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澈嘹亮,空气中斑斓的光芒随着她单掌挥动,盘旋成五道光束,瞬间潜入地下不见。
远处灰尘弥漫,淡淡的灰雾逐渐散去,显出一个有些矮小瘦弱的身影,校服黄发,抬脚往前跨了一步,却诡异的身体还留在原地,她歪着有些脏兮兮的脸,露出一丝疑惑,低声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女子看清来人,脸色也是一阵惊讶,讶然道:“果然是驺虞,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年幼的驺虞。”
校服小萝莉挺翘的鼻翼耸了耸,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喂,穿黑衣服的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是驺虞?”
“周瑜?”站在远处的林浩早就通过小萝莉招牌式的校服和粗糙的黄发认出了她,只是她的名字不是叫大王么?什么时候改叫周瑜这么霸气的名字了?
被林浩抱在怀中的萨贝宁难掩脸上震惊之色,她从三岁就读她爷爷自编的山海经话本,从刚才空中凝聚的巨大黑虎,再联想驺虞的名字,脑海中猛然想起一种鲜为人知却跟麒麟齐名的瑞兽。
驺虞,又名驺吾、驺牙。不仅在远古典籍《山海经》卷一二〈海内北经〉中记载:“林氏国有珍兽,大若虎,五彩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虞,乘之日行千里。”
而且在后来的史料文献中多次出现,比如东汉《建康实录》卷二、卷七、卷八、卷一○:“嘉禾六年春,驺虞见新都”。《南齐书》卷一八〈祥瑞志〉:“升明二年,驺虞见安东县五界山,师子头、虎身、龙脚”。《梁书》卷一、卷二〈武帝纪〉:“天监十年正月,驺虞一见荆州华容县。”《新五代史》卷六三〈王建世家〉:“武成元年七月,驺虞见武定。”“三年五月,驺虞见壁山,有二鹿随之。”
驺虞形象与四象中的白虎形象及其相似,后世也曾以白虎称呼驺虞,著名的一代情圣韦小宝在著名的一代反贼吴三桂府中见到一张白虎的皮,在小说中就注明白虎又叫驺虞。
但是,驺虞虽与白虎相像,但是象征的意义却截然不同。白虎者,岁中凶神也,常居岁后四辰。所居之地,犯之,主有丧服之灾。即俗语所云“丧门白虎”或“退财白虎”。可见白虎的名声并不太好。
驺虞则恰恰相反,自古以来所记载,驺虞俱是祥瑞仁义的象征,也代表了至高无上的身份,正所谓阊阖平临宝仗催,千官跪进驺虞表。庆世驺虞此日生,普天率土颂升平。
黑衣女子满脸赞叹的打量着校服萝莉,啧啧道:“难得,真是难得!”
“喂!”校服萝莉倒是满脸的气愤,嘟着嘴巴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腮边显出美艳的梨涡,眨着眼睛调笑道:“小妹妹,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你……”校服萝莉一怔,吭哧了半天,只急的双颊通红,也想不出来合理的理由。
黑衣女子见她受窘的样子,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胸脯波涛起伏,笑了一阵,却忽然像是变脸一样,笑容刹那间消失,板着脸寒声道:“驺虞是古之仁义之兽,你小小年纪,竟然一言不发出手偷袭,就不怕给你的祖先抹黑吗?”
