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快要断气的时候,男人才心怀不舍的放开,将软瘫成水的她抱在他腿上,修长的双臂将她搂在自己胸前。大手轻柔地梳理着她脑后凌乱的发丝,空气似乎也在两人静谧温馨的气氛中散发出丝丝甜味,缠绕在两人鼻尖,深深的吸进彼此的心肺之内。
“煌烁,你喜欢我什么?”靠在她胸前,柴舒低喃的问出口。这是她一直没想明白的事。她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小女生而已,值得他这样吗?没事就喜欢黏着她跑,动不动就抱在怀里。虽然他有时做的事总让自己没来由的就想生气,可她骗不了自己,她觉得他这样做,让她感觉很甜蜜,很快乐。
“……喜欢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转动星眸,故意扭转她的意思,嘴角挂着意有所指的魅笑。
“你狂投胎的啊?一天到晚都想这些。”柴舒当即脸色大变,想从他身上爬下去,被某人抱得更紧。
她可是正儿八经的问他,可这男人好像从来没正经过。她是遭什么孽了,被这个无赖的大活活欺压住?
“傻妞儿,喜欢一个人要理由的话,那不叫喜欢,那叫有目的。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吗?”
丁煌烁抬起她粉女敕的女圭女圭脸,深邃的眸子里倒影着她撅嘴的模样。脑海中划过第一晚见她时的情景,那嘴角流下的滴滴口水,还有那似小动物一样可爱的睡姿,都在无声的宣泄着她的可爱和纯真。
那种让人由内而外的悸动,不是他能用语言就能表达清楚的,他只知道从那一刻起,他就想要她,想要她留在她的身边,想让自己的心为她驻足停留。
他只不过将计就计顺着她的误会骗了她,却没想到这丫头同情心这么泛滥,明知道他身体有病,却并没有一点歧视和排斥他,反而想尽办法来为他治病,说她单纯也好,说她傻也罢,可是从那时起,他就喜欢上了她的那份单纯和傻劲儿。
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她却从未在他面前提任何要求,还总是一副怕伤害他自尊心的样子,这些他都了然于心。从而让他更加愧疚和自责,更加让他舍不得放手。哪怕她动不动就爱生气,动不动就爱骂人,他都欣然接受,喜爱到了骨子里。
因为这都是她最真实的一面,毫无做作,又毫无欲求……
柴舒很不淑女的抓了抓颈后的头发,被他反问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傻眼的嘟着嘴巴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喜欢他什么?高大帅气,带得出手吗?去去去,这好像是杨乐乐那花痴女才做的事情。那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好像是帮他想法子治疗隐疾开始的吧?
难不成喜欢他有病?
呸呸呸,这什么逻辑!
“好了,算你说的有理,以后再也不问你这个问题了。”明明是想弄清楚他的心意,却把自己脑袋弄成了浆糊,她做人也未免太失败了吧。
“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柴舒刚准备笑说还真有默契,却见某个男人暧昧的挂着笑,顿时羞赧的低下头,自己默默的爬到一旁,躲在车窗边用手别扭的偷偷摩擦起发热的耳朵。
她自然看明白了人家说回去的意思,可一想到对方那股子邪魅劲儿,她当真害怕领教……
一路驱车赶回家,某个人是马力十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内心奔腾,一路连闯红灯是眼都不带眨的。
大门口,保镖为他们打开大门,等车停稳后,恭敬的上前为他们打开车门。
“少爷、少女乃女乃。”
第一次两人站在一起被人这样称呼,柴舒红着脸别扭的对保镖点了点头,没敢看身旁男人,抬起脚急急忙忙的往屋子里跑去。
丁煌烁沉着脸,将车钥匙递给保镖后,这才加快脚步往屋里走。
刚打开装有密码锁的大门,柴舒就感觉身体突然腾空被抱在某人怀里,一手本能的环住他的脖子害怕自己摔下去,一手又忍不住的敲打着他宽厚的肩臂。“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斥责的声音被她压的很低,就怕被屋里的人听见。她可没忘记家里多了好些人,谁知道这时候有没有睡觉,万一被人看见,她就当真不要活了。
丁煌烁丝毫不将她挠痒般的动作放在眼里,抵着她额头边一边发出低声的笑,一边迫不及待的迈开步子抱着人进屋。
回到卧室,丁煌烁才将她放下,嘭的一声瞬间把门关上,在某个女人想逃跑之际,眼明手快的伸长手臂一把环住她纤腰将人抵到门上,不由分说的低头垂目的将她吻住。
“唔……”柴舒被迫的仰着头,死死咬着牙,就是不让他得逞,嘴里的不满声全都化为呜咽。要不要这么猴急啊,她还没准备好呢!
