护法,依我看——该担心死活的,是你吧?”
花弄影媚笑,她紫色长发上长出的朵朵奇葩在月光之下尽展极致危险的美丽,“你在明处我在暗处,即便是你能化身千亿,但,右护法你别忘了,此次五修仙山的不仅有天机门的天玄宗,还有金仙秀华真君,他可是牛耳仙界的人物,说不定他一看就识破你了的真实身份。”
“呵……”那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肩头耸了耸,声线依旧阴绵,“那我思无邪还真是要谢谢左护法提点才是。”
“右护法跟我客气呢?这不像你啊——”花弄影见缝插针,虚了虚紫眸,等待着他急躁反驳起她的样子。
斗篷男子倒是不齐不恼,负着手,身形开始扭曲、变淡。
“也许真的到我们都死的那一天,我们才会真正明白彼此。”
他说完最后一句,凭空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花弄影久立不动,发上的妖花竟然急速地在枯败,花瓣一层一层地变淡,直到褪尽了所有的色彩,那些奇葩瞬间就变成了丑陋的枯花。
半晌过后,花弄影脚底旋起一阵香风,在紫色飘飞的花瓣中,她也消失在这片空地上。
在树后偷听了半天的溶月与麒麟,在那一男一女走之后,才从树后走出。
“我们快去跟上呀,他们心怀不轨,定会给仙界带来祸害的”溶月拽了拽麒麟干练的衣装,面上满是焦色。“
麒麟不若溶月这般心急,反而从容镇定,似乎这事他提不起什么兴趣似的,“他们能在仙家聚集之地出入自如,还能造出如此精湛的结界,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我们茹莽地跟上去也是个死。”
麒麟表明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溶月有点泄气。这事可是绝非寻常,若他们真是妖,留在仙界之内必成祸患。
“那、那我就回去告诉师傅”溶月一副赌气的模样,扭身之后提裙就跑。
麒麟不慌不忙地交叉着双臂在胸前,寻乐子子似的注视着溶月。
果然——
溶月才跑开几米又折回身来,哀求道,“好嘛好嘛,我先听你的,你先带我离开这里……”
“这事,你还是别告知秀华真君为妙。”不知为何,麒麟竟然神情严肃起来,“你也听到名叫思无邪的那家伙能‘化身千亿’,我们要当众揭穿他的身份十分不易。这事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好的做法就是细心留意所有可疑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麒麟突然停顿了一会,林内一时间静得令人不安。
“从今天起,除了你自己,谁也不别相信。包括……”
“你说师傅?”麒麟还未道完,溶月便迫不急待地打断他,“不可能的,师傅术法高强,品德更是无人可及,不会是妖怪变的”
麒麟一记白眼翻起,这妮子就怎么那么直脑筋不会拐个道儿?
“谁说秀华真君就是思无邪化身的了?你用用脑子想想,我的意思是,若那思无邪趁秀华真君或一些仙界重要人物不在的时候,他幻化为他们的样貌,一步步地在幕后统筹,这仙界不会因他起一番风雨么?更何况他是带着阴谋而来,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在想什么干什么我们一无所知,现下最恰当的方式自然是‘敌不动我不动’,这样才能‘以静制动’。”
他嘴上滔滔不绝,像一名谋略高深的将帅。溶月虽然心底有些异议,但却也反驳不得他,毕竟他说的真是句句在理,这仿佛还真是现下最合适的做法。
可……
从来都是师傅为自己打点一切,这一次要背负仙界的重任,也不知会不会被弄砸了……
溶月不善掩饰自己的心事,虽然然嘴上丝毫不说,却也全写在了暗淡无光的银眸中。麒麟只需看一眼,毫不费劲地就看穿了她心内所想。
“为你照明,引你回去。”麒麟言语变得轻柔,溶月望着他的脸庞,眼前的那个人,即便是被囚万年、祭献了灵魂,但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笃定、充满力量,无论是什么都磨不去这他这样的眼神。
溶月在这一刻看这个九头身的大块头,发现他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反而,有种可以永远作为依靠的感觉……
就好像是……亲人吧……
麒麟指头一挥,那些山道有了点点火光。那些火焰一簇一簇地飘忽在三道的石阶两侧,井然有序,依次延伸。溶月目光随着火焰远望,那些整齐排列开来的火焰竟指出了一条道路来,路的尽头,就是东厢所在的位置。
“我现在已经成为了你的幻兽,所以不能月兑离‘幻兽之符’太久,一会你需顺着这条路走回去便是了。”
麒麟简单地交单了一句,在溶月还未开口道谢之时,他周身泛起红光,瞬间,他消失了,地上有一声脆响,溶月低眸看去,只有一只火焰状的令牌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溶月蹲子,轻轻拾起地面上的“幻兽之符”,柔柔一笑。
“大块头,谢谢你……”
也不知他能不能听到。
将幻兽之符藏好之后,溶月走上那条麒麟为她变幻出的焰光之路。
她的步履缓慢,火光映照她清秀的脸蛋上,却映出几分孤独之色。之前不是急着要回东厢么?这会儿怎么却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让自己能够在路上边翻录自己的心。
溶月心底是明白的,现下心底的惆怅并不是因为受了麒麟的感动,而是,因为麒麟为她所做的事,让她想起另一个人来——
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是他在天空中白袍飘飞的姿态,又为什么每每受到了别人的关爱之后,心底的落差就会不由得让自己更加难受。
溶月猛然晃了晃头,可越压制这样的想念,却愈加地深刻,令她的心隐隐泛痛起来。
他在哪,他真的永远回不来了么
“我不信我不信”
溶月突然奔跑起来,娇小的身子在不住地在一簇簇焰光中掠过——
你若死,为什么不带上我……
从前你与我许诺,永不离弃。
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兽宠,即便生不能相同,那么,为什么不给我与你一起牺牲的机会
主人,你真的,好自私……
溶月所过之处,山道上便有缕缕青雾飘起,那些青色的雾气如同纱罗质地的绦带一般,凄美地飘飞,却又好似就好似舞姬手中的彩练,在帝王座下,冷艳地在挥舞。
那,却是风生兽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