“我……我没有。”校服萝莉微微垂着头啜嗫,底气明显不足。
“还敢嘴硬?”黑衣女子柳眉一竖,冷笑道:“驺虞大仁大义,行事光明磊落,连生草都不忍践踏一根。你倒好,潜伏一侧,伺机偷袭,出手狠辣,动机可耻,连我都觉得不齿。”
校服萝莉被她说得脸一阵阵发白,本来就有些发育不良的瘦弱身体轻微的一阵颤抖。
黑衣女子眼睛微眯,眸光一闪,像个教训犯错的孩子一般,讽刺道:“古语云:般般文采乐君囿,济济威仪叶圣征。周诗自昔歌忠厚,此物由来世稀有。别以为我说你一句驺虞,你就真当自己是驺虞了?。你看看你,身为祥瑞还有一点儿祥瑞的样子吗?破衣烂衫,面容有污,发鬓枯槁,骨瘦如柴,说是街上要饭的还差不多,哪儿半点祥瑞半点儿仁义的威仪?没得辱没了你祖先威名。”
校服萝莉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眶中已经有泪花滚动,仅剩的一点儿尊严却不容许她低下头去。
“还有!”黑衣女子咄咄逼人道:“你方才的一击本应显现驺虞本相,你看看你的是什么,黑云涌动,乌烟瘴气,若不是我眼尖,恐怕还当是什么歪门邪道的妖功。刚克威无猛,柔居性本纯。不使伥为导,远凭虎住邻。啧啧,你可真行呀,浑身鬼气森森毫无生气,显然手下驭使不少伥鬼?为虎作伥,为虎作伥,你当过自己是驺虞吗?我看你还是改换门庭,自称丧门白虎好了,反正长相都差不多。”
校服萝莉终于承受不住,两行泪珠汹涌而出,泣不成声道:“我没有,我没有驭使伥鬼,呜呜!我是驺虞,我没有给祖先丢脸,我不是丧门白虎。”说着说着,瘦弱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无助而悲戚。
“你有没有杀过生?”
“没有?”黑衣女子冷笑道:“那你有没有吃过荤腥?”
“有……”校服萝莉点头承认,却大声的反驳道:“不是我杀的,都是别人杀的!”
“别人杀的?”黑衣女子满脸嘲讽,步步紧逼:“别人杀的如何会给你吃?”
“我……我用钱买的!”校服萝莉抹了把眼泪道:“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我没抢过别人的!”
“你怎么挣的?”黑衣女子厉声道:“难道你出卖祖先遗物?”
“我没有!是我自己放的羊,然后换的钱!”校服萝莉抗声道。
“放羊?”黑衣女子观她衣着,便看出她的落魄,再说又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哪里有挣钱的本事,所以才推断她出卖遗物,以此来讥讽她不敬先祖。闻言愣了愣,眼珠子转了转,狡黠之光以上而过,戟指笑道:“羊换的钱?羊又去了哪里?卖给屠夫,卖给厨子,到最后还不是桌上的菜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还敢说,你没有杀生?”
“我没有,我不知道伯仁是谁,我不认识他!”校服萝莉使劲儿的摇着头,眼泪在空中化成抛物线飞扬出去,咬着苍白的嘴唇道:“我没有杀生!”
……的确是个灵智不清的孩子,成语都听不出来。黑衣女子滞了一滞,却丝毫没有半分怜悯,柳眉倒竖,屈指往远处猛地一弹,‘嘭’的一团血雾扬起,一个军绿色的身影屈膝跪在地上,口中呕血。
“你还说你没有驭使伥鬼?背叛祖辈?”
“我……”校服萝莉一句话梗在喉咙里,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是谁?他是不是你的伥鬼?”黑衣女子像是吃了枪药一般,毫不留情道:“撒谎,通通都是撒谎!咯咯,真是出息呀!仪容不检,祥瑞不昭,是为不忠!擅使伥鬼,不尊祖训,是为不孝。杀生食肉,践草而行,是为不仁。背地偷袭,出手毒辣,是为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敢自称驺虞?我看你就是千百年来不出的驺虞中的败类,驺虞中的耻辱,驺虞中的叛徒……”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校服萝莉年幼,在如今现代发达的科学社会,生活日渐艰难,无依无靠,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更遑论仪容仪态。可是她有通天本事,一直谨守慈爱仁义安乐祥和的祖训,以来从未做过坏事。此时此刻,被黑衣女子锐利的词锋击中,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其严重的打击,俏脸一阵青一阵白,却组织不起语言反驳,瞳孔都开始有些涣散无神,身子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委顿在地,脸色木然,眼泪横流,口中喃喃道:“我是驺虞……我真的是驺虞……”
同样蹲坐在地上的军大衣,口中喷着鲜血,凄厉道:“大王!大王!”