“老婆,我想你,我爱你,我想要你……”一连串的爱语从他薄唇里顺溜的蹦了出来,先前的被压下去的欲火早已按耐不住的又汹涌的窜了出来,带着他滚烫的呼吸,连声音瞬间都变得沙哑起来。
见她不松口,他也没泄气,一个劲儿的逗弄起她整齐细小的牙关,空出的双手急不可耐的拉扯起两人的衣服,那速度堪比闪电,仿佛每一件遮羞的布料都是一道鸿沟让他无比厌弃。
尽管室内有暖气,可突然光溜溜的和空气接触,柴舒哆嗦着不由得就朝某人身上靠去。肌肤相触,她也知大势已去,两只白女敕女敕的手臂放弃挣扎,自然的环上了她的脖子,亲启小口任由他攻城略地,只是脖子仰久了,让她不由得轻蹙眉头,踮起了脚尖……
这男人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接吻都成了麻烦,而且这男人身体上那啥的反应......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吧。
心中刚月复诽完,却突然被男人扶着她腰肢往上一提——
“啊!”两腿本能的就挂在他精瘦的腰上。“回……回床上……”檀口里被某人绞得发麻,她连话都说不利索,浑身紧绷的挂在他身上,藕臂死死的在他颈后交缠,就怕自己被掉到地上。
“老婆,放松点好吗……”男人贴着她耳朵,带着隐忍的低哄。她这样,他怎么进去?
“呜呜呜……我不要……快放我下来……要摔……”娇羞的脸早已红成煮熟的虾皮,就是不松手。这姿势太吓人了!搞什么嘛,明明床就在不远处,非要这样来欺负她。
“放心……不会摔的……相信我……别紧张……”额头上碎长的留海都沾惹上晶莹的汗珠,丁煌烁一边隐忍着快要爆发的**,一边又耐心的哄着。
犹记得上次在浴室,她突然的袭击,难受的不光是她,他也难受,根本动弹不了,那种想要又不敢要的滋味简直就要把人逼疯。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害怕什么,每次都紧张得跟第一次一样,简直就是个能折磨死人的小妖精。
可他偏偏就爱死了这个小妖精的里里外外……要不是因为她还在上学,他真恨不得找根绳子将她绑在身上,也不至于让两人分开这些天。
“呜呜呜……我不要……”柴舒咬着牙,紧紧的抱着她,又似抗议又似难受的在他胸前磨蹭起来。浑然不知这简直就是对男人最极致的挑逗。
某男人难以抑制的微微仰起头,侧过头迅速的找到她的唇瓣,绷紧了健硕的身体喘着粗气极近耐心的安抚起她的不安,火热的眸孔闪过一丝无奈,顺着她的意愿,踩过遍地凌乱的衣物,直直的朝宽大的水床而去……
——无耻的分割线——
“丽欣!”就在酒吧的拐角处,寒亦抓住前方奔跑的女人的手臂,一个用力的回拉,将女人急切的扯进怀中。
“你放手!”
