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墨舞气愤难当的时候,沐轻岚并没有将其看在眼中,而是微昂着头,抬起手中逆天剑,站在天空之上,睥睨着。
“即墨舞,你害师父如此,我必将要粉碎你所有的骄傲,我要将你碾为尘埃,我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你已经不配与师父较量,就让我这个小辈来终结你的性命!”
沐轻岚这话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用平常的语速来说,却如一把大锤直接砸向即墨舞的心脏,将他的准便直接踩在脚底!
“黄毛丫头!你不知好歹!”
即墨舞咆哮出声,所有的阴暗全部升级,他双眸爆红,体内符力在这一刻暴动,现在对于即墨舞来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便是将沐轻岚一人,杀死!
他的自认自己走上顶峰,所杀的人已经不计其数,在他眼里,那些被他踩在脚底被他算计的人都不过是一块块垫脚石罢了,更是他走向巅峰的辉煌成就,一切的一切他都要将其全部掌控,不容许有半分错误,而萧天痕,便是他计划中一个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抹去的黑点,更是他辉煌中的一点瑕疵!
如今,他的一生都是在努力将这个瑕疵磨灭,他也坚信只有他才能与萧天痕匹敌,萧天痕也只有他能杀死!
他的顶峰,不需要有更多的裂痕!
而如今,沐轻岚却对着他说,他不配!
“我倒要看看,我到底配不配!”
身为万年老妖怪,他自然知道沐轻岚此话有故意激怒他的意思,想要让他头脑发热心境不稳导致实力大打则扣,但即使知道,沐轻岚的话却又不得不让他掉入沐轻岚的坑里面,因为萧天痕就是他心头一根刺,他的逆鳞,所有说他不配与萧天痕为敌的人,都得死!
他才是这个世界最巅峰的人!
即墨舞眼中闪着紫色的光芒,他大手一挥,一个巨大的旗帜从手中翻出,那旗帜奇大无比,禁字一字如黑色苍龙盘踞而上,黑云滚滚,遮住了一角明亮天际,他立在黑云之下,紫色长袍翻飞,墨色长发荡漾于天际。
他将手一抖,脚下一个符阵蓦地如伞一般砰的张开,紫色的符阵带着一丝天罚之威,顿时间,天空为之暗淡,地面为之颤抖,即墨舞身上燃烧起一团紫色火焰,不远处三个家族的始祖在这一刻感觉到了灵魂在颤抖,像是在即墨舞这一抖下失去了控制力,体内魂丹月兑颖而出,直接进入即墨舞体内,魂魄则被吸入巨大旗帜内部!
阵虎兽的身躯蓦地一震,一下子感觉到了危险,然后化作一团烟雾回到了沐轻岚的灵兽空间。
一切还没有完,在那三个魂魄吸收了之后,旗帜大了一分,即墨舞的实力增加了一点,脚下符阵散发出来的威压,更是随着魂魄的吸入而越发的强大,他将手一抖,那团围绕四周的黑云顿时蔓延开来,凡是被黑云笼罩的人,都会被旗帜吸收了魂魄,被寂即墨舞夺取了魂丹。
在一个个魂魄的吸收下,旗帜渐渐变大,看到了无数魂魄在嘶吼尖叫,在飘荡,最终这些魂魄连着那旗帜遮住了天际,掩盖了骄阳,将光明笼罩,让黑暗侵蚀大地,大大的禁字在那一刻入了沐轻岚的眼里,一股天罚之威从旗帜之上散发了出来,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地狱。
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原本因为日食即将结束所散发出来的阳光在这一刻被掩盖,只余下沐轻岚脚下的光芒微弱的亮起,冤魂凄厉嘶鸣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整个天际!
沐轻岚立马将力量输入到青山流云内,免得观苍天的魂魄被这诡异的旗帜影响。
整个辉夜城的人都在即墨舞散出这旗帜之后,魂魄被抽取,魂丹被夺,除却沐轻岚和即墨舞,无一活人!
而即墨舞的实力在……攀升!
辉夜城千里之外,翦狂沙坐在一个巨大的兽身上,感觉到了远处传来的阵阵死气,对着身边的人道“你看到了什么?”
坐在翦狂沙身边的人赫然是四大上古部落腾蛇部落的首领莲蛇,他看着远方乌云,皱起了眉头,缓缓的道“我看到了乌云,还有万千魂魄!”
翦狂沙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紧接着却是解下了腰间的酒,大喝了一口,哈哈大笑了起来“灭魂旗!哈哈哈!看来十七已经成功,让即墨舞无后退之路,不得已用上了灭魂旗!就是不知道十七是否能够抵抗了!”
