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小镇的村民并没有为难徐关杰一家人,相反,壮年男子主动帮助徐家人建造房屋,打通地道,这样一来省下不小的一笔开资,徐关杰千恩万谢,徐家众人总算在桃源小镇彻底安顿下来。于氏想给吴伯留些银子,吴伯不肯收,于氏无奈,只能日后多照顾照顾吴伯。
半个月后,徐家终于有了自己的院落,在院子附近又开辟了土地,做些作物。
于此同时,王敏俊迎娶严都司(正四品武将)次女——严乐珊,和婉年和离时隔一个半月。新夫人的到来,让芳华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严乐珊得知芳华是上一任夫人的妹妹,以及她勾引王敏俊的事实,变本加厉的对付芳华,从而芳华更加记恨婉年。王敏俊对新夫人也好,对芳华,以及其他的妾侍都提不起兴趣来,日日留恋花街柳巷,一蹶不振。王敏俊越对严乐珊不在乎,严乐珊越是对芳华大大出手,成了恶性循环。
然,突厥人越发放肆,新帝打算御驾亲征,讨伐突厥。大臣纷纷不赞同,凤天朝刚建立不久,虽然皇帝御驾亲征能收复人心,鼓舞将领,但朝中仍有人蠢蠢欲动。最后新帝派出锦京侯世子——杜子轩带兵讨伐突厥。
边境频频传来捷报,新帝大悦,赐杜子轩为太子少保,正二品。
“哟,干农活呐,好好的官夫人不做,跑到这种起田来,啧啧…我要是你呀,才不会让自己的男人辞官归乡,还要自个种田…”付寡妇手里拿着着蒲扇,一步一晃走向于氏。
于氏抬眼看了下付寡妇,“我觉得辞官归田也不错。”
付寡妇尖声道:“是过富日子过惯了吧?来村儿尝尝鲜啊?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上的…”
于氏懒得跟付寡妇计较,“你说是就当是吧。”
付寡妇来了劲儿,“我说,徐家的,我瞧着你男人不错。既然你能同意让你男人辞官归乡,不如把你男人借给我?我看你是不在乎你家男人。”
于氏放下手边的活,来了火气,“你喜欢说什么,随便你说去。你也知道那是我家男人,跟你没有半分钱关系。”
付寡妇掐着腰,拿蒲扇指着于氏,“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我告诉你,你男人没官啦,和我们这群人一样,傲气什么劲儿,再说,这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你男人把我领回家,咱俩可姐妹相称…”
乡间没有那么多规矩,婉年正赤足在田里插秧,听到付寡妇越说越难听,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付寡妇面门前,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
付寡妇的话儿还在嘴边,楞是叫婉年打了回去,瞪着双眼,指着婉年,“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婉年火冒三丈,“身为女子,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
付寡妇脸色铁青,脸上还有五个指印,“哼,老娘从来没有听说过!”
婉年扫了付寡妇一眼,“你没听说过没关系,别人可都是听说过的,别说你是残风败柳,就算你是沉鱼落雁之资,在我父亲眼里,狗屁都不是!”
在桃源小镇住下之后,徐关杰就让婉年唤他和于氏父亲,母亲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京城,兴许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婉年也乐意当他们的女儿。
付寡妇年过三十,其实长得还不错,村里不少没娶亲的男子皆不在乎她是不是寡妇,她还没有孩子,年纪轻轻的守了寡,对新来的徐关杰怦然心动,奈何徐关杰根本不搭理她。
付寡妇听了婉年的一番话,气喘呼呼道:“有本事让徐关杰把我带回家去!老娘就不信他对我不动心!我看是你给他吃了什么迷魂汤吧?”
于氏不削道:“懒得和你计较。”
付寡妇口不择言,“你是不是给徐关杰下了蛊?!”
婉年听到“蛊”字,毫不犹豫又给了付寡妇一个巴掌。
付寡妇顿时眼冒金星。只听婉年咬着压根,“想来你也不曾听说祸从口出了?”
巫蛊不管在古代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只要有人怀疑你用了,传到当地的郡守耳朵里去,免不了严刑拷打,最后没有银子者,一律被砍了脑袋,这也成了当时一种不好的风气。
付寡妇气得难以自制,“怕我说?我偏要说!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用了巫蛊还怕我说了?!来人啊!徐家的用…”徐关杰没来之前,多少男人追她?她何时受气过?今天却被婉年打了两次…可是,人还没喊来,她就被婉年摁倒在地上了。
一个婉年不足以对付她,于氏当然也知道付寡妇万一说出来那两个字的严重性,配合婉年,一个捂住付寡妇的嘴巴,一个把付寡妇摁倒在地上。
人们循声而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婉年口中怒道:“你安的什么心!在我父亲的房里衣衫不整的做什么?!”
众人一定睛看,付寡妇果真衣衫不整,不敢再靠近,后退几步,听起了热闹。离得远自然看不清婉年露在嘴边的笑意,也看不清于氏正捂着付寡妇的嘴巴。
婉年继续大声道:“你欺负我们初来乍到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这么做?!莫说将来我们会如何,你怎么做人?!让乡亲们怎么看你?”
付寡妇只翻白眼,听着婉年瞎白话。支支吾吾发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婉年突然露出笑容,眯着眼睛看付寡妇,“你果真想嫁给我父亲?”
付寡妇点头如剥蒜,“想!我当然想嫁给你父亲!做梦都想!”说完意识到于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了。
婉年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正好都能听见,付寡妇心切,应的很大声。众人,尤其是女子皆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付寡妇的位置,“你们看,原来她是这样的人,你们还喜欢她,啧啧…”男人们是尴尬,女人们是鄙夷,都觉得无趣,各回各家,做自己的事情了。
付寡妇意识到上了当,刚想争辩,于氏又把她嘴巴捂住了!双腿乱蹬。
婉年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你还太女敕了些。母亲,咱们回去吧。”
于氏看了一眼付寡妇,和婉年回院子了,只留下付寡妇愤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