“我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董丽欣见挣月兑不了他手心的力道,闭上眼,侧过头,不沾脂粉的丽容上明显的显露着疏离。那决然的神色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故意想和她套近乎的男子,而非是她心底深深系着的人。
“你觉得发生了那晚之后,就可以把我们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吗?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来面对我,面对你自己的心?”那张冷漠而疏离的面容,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也挑起了他内心极大的愤怒,“你以为你真的能如董家所希望的那样,嫁给煌烁?以前他没结婚、身边没女人,他都没给董家半分机会,而现在他已经成家,他有了他想保护的女人,那么你,还有董家,就更不可能被他纳入眼里。这些难道你都不懂吗?”
为什么人都要这么执着?她执着的听从董家的安排,哪怕明知道是错的,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听之任之,而他,为什么要该死的执着去想她,想把她从那肮脏的深潭里救出来?
“我懂又怎么样,不懂又怎么样?我生来就是他们的棋子,就算我放弃了,他们也不会放弃,那对于我而言,我最终什么都得不到。”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而且还要嫁给自己觉得恶心的人,那样的生活场景,那样没有未来的日子,她没法去想象,那会让她身不如死的。
“你不会什么都没有,至少你还有我!还有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激动,寒亦双手紧紧的握在她的肩上,一边大声的朝她吼道,一边使劲的想将她从那迷境中摇晃清醒。
“放手!”肩上的力道让她吃痛的皱紧了秀眉,并没有将他似承诺的言语听进心中,反而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讽的浅笑,“呵呵,还有你?你觉得拥有你我就会满足了吗?这么多年来任他们摆布,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你觉得我应该甘心吗?”
“你!”
“我不知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也没兴趣知道,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来说服我该怎么做,而是该想办法怎么去保护她……”绝然的挥掉肩上的手,不想让自己看见他受伤的样子,董丽欣迅速的转身,朝着马路边上的计程车奔去。
“小姐,去哪?”计程车司机见生意上门,赶紧问道。
“xx酒店。”
那一夜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她只能放在心底最深处,不能让它随便的从心底浮上来。她有她的路要走,即便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又如何,她只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了。
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将自己多年的心愿弃之不顾,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而一无所有。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难受……
片刻的茫然在手机接收到一条短信后消失不见,冷笑的看了一眼短信提示的内容。她手指轻点,将一张暧昧的图片发送出去……
即便自己真的没有得手,她相信这张照片一定会让父亲对她赞赏有佳,只要不让父亲对她失去信任,那么她就有机会得到一切……
——无耻的分割线——
柴舒缓缓的睁开眼,看着自己头顶上的那张俊脸。见他浓密的睫毛盖住眼睑,就继续枕着他胳膊大着胆子欣赏起来,不安分的小手从被窝里爬上他的脸,轻轻的划过他的完美的轮廓。
瞧瞧,长的真是天怒人怨,这还叫男人吗?肌肤赛雪,白女敕细滑得能掐出水来,那张动不动就喜欢吻她的薄唇,唇线绝美,粉女敕欲滴,即便是女人上了唇彩恐怕也比不上这样的光泽,要不是那对浓黑如墨的剑眉给这张妖孽般的脸蛋带来一抹英气,那么这男人还真有做小白脸的本钱。
正在她羡慕嫉妒的品论着男人的样貌时,一双撩人心扉的黑眸缓缓睁开,将她清澈的大眼里那抹羡慕之色全部收入眼中。
“老公很好看。”不是疑问,而是带着笑意的陈述。
“……呃……”发花痴被当场抓包,柴舒白皙的鹅蛋脸上顿时染上一抹酡红,将头瞬间埋进被子里做母鸡样,心里还不停的自我催眠: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为嘛每次丢脸的都是她?遇到这个男人开始,她好像做事从来都没正常过。
丁煌烁咧开薄唇,好笑的看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狡黠的问道:
“是不是睡不着?”
“……我睡着了,你不用管我,你继续……继续……”来道闪电劈死她得了,她哪里是睡不着,根本是尿急了被涨醒的……对啊,不是要上厕所吗?怎么看帅哥看的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于是,翻身下床一气呵成,连身上一丝不挂都没注意到就朝卫生间冲去,那速度活像后面有吃人的妖怪追上来了一样。
麻利的在马桶上解决完生理问题,后知后觉的人才一脸窘态的环胸抱着自己,坐在马桶上也不是,站起身来也不是。
她要不要这么悲催啊?天啦,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就这样光溜溜的出去?那不是摆明了送上床给人吃嘛!