灭魂旗,是当年即墨舞意外得到的法宝,从未使用过,而翦狂沙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在上万年前翦狂沙还是和即墨舞站一队的时候,亲眼看到即墨舞所得,见识到那法宝的威力,那一日,跟随在即墨舞身边的见过法宝的所有人都被即墨舞杀死,其中包括了莫染白的父亲,而翦狂沙也在那一刻与即墨舞完全分裂,最终被萧天痕拉到一个队伍里面。
他挥手,内心澎湃,对着身后喊道“停下,休息!”
灭魂旗一出,所笼罩的地方,除非是半步尊神或是尊神境,所有魂魄都会被吸收,他甚至能够想象的出辉夜城原本站在即墨舞一队的所有人,都在这旗帜下,灰飞烟灭!
他们只要在这千里之外等候,那过不了多久,敌方便不攻自破!
刚刚逃出城外的莫染白忌惮的回头看了辉夜城上凝聚的黑云,将怀中莫琳一放开,直接推了出去,他的魂魄气息也越来越弱,大吼道“快走!”
沐轻岚看到眼前的景色和实力不断攀升的即墨舞,也已经明白了起来,心开始发冷,她一向知道即墨舞冷血无情,但看到即墨舞再次将自己人的性命无情剥削化为己用,还是有些觉得承受不来。
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松了一口气,在她进来这辉夜城的时候,与翦狂沙又通了一次话,得知沐闫旭和其族人在几日前即墨舞发出清城令的时候被迫出了辉夜城,这也是沐轻岚进入这个城池后,没有找沐闫旭的原因。
“以吾三分之一寿命为祭,启!”
在灭魂旗魂魄吸收到一定程度后,即墨舞大吼一声,他身上的紫色火焰慢慢朝着旗帜上飘去,整个人开始衰老,从一个翩翩青年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最后一头黑发沾染了白丝,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皱纹。
他手再次一抖,天空随之怒吼,万千魂魄在那一刻凝结成一个巨大的黑雾,散发的天威使沐轻岚头皮发麻,即墨舞的实力也在那一刻到达了符帝顶峰!
“去!”
他将手中旗帜一挥,黑色的雾气迅速汇集到沐轻岚的头顶,她在整个云雾下一场的渺小,整个天空灰暗,就连她脚下的光亮也同样成了萤火之光,暗淡无光!
一切,不过转瞬之间!
整个世界都被一条条黑色的烟雾笼罩,形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沐轻岚站在这黑雾笼罩的世界,她感觉到了,感觉到自己这黑色的雾气上的威压就是当年萧天痕要去逆天大陆之时迎接萧天痕的黑雾!
这是……伪天道!
沐轻岚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反应,她脚尖一踏,握着逆天剑在这空中闪出一道剑花,青色的光芒闪出,脚下天空因为她的一踏破碎开来,露出一点光芒,璀璨耀眼,她冷笑了一声,朝着即墨舞冲了过去,道“修炼本是逆天之事,当年我与师父既然敢反天道,如今对你这个冒牌货,我有什么不敢反的?!”
即墨舞眼中闪过一道奇异光芒,缓缓道“十七!观苍天爱你如骨,你却因为一己私利而杀了他,让他为你日日夜夜受了折磨,如今他好不容易月兑离魔障,却因你而再次堕入地狱,为你破解符阵,他为你如此付出,你却无法承受他的爱,你真当有心无愧吗?!”
即墨舞自然知道面对沐轻岚,单单只是这灭魂旗,是不可能将其杀死,而他的实力提升也有次数限制,绝对不能浪费,唯有破坏沐轻岚的心境,影响其实力,才好让发出致命一击!
在即墨舞说完这话的时候,沐轻岚皱了一下眉头,手中的剑顿了一下,即墨舞目光一闪,大吼一声“攻!”
遮掩天空的魂魄在那一瞬间凝聚成一条长烟,似黑龙一般,冲向了沐轻岚,快如闪电!
沐轻岚目光一凝,顿时从刚刚失神的状态恢复了过来,但也失了逃跑的机会,但她却不畏不惧,万木灵从体内涌出,目光落在天空黑龙,那一眼,似一道剑芒刺穿雷霆,黑龙在那一眼威慑下轻轻颤抖,沐轻岚脚下尊神赴京凉气,她狂傲笑道“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紧紧那一句话,就像是天道之上无人能及的天威,那黑龙顿时抵不住那一声,消散在天空,即墨舞脸色一沉,向前踏出一步,顿时引起黑云滚滚,他就像是地狱里面走出来的罗刹,那一踏,天空化作乌云的魂魄在这一刻像是被一双大手撕裂,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地黑色符阵!
符阵形成的那一刹那,便如泰山一般压下,即墨舞挥舞大旗朝着沐轻岚挥去,张狂道“死吧!”