场中的局势变幻实在出乎所有人预料,本以为会飞的熟女碰上放羊的萝莉,会有一场媲美奥特曼大战蜘蛛侠的惊天大战,却没想到黑衣女子只凭一张利口,就将萝莉打的丢盔弃甲,落花流水。
林浩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对比一下熟女裂衣欲出的凶器,在对比下萝莉平平无奇的洗衣板,果然呀,萝莉和熟女的差距不止体现在胸围上,也体现在实力上。
萝莉易躲,熟女难防!古人诚不欺我……
“太不厚道了!欺负完纯洁少男,又去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林浩暗自月复诽,眼见黑衣美女如此欺负一个孩子,林浩心中也觉得有些抱打不平,更对那放羊为生的萝莉平添几分怜悯。
黑衣女子斜眼一瞟,便看见林浩眼中闪过的不屑,眼珠子一转,咯咯笑道:“小弟弟,你说姐姐说的对不对?”
“呃……啊哈”林浩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是这小萝莉的确可怜,而且他在羊肉馆听老板说过,这小丫头无依无靠住在深山,深冬季节靠着放羊维持生活,实在是难以想象。为人也十分单纯,单纯到画人民币买羊肉串……
画人民币!林浩心中一跳,当初这小萝莉根本连钱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反而懂的自己挣钱,莫非是因为自己的那一句:要自己挣的钱才能花吗?
眼见这么可怜的小萝莉受欺负,林浩是绝不会也不会做落井下石这样的事情,急忙装作耳背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大声喊道:“你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咯咯……”黑衣美女咯咯娇笑着,玲珑浮凸地丰满身体微微颤动,便像一树摇曳的桃花,枝丫飞扬,目眩神迷,林浩急忙移开目光,仙人板板的,这位姐姐莫非是女乃牛成精?大的吓死人……
黑衣美女美眸流转,脸上闪过一丝媚意,手背翻转,闪过一道寒光,带着无限诱惑的声音道:“小弟弟,你真的没听见吗?姐姐可不喜欢撒谎的男人哦……”
“啊?你说什么?沙发?”林浩支着手放在耳朵上做喇叭状,避过她勾人的眼神,胡诌道:“我上贴从来都不抢沙发的……”
“小弟弟,你可真不老实!”黑衣美女手腕一转,一道为不可察的银光直射而来。
“啊——”林浩一声狼嚎,只觉得大腿根上针扎一般的剧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截犹如针灸使用的特大号银针插在大腿上,距离传宗接代的二当家只有半指之遥。
剧痛过后,一股热流直冲而上,带动浑身的血液温度直升,浑身犹如爬上蚂蚁一般的燥热,林浩想也不想的将银针拔下,要不是怀中抱着萨贝宁,恐怕得蹦起来三尺高。
“姐姐,你为什么拿针扎我?”林浩难耐燥热,使劲儿的扭动着身子。
“谁让你不听姐姐的话!”黑衣女子笑着掩住口,眼波流转,无比柔媚的声音,像是魔音一样钻进林浩的耳朵:“小弟弟,我这针可不是一般的针哟!学名叫做,鸾凤和鸣针!”
“什么意思?”毒!肯定有毒!毒针不同于板砖,它本身的杀伤力有限,所以在暗器类里凡是针,十中有九个有毒。林浩大惊失色,心中一片悲凉恐慌,英国有句谚语说……huangfengweihouzhen,zuidufurenxin!翻译过来就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英国佬诚不欺我呀!
“咯咯,小弟弟,你是不是害怕了?”黑衣女子笑意更浓,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娇笑道:“不用怕,不会死人的!就是呢,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你就会觉得全身燥热,如火,就会……咯咯,就会……”
“就会什么?就会全身爆裂,下半身瘫痪?”林浩顾不得害怕,抱着萨贝宁急急的迈出几步。
“讨厌!”黑衣美女轻啐一口道:“姐姐是那么狠心肠的人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助兴药一样,咯咯,你个小坏蛋,肯定懂得!”
“春……药?”林浩嘴都结巴了,这位姐姐果然行事诡异,令人难以捉模。
“咯咯,你不信么?”
我信!我能不信么?林浩纠结的蛋都快碎了,你这个妖精什么做不出来?而且有个问题更是纠结的膀胱都快炸了。
一炷香时间,到底是多长时间?是晚上睡觉烧的蚊香?还是小时候点炮用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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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眼熟的情节对不?很狗血的情节对不?嘿嘿,你们这群银人,把俺想太简单了,咱向来不走寻常路,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