在她绞尽脑汁拼命想怎么办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推了开来,柴舒本能的抬眼望去。“啊!混蛋,你……你暴露狂啊!”
要不是马桶的水道小,她现在恨不得立马钻进马桶里去,管它恶心不恶心,先逃了再说。如今是捂上面也不是,遮下面也不是,跟个白斩鸡似的,任由某个男人观赏。
这么直接的坦诚相见,她当真是不想活了……呜呜呜,为什么她会忘记关门?
“你刚才叫我继续,我等了你半天都不见人回来,你说我怎么继续?”丁煌烁语气略带无辜的说道,眉眼里的邪恶之色展露无遗,却又关心的走上前将某个面红耳赤的女人拉了起来,锁在他精壮的怀中。“也不怕冷着自己,感冒了怎么办?”说完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抱出卫生间,回到了软和的床面上。
“睡觉睡觉……”一挨着铺面,柴舒赶紧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拿被子将自己捂住。好吧,是她犯花痴影响到他睡觉了,那她乖点不惹他了,他总该继续睡他的了吧。
“老婆,是你刚才叫我继续的,你怎么能自己睡觉,不管我?”扯开她捂住头的被角,丁煌烁满怀期望的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故意的挑了挑眉,试图让她记起刚才自己说的话。
“那你还不睡觉?”柴舒又羞又恼的剜了他一眼,恨不得自己身怀绝技,一掌将面前的妖孽脸劈晕。
太可恶了,明明激情燃烧完才没多久,干嘛又用这幅勾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对着她?
“老婆,我们继续完之后再睡……”俯,他故意贴着她敏感的耳朵,妖魅极致的伸出舌尖轻刷着她小巧的耳垂,惹的柴舒掩盖在被子下的身子顿时一阵颤栗。
好半响,她颤栗的将他脑袋推开,面红耳赤的躲避着说道:“我是让你继续睡觉,不是让你继续——”
大爷的,真是难为死人了。这男人一点都不好伺候!非要这么无耻无赖吗?
丁煌烁见她又要缩进被子,抓住她两只女敕白的葱手固定到她头顶,脸上邪魅的笑容那叫一个欠扁,一副你跑不掉的得意模样,“老婆,刚才你说累,我才放过你的,看到你这么精神,我们别浪费时间好不好?”
他说的绝对是实话,只不过两次而已,这丫头就一直叫嚷着受不了,他一心软,还真就听话的放过了她,眼下看她脸上的粉女敕娇态,就像羽毛轻轻刷过他心间,不做点什么,好像都有点对不起彼此。
“你无赖——唔——”娇骂被他快速的吞入口中,趁她开口,大舌长驱直入的占领她的檀口,霸道的翻卷着她香滑的小丁香,空出的一手将那碍事的被子随手一拉,甩到了一边,健硕的身体很快的覆上去,将那软滑凹凸的小身板压在自己身下,带火的手掌快速的在她身上肆意点火。
熟悉的感觉传来,柴舒从头到尾被他控制和挑逗着,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意识随着他的动作渐渐的迷情涣散,难耐的娇吟声从彼此相交的唇瓣中溢了出来,血液中就像被他撒满了蛊毒般,酥麻又火热……
也很长,不知什么时候,室内里的女人在男人的轻哄声中沉沉睡去,意识消失前一秒,某个女人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以后睡觉前,一定不能让自己膀胱里存留半滴液体……
——无耻的分割线——
“小事从不在乎,大事从不糊涂,我是一只聪明的快乐的小猪……”
扰人的手机铃声又一次打破卧房里两人的宁静,这次是柴舒率先睁开眼,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她在男人伸手前抓过床头的手机。
“乐乐,什么事啊?”一晚上因为男人作恶的缘故,她睡的断断续续的,低质量的睡眠让她慵懒无力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柴某人:废话,一晚上又哭又叫的,连水都没喝一口,嗓子能正常才奇怪!某无良的作者撇撇嘴:不是有某人的口水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丫的还在睡觉?上次你不是说要我来你那里吗?我现在正打车过来呢。”
柴舒这才迷迷糊糊的想起答应杨乐乐的事,虽然脑袋晕沉沉的,可还是强打着精神。“嗯,那你过来吧。我在家等你。”
挂完电话,她连眼都不想睁开,胡乱的模索着就要起床,却被身侧的男人压了回去。
“今天没事,怎么不多睡会儿?”他今天不去公司,这丫头该不会又要丢下他去应付她的同学吧?