“要死的人,是你!”沐轻岚一挑手中的剑,临危不惧,她也同样踏出了一步,那一步下,四周黑暗顿时在这一脚下如薄冰一般破碎。沐轻岚就像天上下来的神明,在那一角碎裂下,光辉照耀而出,逆天剑顿时发出一道剑芒,直直冲向即墨舞!
“轰隆隆!”
又是一声巨响响起,那一声响声,就好似末日丧钟敲响,震荡了灵魂,为之破碎,沐轻岚的青色光芒与即墨舞的紫色火焰瞬间交融在了一起,在天空之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圆球光芒,天空和地面在那一刻就扭曲,乌云不再是乌云,地面更非地面,翦狂沙一行人站在千里之外,更是能够听到这样的声响,看到往日的十分辉煌的辉夜城倒塌破碎,最终交融在了一起,看不到边际!
他们心中诧异,坐下巨大灵兽恐慌,齐齐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翦狂沙坐下的灵兽乃是神兽,也同样不堪这一声撞击之声,发狂!
在即墨舞与沐轻岚两人青紫光芒完全交融,形成了一道诡异的绚丽色彩后,那里面更是发出一道道刀光剑影中发出的惊天打斗声!
“轰咚咚!”
一切,不过只在转瞬之间,待一息过后,那奇异的色彩渐渐闪出一道青色的光亮,紫色光亮根本只剩下几丝,紧接着两道身影错开,沐轻岚嘴角有血痕,手中逆天剑光芒依旧,即墨舞却是额头被狠狠划了一刀,手中灭魂旗却碎成了粉碎!
灭魂旗内魂魄飞出,因为是强行剥夺魂魄,死前充满了怨恨,成了怨气滔天的怨魂,天空乌云也在这一刻有了裂痕,沐轻岚轻轻将嘴角血痕抹去,紧接着却是腰身一扭,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刺向即墨舞!
即墨舞的手向前一挥,身形一动,紧接着瞬移百里,准备逃向远方!
沐轻岚目光一闪,紧接着同样朝着即墨舞的方向追去“丧家之犬不过尔尔!”
沐轻岚的话更是犹如一把小刀刺入即墨舞的心脏,这样狼狈的逃命,是他这万年以来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啊!”即墨舞狂吼,他双眸爆红,有些不甘也同样气愤,他蓦地回头看了沐轻岚一眼,那一眼,就像是积累了万年怨气的怨灵,因为某些原因全部爆发了出来。
“十七,这是你逼得!”他怒吼,仰头朝天,有符阵从双眸啪的亮起,皎皎生辉,墨发狂舞,他张大了嘴巴,四周乱舞的魂魄在那一瞬间吸入口中,丹田亮起紫色光芒,像是酝酿什么恐怖的风波!
在五十里外的沐轻岚双眸一凝,他这是要……自爆!
不仅仅是半步符帝境的自爆,更是集合了万千魂魄的自爆!
即墨舞看向沐轻岚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他阴森大笑,对沐轻岚道“你夺了我的荣耀,夺了我的地位,夺了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甚至还说我不配与萧天痕争锋!如今又在你那一剑之下无反击之力!让我的辉煌又出现了一道裂缝!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我亲手毁了这个世界,让这一切在最后一刻终结在我的手里,让我的骄傲……永存!”
沐轻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急速踏前一步,将所有力量汇集于手掌,万木灵在那一刻在手中绽放,啪的一声,形成了一个浅青色的花朵,她挥手将手中花朵朝着即墨舞的方向飞去,那万木灵的花朵像是天外飞来的神物,站在即墨舞的身上让他吸收的魂魄进化消散,也同样将即墨舞禁锢,沐轻岚的目光也同样闪过一丝狠辣。
“你若用其他招数,我说不定还对你没法,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去使用魂魄力量!因为我有万木灵,万木灵代表生,我想要让你们生,就绝对不容许你们死!我要你最后的骄傲彻底碾碎,让你落入尘埃,就绝对不会让你翻身!尝尝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处吧!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星芒在她眼中绽放,她狂笑,如神降临,似魔乱舞!
“你……疯了!”即墨舞察觉自己连自爆的能力都被沐轻岚那轻描淡写的一挥下永固,心中慌乱,他不断催动体内力量却一直没有办法实现!
“告诉你一个忠告”沐轻岚嘴角一翘,突然绽放出一抹明媚璀璨的笑意,伸出手轻轻的勾起了即墨舞的下巴,眼中溢满了亲切笑意,但那深不可测的眼底却充满了嗜杀,如幽深寒潭一般,让人万劫不复“千万别惹女人,特别是恋爱中的女人!”
恐慌!
是即墨舞一生中除却听到萧天痕还活着的时候的恐慌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说完这话,沐轻岚快速伸手,一把抓住即墨舞的丹田,将他的魂魄生生剥离出**,将他的魂丹取出,然后凝成一块,成了一个微弱的圆,即墨舞**的目光也在那一刻成了死灰!
