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年恨透了付寡妇,简直是人渣,就凭霍屠夫爱她,她才肆无忌惮!爱一个人没错,婉年不是没有看到霍屠夫的眼泪,一个八尺男儿流下的眼泪,仍旧不会让付寡妇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如果说霍屠夫真的有错,那么唯一的错,就是爱错了人…
徐关杰突然可怜起躺在地上,双手无力垂在一旁的男人了,他知道男人的眼泪意味着是极其伤心,霍屠夫一直以来有抱有希望,有一天付寡妇能爱上他的希望,可是希望背后往往是绝望…所以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抱有希望的好。
付寡妇可不管霍屠夫是多么伤心,主意是她出的,赶紧撇清自己才是上上策,而且现在身上还有伤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真的不关我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他,不要命的冲出去,说要,说要…我哪里拉的住。”
徐关杰从来不打女人,可是今天他真想把付寡妇的脑袋敲碎了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仅剩下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动手打女人…
婉年气得直喘,“你说是霍屠夫的错儿?可是我父亲没回来之前,你话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付寡妇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想怎么样?现在杀了我?不要忘了,你们没有证据!伤人的是霍屠夫!”即使霍屠夫心灰意冷,也不会指证她。
婉年咬着银牙,又是一脚踹在付寡妇的脸上,付寡妇鼻血都流了出来,付寡妇也想明白了,这点伤跟生命比起来不算什么,只听婉年道:“你不说是吗?我打得你说出来!”
付寡妇脸都白了,哪想到婉年会用极端的方法让她招供?
于氏不忍心,见付寡妇已经受了伤,自己的气也出去了一半,冲婉年招手道:“放过她吧,让她回家好好反省去。”
婉年心底翻了个大白眼,就付寡妇这种人不绳之以法,日后会用更卑劣的手段对付徐家人,于氏生长的几乎没有“斗争”的府里,魏氏早早地就去了佛堂,徐关常的二房“自斗”还来不及,更不会殃及到于氏,偏偏于氏又是个心软的性子…暗地里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念头闪过,婉年看着于氏,想着日后得好好渗透下观念不可,“母亲,我们还是把付寡妇交给官府处理吧。”
不知道,城主会怎么处理…按照现代的法律,付寡妇的罪比霍屠夫的重才是…想起唐凡,婉年心中一阵狂躁,愤怒更多,谁叫他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嫁给孙大。
徐关杰心中有气,付寡妇和霍屠夫又不能擅自处理,只能交给城主了。当即点头同意,“我带着他们去城里,晚上稍晚些回来,你们不用等我。”
正合付寡妇的意,从桃源小镇到桃源城,少说了两个时辰,半路只要她说要小解,徐关杰一个大男人定然不会跟着她,不管跑到哪里也比被送进官府好。
婉年看了眼付寡妇,“画儿,夏花留下陪母亲,我和父亲一同去。父亲没回来之前的事情由我解释清楚。”
付寡妇心里一咯噔。
徐关杰想了想,“也好。”便带着付寡妇,霍屠夫和婉年上路了。
付寡妇想尽办法逃跑,奈何婉年一直寸步不离,直到进入城主府。
听到来者是婉年,唐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桃源城也好,附属的小镇,村庄也好,从来都是相安无事,自从来了婉年一家人…
唐凡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叫他们进来吧。”
“城主大人,小民徐关杰,这是我的女儿。跪着的两个人乃是桃源小镇的村民,付寡妇和霍屠夫。”徐关杰拱手道。
唐凡微微仰首,“他们怎么了?”
徐关杰闻言道:“趁小民不在家时,欲杀我家人。”
唐凡蹙眉,“还有这种事情?”
“冤枉啊,大人!”付寡妇失声尖叫。
唐凡这才看清楚了付寡妇的样子,鼻青脸肿,胳膊处还插着一个头钗,“这是怎么回事。”
婉年上前一步,“回大人,是小女所为。”
唐凡大怒,一掌击在桌案上,“大胆!你敢私自用刑!”
婉年不悦,“大人说话好没趣,不知道刑法中可有用头钗捅人这一说?还有,小女是自卫!难道要小女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于歹人之手也不能反抗?”
唐凡被哽住了,语气弱了几分,“继续说!”
徐关杰明显感觉到唐凡对徐家人,或者说对婉年不善…依旧开口道:“霍屠夫听从付寡妇的话,欲行不轨,而后又想杀我全家,让其灭口。”
“可有此事。”
霍屠夫双眼无神,低着头跪在地上,并不答话。
婉年在心底深深一叹,看向唐凡,突然双膝跪地,俯首道:“大人,霍屠夫无心之过,是个好人。虽然我与他不相识,但是知道村里有一个屠夫,经常救济孤苦老人和小孩儿,想必就是霍屠夫了。霍屠夫伤我家人,不过是听从歹人的话罢了。”
唐凡对婉年的突然跪地求情感到诧异,每一次见到婉年,她给人的感觉都是居高临下,这一次为了霍屠夫居然对他下跪?
付寡妇见此哭喊,尖叫起来,“他是死人啊!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你当城主大人傻子吗?!”
付寡妇的话,让唐凡不舒服起来,眉头锁紧,她说的什么话儿啊。
婉年此刻想保住霍屠夫,因为好人注定是好人…即使现在霍屠夫不说话,为的不过是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让官府放过付寡妇…“城主大人,您爱过一个人吗?”。
唐凡愣住了,不久之前有人问过同样的话…爱是什么?他没有爱过,甚至没有动心过…
婉年继续道:“爱一个人可以为其生,为其死。霍屠夫就是这样爱着付寡妇…可惜,付寡妇只是利用霍屠夫!杀一个人是罪过,伤害了一个人的心,让其终身不能愈合,难道不更是罪过吗?死了就没有伤心可言了…”
付寡妇打断婉年的话,“他是自愿的!自愿的!不干我的事!”
“不**的事?我看你是被揍轻了!”婉年瞪了付寡妇一眼,付寡妇住了嘴,婉年又看向霍屠夫,起身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霍屠夫,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只是被蒙蔽了心神,你想想,你死了,谁照顾村里的孤寡老人和小孩…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想牺牲多少人的性命?”
霍屠夫抬头看向婉年,婉年这才看清楚,霍屠夫流出血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