“乐乐要来看家里的佣人帅哥,我得去准备准备……”苦拉着一张脸,她埋怨的在他胸前打了一下,“都是你嘛,人家觉都没睡好,大混蛋,讨厌死了……”
“让她改天来吧,今天我在家陪你,不准再丢下我不管。”心疼的吻了吻她大眼下的黑眼圈,丁煌烁有些吃味的提出意见。
“那怎么行,人都在车上了,现在叫人回去不太好。”对杨乐乐她多少还有些心虚,毕竟为了整陈子墨,她利用了杨乐乐一回,要是再放人家一次鸽子,她会很自责的。
“叮…叮…”室内电话响了起来。
丁煌烁脸色一冷,极度不悦的看向沙发那边叫嚷不停的声音。思索片刻,才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你再躺一会儿,等下我给你穿衣服。”
说完赤着硕长的身体走向沙发尽头的小矮机旁,拿起电话,冷漠的问道。
“什么事?”
“少爷,有个叫陈子墨的先生要找少女乃女乃,说是少女乃女乃的表哥,您看,要让他进来吗?”
“把他带到花园茶室里去,好生招待。”末了,像是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夫人呢?”
“夫人和周嫂一早出去买东西了,现在还没回来。”
柴舒无力的趴在床上,睡眼婆娑的问道:“谁啊?”
丁煌烁挂断电话,走回床上,将人连带被子一起楼进怀里,“子墨过来了,说是找你。”对于一个哥哥找妹妹,丁煌烁没有丝毫的疑惑,只是眉心的川字型隐隐的透漏着被人打扰的不悦。
“表哥?”柴舒闻言差点从他怀里蹦起来,幸好被被子裹住,要不然恐怕春光乍现,又要被男人当成是清晨的勾引了。
对陈子墨找来,柴舒心里多少有点谱,在她印象中,陈子墨可从来没主动找过她,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讲的就是陈子墨这样的人,嘿嘿,看来这戏有的看了。
一想到小姨可能会对陈子墨使用的招数,柴舒的瞌睡虫一扫而光,一双混浊的大眼也瞬间恢复清明,扯开被子就要下床去找衣服。
“我让人带他去茶室了,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招呼他。”丁煌烁心疼的抱住她的身体,柔声的劝道。心里却咒骂起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自家的小宝贝没睡好觉的时候来!
本来就因为他昨晚索求过度,小丫头闹了好半天脾气,而他也哄了好久才把她怒火压下去,要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让她补不了眠,那以后自己的福利弄不好也会大大的减少!
“不行,我要去,他找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柴舒不满的捶打起身前的人来,“我不管,你放开,我要起来……”
都是这男人使坏,要不然自己哪里会腰酸背疼腿抽筋?也更不可能放着美美的枕头不睡!全都是他害的!