一切,来的太快,即墨舞甚至来不及叫痛,就被沐轻岚握在手中,天空因即墨舞凝聚起来的乌云在这时候慢慢消散,天外骄阳露出,照亮了辉夜城。
四周魂魄依旧飘荡,沐轻岚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荡人心魄的亮光,她缓缓道“即墨舞,被曾经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弱者杀死,是什么感觉?”
她念头一动,直接将手中魂魄封印成一个三岁小孩都能一拳挥死的虚弱魂魄,然后将一股可以让魂魄眼红的万木灵力量输入他的体内,将其向前一抛,张狂笑道“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啊!哈哈哈哈!”
“不!”那一声叫喊,充满了恐惧,即墨舞亲眼看着四周实力低落的怨灵朝着他露出了一抹渴望,将他扑到,锋利的爪子狠狠的撕裂他的魂魄,张大了嘴将他吞噬!
不仅仅是荣耀、地位、实力被剥削,就连他仅存的骄傲也一概磨灭!
他痛苦的看着天空乌云消散,看着骄阳露出,阳光洒落,他被一层又一层的怨灵覆盖,想要伸手抓住一缕光芒,想要找到自己的希望,想要让自己即将灰飞烟灭的魂魄发出一道生前力量,哪怕只是一丝,却只能眼睁睁的自己被那些曾经最蔑视的怨灵生生啃死,阳光,照不到他的身上!
生不如死!
即墨舞转头看向沐轻岚,最终咬牙张嘴虚弱的道了一句。
“求你……杀我。”
在他的漫漫人生中,唯有萧天痕能够与其齐平,要死,他也只会让自己死在萧天痕的手中,如今萧天痕不知去了哪里,唯有他的徒弟在这,而他的徒弟也到达了尊神境界,相较于那些弱小的怨魂,死在沐轻岚的手里,他多多少少能够挽回一些……骄傲!
求你……杀我……
这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丝乞求,更是他人生长河中唯一一次乞求。
他放下了一切,只求一个能保住他骄傲的灭杀。
沐轻岚退后了一步,她不再笑,而是双眸冰冷,缓缓道“不。”那一声,很轻,在完全怨魂的嘶吼声中瞬间化成了灰烬,却奇迹的被即墨舞的听到
她说过,要让他失去所有,要将他狠狠踩在脚底,要让他生不如死!那她便要铁了心肠,将他的所有希望一一碾碎,让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连着骄傲,一起泯灭!
即墨舞双眸蓦地瞪圆,猛地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指向沐轻岚。
“你……好狠的心!”
紧接着,他的手被一个怨魂生生吞下,双眸中最后一点生机也被掐灭在了半空中。
面对即墨舞的指责,沐轻岚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本就不是善良之辈,在看着即墨舞死于尘埃后,她一桩心思也同样在那一瞬间放下,然后目光朝着远方看去,那一眼,似乎穿透了空间,直接来到千里之外,她道“进攻吧!”
这一声如若雷霆,传送的很远,千里之外的翦狂沙浑身一震,紧接着大笑了起来,他高举着手中的剑,对着身后的人道“我们进攻!”
沐轻岚收回了目光,然后念头一动,便进入了青山流云内。
缓步走向复魂水池,一路上沐轻岚的心思已经转了千次。
清澈的复魂水池内游着一条七叶金鲢鱼,一个金色的魂魄闭眼坐在复魂水池内,四周荡漾着涟漪,他一身金灿灿的衣袍沾了水,贴在他的魂魄上,虽然没有**,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魅力。
“观苍天。”沐轻岚道,这个名字重新叫出,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太久没有叫出而略带一些生涩。
在听到沐轻岚的声音后,观苍天缓缓的张开了双眼,一双金色的眸子耀眼非常,沐轻岚似乎能从他金色双眸里看到了黎明,象征了光明。
“十七……你来了。”
沐轻岚紧紧的盯着观苍天,道“我将你魂魄净化前,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被沐轻岚这么望着,观苍天像是想到了什么,逃避似的闭上了双眸,却又伸手扶住额角,不动声色的做出一副疲倦的模样,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懒散。
“你问吧。”
沐轻岚见观苍天如此疲倦,也不好意思要求他什么,只是问“听即墨舞说……你喜欢我?”
