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龙虚传又“咳咳咳”地咳嗽起来,这回他气喘得更厉害了,整张脸都呈现出酱紫色。
“师祖,你没事吧?”李萧何关切地问道。
“无大碍,老毛病了!每次发病的时候,心里就像烈火焚烧一样难受,脾气也不免大起来,这几十年来被这病折磨得够痛苦的。”龙虚传回道。
“到底是什么病呢?”
“说来话长啊!还要追溯到四十年前雁门关夺藏宝图的时候,那时我冲在最前面,所以藏宝图是被我抢到了,但是那群犬戎兵也是省油的灯,向我发射了几枚飞镖,前几枚被我挡了回去,但是最后一枚却打在了我的胸口上,顿时感觉到气力全无,想必是飞镖上有毒,幸亏当时我的师父太乙真人帮我挡住了敌人,要不然定要被他们俘获。”
“太乙真人是你的师父?”李萧何诧异地问。
“嗯,干脆什么都跟你说了吧,我这的些事情,恐怕除了太乙真人无人知晓了。”
龙虚传的身世一直是个迷。
四十几年前,其实他还不是出家道人,只是拜了太乙真人为师,成为了他的俗家弟子。
太乙真人在当时周游列国,传道游说,他的名声大噪起来,尤其是那一身精湛的武艺,让不少江湖人士直想跟他学得一招两式。
那年,他来到了梁国说道,但是昌邑本来昏庸无道,所以没有接待他,倒是睿王爷隆重地邀请了他到府邸做客,这睿王爷就是龙虚传。
龙虚传是昌邑的亲哥哥,梁国的王爷。他早听说过太乙真人,所以留下了他,并拜他为师。因为他不仅想要听听太乙真人高深的道学,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向他练就一门上乘的武艺。
太乙真人答应了。
几个月的练习之后,龙虚传的武功进步神速,但是他练武的事情传到了昌邑的耳朵里,昌邑以为他练武是为了侵权,所以把太乙真人赶走了。
龙虚传很气愤,对昌邑的这种暴政早已不满,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地离开了他的王府,就再也没有回来。
龙虚传去找太乙真人了,几个月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他,并正式成为他的出家弟子。
现在,龙虚传可以一心一意地练武了。
只是龙虚传的失踪,在朝廷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尤其是以葛遂良为首的“扶国派”向来是以睿王爷为靠山的,现在靠山一走,他们的势力很快地就衰微下去。
而相反的是,太监高俅的“助国派”的势力倒是与日俱增,并迅速在朝廷里面发展了党羽。
太监高俅对皇上阴奉阳违,迅速取得了昌邑的信任。加之昌邑的不作为,朝廷里面很多事情实际上是高俅在操纵着。
龙虚传虽然远离江湖,但是此等家喻户晓的事情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感到非常气愤,不想着大好的河山就葬送在一个昏君的手里。
所以,他一直心忧梁国。
他有一个想法,希望推翻昌邑的统治。当他将这个想法跟太乙真人说的时候,太乙真人首先表现出很惶惑,他捋着长须,思考了一阵,然后说:“当年陈胜吴广举大计,决心推翻秦朝暴政,有了他们的这一壮举,才换来了汉朝的盛世太平,现在的时势与秦朝颇有相似,要是你能学陈胜吴广,当然会受到万众响应的,但是昌邑是你的亲哥哥,不知道你会不会挂念手足之情。”
龙虚传在这里又犯了难。
知道一天,他听说犬戎过正在寻找宝藏,他就开始萌生抢夺藏宝图的想法。他知道犬戎一旦获得了宝藏,国力定会大增,那时梁国的忧患将会更大了。
于是,他又跟自己的师父商量这件事情,他的师父竟然答应了他参战的请求。
龙虚传开始联系自己在朝廷的亲信部下,其中葛遂良和大将军元戮也同意了他参战。
等召集了一二十名悍将,龙虚传就开始执行的计划了。
在这个计划中,龙虚传夺到了藏宝图,却受了伤。经太乙真人检查他的伤口,认为那枚飞镖上涂了剧毒,名叫“癫痫散”,顾名思义,这种毒药会让人性躁如狂,毒性发作起来就像癫痫一样。太乙真人平时也深谙医药,但是对这种毒药自己也不是太了解,再说是西域的毒,自己就更加不知道有什么解药了。
“我这个伤一拖就是四十年,现在体内的毒性发作得很少了,但是却造成了现在暴躁的性格。”
龙虚传的话音刚落,李萧何只觉得自己的手心一阵剧痛,他摊开手心一看,发现自己手上那道伤痕已经呈现出了墨紫色,这正是在解救龙虚传的过程中,手碰到那张锋利无比的网上所造成的。
龙虚传看到李萧何手上的伤痕,道:“网绳上有毒!”他又看了看伤口的颜色,继续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毒应该就是癫痫散。”
李萧何心里一惊,道:“难道真是天意,这种毒现在都没有解药。”
没等李萧何说完,龙虚传已经将内力运到了手掌,然后一掌劈在李萧何的右臂关节处,李萧何只觉得有一股热气直接灌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然后,龙虚传将手掌缓缓地往李萧何手掌的方向移动,顿时,李萧何右掌的伤口中流出来不少黑血。
等黑血流得差不多了,龙虚传才停止运功,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想你受伤的时间不长,毒液尚未流入到你身体的其他部位,应该没有大碍了。”
李萧何心里甚是感激,马上低下头去要叩谢师祖,但是立即被龙虚传给扶起来了。
“呵呵呵,免了免了,什么师祖不师祖的,只要我们心系梁国的安危,我们就都是梁国的子民,我们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听师祖这么一说,李萧何觉得师祖心底有着满腔的报国的热情。尤其是听完刚刚的故事,觉得师祖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
“要是能找到那批宝藏,我们不仅可以把犬戎的财富占为己有,而且,我们还可以壮大自己的力量,到时候”
龙虚传的心里在构想美好的图景。
“如果可以的话,徒孙愿意参与到师祖的计划中来,我生平本来就痛恨犬戎,再说,我身为梁国人,应该尽到自己的匹夫之责。”
李萧何将自己的身世向龙虚传说了一遍:他六岁上的天台山,是因为父母双亡,父亲是战死沙场的,死在了犬戎人的刀下,母亲是忍受不了丧夫之痛,跳崖自尽的。父母双亡之后,李萧何一直被年迈的爷爷抚养,但是等到六岁的时候,爷爷身体不支,才将自己送上了天台上。
想起这些,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是与犬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
“嗯,现在藏宝图在我们手上,而且你又看得懂藏宝图,我想只要等我们找到了那批宝藏,重新组建自己的军队,到时候不只是推翻昌邑,就连对付犬戎也都绰绰有余了。”龙虚传道。
“我看这件事情还要我们从长计议,要不师祖随我回清风观吧,我们再细聊。”李萧何道。
龙虚传挥了挥手,道:“不妥,我已经离开玄门正宗这么久了,估计年纪最长得人都认识不得我的,我还是不去了,也免得你难以解释,再说,我的身份不宜暴露。”
“嗯,那我们每次在竹林相见吧,反正无涯洞直接通往这里,倒也方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