“好好……”某男人叹了口气,赶紧将有些抓狂的小猫好声好气的哄道,“你乖乖的躺好,我去给你拿衣服。”
一身疲惫外加像是被车碾过,柴舒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跟他计较,扭扭捏捏,半推半就的红着脸任他给自己穿上一套宽松的粉紫色的家居服,当然,这过程中免不得让某男人趁机吃够了豆腐,而女人除了心里抱怨外,一看男人殷勤讨好的模样,自然到嘴的责骂也无法说出口。
就在柴舒着装好,在男人的精心伺候下洗漱完毕,扶着酸腰准备去开门时,却被男人将她拉住。
“还有什么事啊?”她等不及看陈子墨抓狂的样子了。而且貌似乐乐也快到了,她必须的赶紧的马不停蹄的出去才行。
丁煌烁走到衣橱边,打开一小抽屉,模索了片刻,握着五指走到她身边,但笑不语的扳过她身体,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她粉女敕的耳垂,将手中的一个烁光闪闪的耳环戴到她耳垂上。
“什么啊?”柴舒感觉到耳朵微微一震刺痛,伸手模了模,不仅有些惊奇,她好久都没带耳钉什么的了。“你……你送我耳环做什么?”
“喜欢吗?”两边都稳稳的戴好之后,他左右看了看,深邃柔情的眼眸中荡漾着满意,也不知道是满意自己的挑选饰品的眼光,还是挑选人的眼光。
“钱多啊?买这些不切实际的!”某个女人被他含情脉脉的勾魂眼看得浑身不自在,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嘴上自然是得礼不饶人。“你要嫌钱多,就把买东西的钱折现给我好了,我自个儿想买啥就买啥,多实在。”
她并不认为自己戴这些有多好看。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这张看起来幼稚的脸,一点都不适合穿金戴银,换在其他女人身上是美美的光彩夺目的效果,但太过耀眼绚丽的东西用在她身上,却一点都不和谐。
只因为自己长了一张让她纠结的女圭女圭脸!过多的打扮自己,只会让人觉得好像是偷了大人的东西故意把自己变成熟一样,俗气得根本就是让人笑话而已。所以她极少花时间和精力去打扮自己。
“现实的丫头!”溺宠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总算知道跟老公要钱了?”
他知道她是故意说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她说出的话而生别样的情绪,反而乐于见她这样不分你我的开口。
“是啊,老公大人——”柴舒虎着脸,故意将尾声拖长,“哼,说我现实,这老公老婆的帐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成天叫来叫去的,你让我得了半分好处啊?”什么好处都被他占完了,自己从头到尾,真没捞到什么,反而还不停的受他精神折磨和**压榨。
每次完事,动动嘴皮子哄哄她就可以了,办事的时候干嘛不拿出点怜香惜玉的精神来?
真是越想越亏!
“想要什么?”修长的手臂将她纤细的腰肢搂住,丁煌烁挑了挑眉,讨好的问道。不管她现在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他的任务都只有一个,就是帮她消气。
“你说当初我爸妈同意咱俩结婚的时候,他们收了多少好处?”她不确定的仰头看着身前高大的男人,问出心中的疑问。被他这么拐了,想必爸妈肯定收了不少礼金吧?
“没有好处。”他说的是实话。几乎是没花一分钱就给自己娶了个老婆,那领结婚证的钱还是岳父岳母出的呢。
“什么?”柴舒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就空手把我给娶过门了吧?”她原以为老爸老妈得了不少好处才把她给卖的了,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人家压根儿就没出过一分钱。
有她怎么不值钱的女儿吗?
这爸妈老糊涂了怎么的,哪家闺女嫁人没讨点好处便宜的?怎么到她这里,就这么不值钱,甚至是背着她就把她给卖了!
不,现在连卖都称不上了,因为她是被爸妈直接送人的!
原来她就这么不值钱啊!
爸妈都能那样想了,那自己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又算什么?廉价的附属品而已吗?这么容易得手的东西,没花一分钱、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己拐入了他的生活,那未来他会珍惜自己吗?
柴舒没见到某个男人眼中的愧疚,焉气的叹了口气,埋头无语的走向门口。
“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出来,别放在心中给自己置气。”丁煌烁发现她的不对劲,一把拉住她的手。怎么刚刚还好好的,一下精神就萎靡不振了?