虽然和观苍天不怎么熟,她对即墨舞的话多多少少也是抱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态度,但既然要求心境平稳,便要无愧于心,一丝一毫的疑惑在关键时刻都能影响心境,所以沐轻岚这么问,也是要解开即墨舞刚刚在她心中种下了一抹小小的疑惑。
“喜欢?”观苍天的身体一震,扶住额头的手不由的收紧,刚刚他其实并不在复魂水池内,而是担心沐轻岚跑到天台上观看了沐轻岚的和即墨舞的战斗,也看到了即墨舞喊出的那句话,在看到即墨舞说出那句话之后,观苍天便知道,沐轻岚会问自己。所以在沐轻岚将要进来之前,他快速回到了复魂水池内假装没看到。
所有的一切,只为给她,演最后一场戏。
他将所有的痛吞下,将所有一切掩藏,他闭目准备了很久,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金色的眸子中已经没有了挣扎,有的只有深深的嘲弄“十七,你真会说笑,别忘了当年是谁将我杀死的!”
然后加重了语气,道“我观苍天再蠢,也不会蠢到喜欢上自己的仇人!”
沐轻岚皱了一下眉头,观苍天说这话说得很刻薄,不过沐轻岚也没有多计较,毕竟她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更何况他说的也是事实,心中的疑惑也同样在那一瞬间消散,便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观苍天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的心在滴血,血滴的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出任何刻薄的话,他只有沉默的重新闭上安静,将疼的几乎要流出的泪水生生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处。
不甘,是肯定有的,祝福,绝对说不出,守护,已经没有资格,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让她的日后的光明大道依旧光明,她的路依旧平坦。
虽然她的不喜欢,她不知道他关注她的意义,虽然她的不喜欢,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她那么多消息,虽然她的不喜欢,她不知道他转身离开那一刻是多么的艰难,虽然她的不喜欢,她不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的痛心,但她的一切,对他都有意义。
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我将你的魂魄净化了吧。”沐轻岚静默了一会,体内的万木灵也恢复了差不多,然后道,她看到观苍天缓缓点头,便伸手一招,将观苍天的魂魄很轻易的招到自己的手中,然后她将体内的万木灵直接用出,开始进化观苍天的魂魄,让其可以轮回。
金色的光芒从观苍天身上发出,他抬眼看向天空,似乎看到了一点亮光照耀自己,魂魄暖暖的,也同样神识被抽离,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看到了时光匆匆下,她的笑颜。
要忘记了吗?
他想,轮回后,记忆便会消磨,但就在她的笑颜即将从他记忆里消磨的时候,他却又不甘心的将其抓住,疼痛遍布灵魂,轮回之力撕扯他的灵魂,让他放开那最后一丝记忆,但他却死死抓住不愿放手。
即使痛苦,他也义无返顾,如飞蛾扑火一般,扑向了那段属于她与他之间的短暂记忆,却也在那一瞬间魂魄进入了虚无,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抓住,灵魂进入轮回,他整个人流向了轮回道中,轮回之后,什么都不要记得了,所有的痛苦,就随之消散好了……
只希望他的下辈子,能够遇到一个爱他的人,与她一起长相厮守,共看漫漫人生长河,让沐轻岚与他之间的经历,成为灵魂经历里一个小插曲,转身而去之时,便可不再回首,不再孤独,不再只是孤单一人……
在净化完观苍天之后,沐轻岚直接出了青山流云,此时天空乌云已经消散的差不多,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散了点点光辉,然后她朝着前方轻轻踏出了一步,那一步,让空间逆流,荡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波纹,她整个人也同样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沐轻岚已经出了辉夜城,到达辉夜城外一个茂密的森林里,站在了两人的身前。
一男一女。
男子依旧是一袭白衣翩跹,俊美的脸颊毫无血色,再也看不到当年意气风发时的模样,他被一女子抱着,已经没了生命气息,女子抱着男子,哭成了泪人。
沐轻岚的到来惊动了那女子,她缓缓抬头,看着沐轻岚,泪水弄花了她的脸,却更显得楚楚可人。
“即墨舞,死了?”
她的声音因为哭喊而有些沙哑,沙哑的声线中带着一股隐发在内心深处的恨意。
沐轻岚沉默的看着那女子,在她泪水婆娑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
“那我放心了。”那女子展开了一抹笑颜,对着沐轻岚抽泣道“你是不是在恨我哥哥背叛了你?”
沐轻岚皱了一下眉头,还没等她说话那女子又说道“其实这不怪哥哥,全是因为我。”她说着这话,撩起了袖口,露出纤瘦的胳膊,纤瘦的胳膊上有着道道伤痕,有深有浅,有旧有新,“这些伤痕是自从我和哥哥被即墨舞抓到之后,便开始有了,当年即墨舞不知我体内力量是多少,便用许许多多的方法来探测我体内力量,只要不弄死,一切方法都可以!”
沐轻岚听后,顿时体会到了最后一句话的深意,不弄死,那生不如死也是不弄死的一种。
“我坚持着,即使万念俱灰,我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止有我,还有我哥哥,只要看到我哥哥还活着,即使再多的苦,我也受得了!”
“哥哥也暗中布置一切,准备有朝一日能够翻身为主,能够在一起幸福的活下去,可是天不遂人愿,在三年前,即墨舞将我的的性命抓在手中,若是哥哥有一丝动静,只要即墨舞一个念头,我便会灰飞烟灭,他以我为威胁,挟持哥哥背叛你,若是完成,即墨舞便会放我和哥哥离去,无奈之下,哥哥才会选择背叛你。”
“却没有想到,在哥哥带我走出那个牢笼之后,等待我哥哥的却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而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背叛你的代价是如此惨痛,更没有想到自由的代价,竟然会如此沉重。”
沐轻岚看着莫琳,沉默了一会,紧接着道“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莫琳笑了一下,绝美的笑颜在她病弱的脸上绽放,如孤傲的雪莲,美丽异常,她抱紧了莫染白,将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之上,“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哥哥他是个好人。”
莫染白的魂魄早已消散多时,她等候于此,不仅仅是为了要在沐轻岚这边得到即墨舞的消息,更是想要告诉沐轻岚,她哥哥是个好人,无论他做了多少坏事,在她心里,他都是一个好人。
单纯而幼稚,却载着她心中永恒的情,如发酵的酒,于时间长河中流淌,越来越浓。
莫琳的笑容逐渐僵硬,嘴角流出一点鲜血,双眸渐渐没有了灵动,生命气息消散,沐轻岚心下一咯,立马上前一步,扶起莫琳的身体,发现她月复部已经插了一把匕首,鲜血急速流淌,染红了一方土地。
他们两兄妹,莫染白为了莫琳而坚持活着,莫琳却也因为莫染白而坚持活着,即使苦难再多,只要对方能活着,什么都没关系。可以说,他们都是对方坚持活下来的支柱。莫染白当初答应即墨舞的时候,以为莫琳向往自由,便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取了她的自由,却不想,对于莫琳来说,没有哥哥的自由,充满了迷茫,没有力量,更无活下去的希望。
沐轻岚见此,心中有些复杂,过了许久,她叹了一口气,退后了一步,看着莫琳和莫染白两人,最终转身离开了原地,来到了翦狂沙的人群上空。
而在另外一边,萧天痕坐在灵魂界内一个山坡之上,身边握坐着一个小狼,一人一狼看着天空万里无云,沉默……
过了许久,小墨道“天痕,我现在好迷茫。”
小墨在得到自己最后一丝魂魄之后,便记起了前世的一切,也记起了他的身世,
他是可以遨游于虚无的异兽,也是守护这片大地守护兽,天地法则皆在他手掌之中,虽说轮回后,大多权力已经回归天道,只余下一小部分,但他却依旧特别的迷茫,不知道此时的他应该是活在前世,还是今生。
萧天痕双眸平静,轻轻的拍了拍小墨的头,道“小墨,你信轮回吗?”
“信!”小墨坚定道,这怎能不行,他现在就是转世轮回过来的。
“轮回何意?”萧天痕淡淡的道。
小墨皱了下眉头,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新生。”
“既然新生了,那还在乎过去作何?”萧天痕清淡一笑,道。
小墨身躯一震,紧接着看向萧天痕,混沌的脑海随着萧天痕的话逐渐清醒,轮回意为新生,新生即为轮回,若无新生,那他们轮回无数,若每一世都要有牵扯,错中复杂,事态紊乱,这世道,不就乱了,他们更是不要继续活着。
想到这里,小墨也没有了刚刚的迷茫,对着萧天痕道“说的也是。”
萧天痕站起了身,对着小墨道“我们去找十七。”
小墨听后,直接跳到萧天痕的肩膀之上,道“你知道真相后,还要让十七成为尊神吗?”
在刚刚,小墨已经告诉了萧天痕,尊神大陆上的天道,是一个人创造出来的,而那人,也是小墨的前任主人,小墨的主人因为炼阴阳塔失败,遭到反噬,最终迫不得已将小墨祭奠,使得小墨被封印在阴阳塔内,不过即使如此,那人也同样没有活成。
在那个人在创建出自己的世界后,为了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者,曾用了上万年的时光,制造出了一个武器,融入天道,只要有尊神境的强者出现,便会直接被那东西消灭!
虽然因为那个人的消亡,这个世界允许尊神境的人出现,代替那人的位置,成为无上神明,但却也同样只能限制一人得道,不能两人并存!否则一定会惊动那东西的出现!