是,他是欠她太多东西,是他做的不够好,所以让她失望。以前他没想过那么多,只想着怎么留她在自己身边,再加上她不知情,所以也没办法跟她提及这些。而她既然问起了,那他也该好好的跟她商量这些事了。只是……他也没说错什么啊,这丫头又想到哪去了?
“我哪能说什么?爸妈都认为我不值钱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说完甩手就要走人。没见过这么不把女儿当回事的父母,没见过这么抠门小气的男人。
她人生是不是太悲催了?她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把自己倒贴了进去。以后就算跟别人提起,恐怕也是被人当成笑柄。这简直就是做女人最大的悲哀啊……
“舒舒,你听我说——”丁煌烁赶紧的拉回人固定在自己胸前,“是,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什么都没给你,我承认,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你放心,该属于你的我会一样不落的给你。”
“放手!你知道什么?给我,给我什么?我在你们每个人的心中就这么不重要?爸妈随便的就能将我送给你,我到底算个什么?”本来她觉得婚姻来突然,让她什么都没享受到就被迫的成了别人的妻子,这结果已经让她够委屈的了。可没想到父母会是那样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那还是疼爱她的父母吗?
心中的委屈爆发出来,柴舒怨忧的冲他吼完。亮晶晶的大眼雾气蒙蒙,那一颗颗饱含憋屈的金豆子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的直往下掉,吓的某个男人惊慌不安、措手不及。
“宝贝,不哭好不好,不关爸妈他们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抬起手负疚的赶紧给她擦掉眼泪,将她脑袋靠在胸前,他愧疚的继续说道,“不哭了,我知道你委屈,我错了,别难受了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哭的他心都碎了,他真的没想过这么多的,自始至终他们都没谈过关于婚姻实质上的问题。
可结婚不是买卖,这丫头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了物品,他用的是那颗真挚的心换取她爸妈的信任,才得到的她,如果当时在征求他父母意见的时候,用金钱来交易,那么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他的女人是拿来疼的,不是靠金钱买来卖去的。
“行,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你把钱交出来我管!”太不甘心了,结婚啥都没捞到好处,这结婚后,怎么也得掌握点实际的东西。都说容易到手的最不值得珍惜,她这么不值钱,谁知道这男人哪天突然一个翻脸要跟她撇清关系,到时她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婆……你确定要帮我保管钱?”男人抖了抖眼角,不确定她想做什么。
“怎么,不愿意?看你这样儿我就知道你不同意,别人家的夫妻可都是老公赚钱,老婆管钱的,难不成就因为嫁给了你,我还得伸手跟你要钱?等我以后工作会赚钱了,我还要你这老公来做什么?”柴舒看他神情有些诧异,不由自嘲的用鼻子哼了哼气,“放心,我不会把你的钱独吞的,不过就是看你有多大诚意而已,既然我一文不值,那也就拉倒。”
什么玩意儿,自己不过就想过普通夫妻那样的生活,俗话还说,外有抓钱手,内有聚宝盆,她不过就想掌握点经济大权,显示自己在家有地位而已,有必要跟吃了老鼠屎一样摆个臭脸吗?
丁煌烁诧愣了片刻,黑泽的眸子定定的锁住她认真无比的脸庞,在看到她那小脸上出现的嘲讽后,心口一紧,上前抓住要走的她。
“……老婆,是不是我把钱都交出来,你才相信我是真心的?”原来就这点小事,害他紧张了老半天。
老公赚钱,老婆管钱,这话怎么听怎么舒服……他喜欢。
“废话,钱不交出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外面养其他女人,再说,你要哪天出轨,至少我还有经济保障。”柴舒鼻孔朝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男人在听完她的一番自我预言时,突然一转惊诧的神色,转而咧开薄唇,展现出他整齐的白牙,捧着她反应不及的脸,扎扎实实的吻了下来。
柴舒瞪大着眼瞪着放大的俊脸,有些模不着头了。这厮变脸是不是太快了点,刚才还阴沉不定,这……这怎么又变成吻她了?
“老婆,你说的,老公赚钱,老婆管钱,说话算话,不准反悔哦。”一番火热的舌吻后,丁煌烁咬了咬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害怕她后悔一样,重复提醒着她,闪烁的黑眸闪过一抹一样的光。
他可不认为这丫头是真的想要她的钱,相反的,这丫头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他到底有多少钱,到底有多少家底,如果要让她知道答案,这丫头恐怕就不会这么愤愤的指责他小气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这下换柴舒诧异了,这男人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怎么一下这么干脆了?
小手不由的模上他被碎发遮盖的饱满额头,又模了模自己的。没发烧啊!
不对劲儿,一点都不对劲儿……可哪不对劲儿,她还真说不上来。
丁煌烁好笑的将她手拿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的脑筋转变的太快,他都快跟不上节凑了。
“以后不准再埋怨了,好吗?不要跟爸妈置气,你是他们的宝贝,他们不会随便的把你交给任何人,这点你一定要相信他们,也要相信我。不要去怀疑他们对你的爱,也不要去怀疑我的心意。知道吗?”单纯的丫头,不去想些现实的,却在一些过去的事情中钻牛角尖,自讨苦吃不说,连他的心都跟着一惊一颤的。
柴舒静静的听他说完,望进他饱含认真的黑眸中,仿佛有一道漩涡将她拉进他的眼眸里,那里只倒影着自己一个人的影像。
本来一句试探的话,当某一天她了解到手中的卡里有多少钱的时候,是没想过那种堪比被雷击中的感觉让她永生难忘。
空气中因为她的痴神而渐渐的荡漾着一丝别有深意的味道,只是那没有眼力劲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丁煌烁薄唇恢复成一条直线,拉着她走到电话旁,接了起来。
“什么事?”冷的刺骨的声音森森的响起。
“少爷,有位叫杨乐乐的说她是少女乃女乃的同学,要让她进来吗?”
“让她在客厅等着。”
不耐烦的挂掉电话,丁煌烁转过身,将身后的人打横抱了起来。“你同学来了,我们下去吧。”
“哎——我自己走就行了。”她可不想在乐乐面前去秀什么恩爱,免得那丫头之后又要调侃她。
丁煌烁没理会她的意见,将人抱着下楼到了客厅,就见杨乐乐已经在沙发上坐好,殷勤的某个男佣人正将一杯鲜果汁放在她身前的茶几上。而坐在沙发上的杨乐乐几乎没有去瞧下楼的两人,反而一脸痴迷的看着面前帅气高大的男佣人,那双眼闪出的亮光堪比上千瓦的灯泡,微张的小嘴,仿佛还能在嘴角边看见快要滴落的口水。
“乐乐!”柴舒见她视线一直都盯着帅哥看,忍不住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同时也想挣月兑下地,却不想抱着她的男人俊容沉闷,抱着她的手臂根本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她没好气的抬起头,小声的抱怨道,“她是我同学,你别见人就是一副臭脸,人家又没欠你钱。放心吧,她知道你是我的人,不会对你有歪心眼儿的,倒是你这幅德行,叫人看了,还以为我多受虐待似的。好歹你也给我撑撑门面嘛。”
听见柴舒的叫唤,杨乐乐立即收起贪恋的视线,兴奋不已的起身朝柴舒跑去,只是在半路,对上某个男人怪异无比的神色时,不禁颤抖着双脚收回了步子,面露慌张的看着正对着她的两人。
妈呀,她不过就是窜个门,为什么舒舒的男朋友要这么吓人的看着她?淡漠如冰的眼睛,明显的表示着生人勿进,那性感的唇瓣扬起一角,微微的代表着笑意。
五官分开来看完美无比,怎么看怎么养眼,但那眼神配那微笑……她怎么感觉背后阴风阵阵的渗的慌呢?
柴舒看杨乐乐本来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却又突然的面露惊吓的停住,顺着她胆怯的视线,回转脑袋一望,忍不住的白了一眼。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斥责道:
“你也别笑了!真是的,笑得比鬼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