“当然。”萧天痕向前踏了一步,平淡道,四周空间因为他的踏出而开始波荡,他整个人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尊神大陆中,辉夜城附近。
此时的辉夜城已经被翦狂沙带领的部队占领,只是城池之上的怨魂却没有消散,在日光的挥洒下飘荡,像是一团有一团灰色云雾,对于这些怨魂,沐轻岚本想是要将其净化,但净化上万魂魄是一个大工程,她刚刚与即墨舞进行了一场大战,又净化了观苍天,现在体内实力不是很充足,只能恢复了实力,慢慢的分批净化。
当萧天痕来到之后,沐轻岚了立马察觉到了萧天痕的气息,朝着他望了过去,他有着高挑的身材,面容带着微微的冷峻,一双狭长的眼眸仿若幽深的寒潭,深邃的看不清里面的情绪,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长长的发丝在暖色的日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深青色的衣袍翩跹,就那么凭空出现,站于万魂另外一头,让她的心跳蓦地一动。
“师父……”沐轻岚不自觉的喃喃出声。
萧天痕转头,抬眼看向了沐轻岚,深邃的双眸里泛出了点点宠溺,他伸出手,勾起一抹浅笑“十七,过来。”
沐轻岚朝着萧天痕踏出了一步,但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转晴的天幕蓦地变得昏暗,怨魂嘶吼,四处逃窜,乌云密集,如长河滚滚,隐隐有紫红闪电如巨蟒过江,飞驰于天际。
一股天威从天空溢出,盘旋于萧天痕和沐轻岚的头顶,紧接着一道亮光直入他们两人的身体内,让沐轻岚和萧天痕蓦地一震,沐轻岚只觉得脑海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待全部吸收之后,沐轻岚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天说,他们之间不能两者并存,否则天会塌!而那紫红雷电,便是专门惩罚尊神境强者的雷电,比之于紫雷,更加威猛千倍!
下方的人群也同察觉到了天空异样,朝着天空望去,天威压迫着他们,即使三虚圆满境的人也同样感觉到了窒息,翦狂沙皱起了眉头,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自辉夜城出来,便融入大部队的沐闫旭也同样朝着天空望去,看到了沐轻岚与萧天痕,眼内闪过一丝精芒,看着萧天痕的眼神也颇为的不友善,但他却没有动,只是在那边,像是审视着什么。
沐轻岚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萧天痕望了过去,她知道,萧天痕也收到了这些讯息,在那一瞬间,沐轻岚感觉到了可笑,他们战过天与人,走过无数的障碍,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之后,却被天意捉弄,说他们,只能存其一!
可笑!
沐轻岚露出一丝讥讽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看着萧天痕,发现萧天痕除了刚刚白光进入体内的那一震后,姿态一直没变,伸出的手,更是没有收回,目中的光芒,除了宠溺,还带着一丝鼓励。
他……没被影响!
即使天意不许,也动摇不了他心中的情,更扭曲不了他的心。
沐轻岚轻声笑了一下,朝着萧天痕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天空威压依旧不散,她走到他的身前,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天空一瞬间变得紫红,像是酝酿着比之天道更加恐怖的力量!
“后悔吗?”沐轻岚笑道,若是当初萧天痕没有让自己成为尊神,沐轻岚对此也不会太过于上心,甚至不会冒险吞入天道力量。可以说,沐轻岚成为尊神境,一半也是因为萧天痕的原因。
“不会。”萧天痕拉住沐轻岚的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腰间,直接无视天空酝酿的力量,问道“那你后悔吗?”
当初若不是沐轻岚助他,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为尊神,依照现在沐轻岚的机缘,沐轻岚可能比他更早的进入尊神境。
“不后悔!”她笑颜明媚,环住他的脖子,“因为有你。”
他微笑,在万人面前,紫红天雷下,轻轻吻上她的唇,柔软的唇相互触碰,如蜻蜓点水一般,却永恒于天际。
他们因对方而战,因对方而成,因对方而站在巅峰,如今却在他们共同并肩的时候,被天意捉弄,既然天不许他们相恋,那他们就掀了这天,许对方一场逆天邪宠!
小墨早已下了萧天痕的肩膀,站在他们身边,仰望天际,便看见一个巨大的紫红雷劫撕开了天幕,隆隆砸下,正对着沐轻岚和萧天痕,他的心,蓦地提起,整个狼,紧张了起来。
下方人们看着这从未出现过的雷劫,更是感觉到一股天威重现,让他们感觉到了灵魂深处的颤抖,所有看见的人,几乎大半都感觉脑袋发白,在那一瞬间跪拜了下来,俯首称臣!
“天威……”
不知是谁喃喃出来,人可逆,神可逆,唯天道不可逆,天要下雨,就下,天要打雷,就打,天要他们拜,他们必须拜!一时之间,跪地之身接连响起,地面之上,一望无际都是忠实的‘天之信徒’!
就连四周飘荡的缕缕怨魂也听从了灵魂深处的颤抖,俯在地上颤颤巍巍。
“反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如水流中的一丝逆流,不与众人一般顺势而下,如干旱大地的一根顽强绿草,无视天的惩罚,唯我独活!更如砸入水中的一块石子,荡起了逆天波浪,于天道之中散开!
顺为凡,逆为仙!
顺者唯多,逆者稀少,那些跪拜之人是凡,他们两个逆天之人,便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仙!
要做就做人上人!萧天痕抱着沐轻岚的身体,身上的力量全部涌了出来,这天,本就是被尊神境的人制造而出,他们两个尊神境的强者,他就不信,还反不了这天!
萧天痕依旧自信,即使他们面对的是那个人用了上万年的时光制造出来,连那人都胆怯的煞器!
“好!”沐轻岚豪情万丈,大声叫道,体内的力量也同样涌了出来。
两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人犹豫,更没有半点迟疑,双双望着,于天空长笑,站于万人之上傲世群雄,睥睨天下!
“轰!”
一声滔天巨响响起,紫红天雷顿时吞没了沐轻岚与萧天痕两人,在天空映照出绚丽的紫红光芒!
“天痕!十七!”站在不远处的小墨顿时瞪大了狼眼,咆哮出声。
“咔嚓!”
出现了一声巨大的破壳声响,便看到了天空之上一个东西似乎要从那破洞处露出,天……裂了!
尊神大陆的无数火山在那一刻爆发,炽热的岩浆翻滚,生机勃勃的树木在枯萎,生机逐渐消散,天空之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黑暗侵蚀,隐隐从破开的天空之上,看都了一个巨大的……斧头!
那巨斧约有万丈长,甚至看不到边际,只能看到它四周散发的紫红光芒,像是悬浮于人们头顶的斧头,一斧而下,生机便断!人们甚至能够感觉道自己的生命,像是流水一般,慢慢流到虚无,再也寻不回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从紫红雷劫中散发了出来,像是沙漠中的绿洲,给人生的希望!
乳白色的光芒转瞬之间便覆盖了整个天空,将破裂黑洞修复,人们抬眼看去,隐隐站着两个人站在天空,成为世间仅有的一对,那巨斧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在天空直入而下,要将那逆反的两人直接斩落在巨斧之下!
巨斧直接落在了沐轻岚和萧天痕的中间,想要将两人直接削成两半,但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沐轻岚收起来的阴阳塔立马飞出,悬于沐轻岚和萧天痕两人的头顶,萧天痕精眸一闪,直接将所有力量全部汇集于阴阳塔上,沐轻岚紧随其后,那阴阳塔顿时发出万丈白光,拦截了巨斧!
“咚!”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骇人的力量四散,巨斧与阴阳塔四散开来,寸寸成灰,乳白色的光芒随之四溅,侵蚀了众人的眼,让他们不由的闭上了双眸,过了许久,才敢睁开双眸,再次睁开,却见万里天空之上,再也看不见巨斧的影子,看不到乳白色的光芒,更看不到那一双傲立云上的身影!
一切,不过转瞬之间,恍然如梦。
“刚刚……那是梦吗?”有人迟疑的问道。
“应该是吧。”有人不确定的道。
地面上所有的人都在那一刻四处述说,刚刚的一切虽然模糊,却记忆犹新,更是他们人生中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
沐轻岚与萧天痕此时站在了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看到了下方一颗小型圆球,那是……尊神大陆的所在地!
刚刚萧天痕在看到阴阳塔之后,便想起小墨说过阴阳塔,虽然是失败品,但却耗尽了小墨前任主人一生心血,比之巨斧更加庞大,力量更是逆天,他便让自己的力量输入在阴阳塔内,借阴阳塔,灭巨斧!
他们抬眼,看到了一条长长的银河,四周飘荡着大小不一的圆球,有的一片死寂,有的充满生机,他们驾临了天,站在了宇宙,却也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充满了奇迹。
他们双眸对视,萧天痕轻轻的撩起沐轻岚的发,墨色的发丝在指间穿梭,他满眼柔情,道“怕吗?”
刚刚的一切虽然短暂,但却是他们两人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切,就是那么一瞬间,他们两人就好像即将濒临死亡的人,魂魄离体,身体震荡,看到了时空,看透了生死,也到达了曾经无法到达的高处。
尊神大陆是一个尊神境的人创造出来的世界,沐轻岚与萧天痕两人齐心协力,共同抵抗,便能在那一瞬间超越尊神,到达无人可及的实力,借阴阳塔灭巨斧,以自身实力突破那人的天,代替了那人成为天道,到达更远!
这一切,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不怕。”沐轻岚笑颜如花,头轻轻的靠在萧天痕的怀里,因为刚刚力量的全部用出,她现在感觉有些虚弱,经脉空荡荡,整个人软绵绵的,但却感觉到温暖,又重复的道了一句“因为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