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微凉的晨风透光窗帘的缝隙吹入残存了旖旎味道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惜夏眼皮掀了掀,随即猛然睁开。
昨晚朦朦胧胧的片段从脑中一一闪过,想到这里,惜夏眸光慌乱看向房间,“修———”
室内,没有一声回应。
“做梦了?”惜夏揉揉酒后头疼的脑袋,失落掀开床单,正准备下床,却在见到光洁肌肤上一个个醒目的印记时,意识一下子全清醒了。
不是做梦,昨晚的事情都是真的……
修回来了!
裹着床单下床,惜夏胡乱翻出一件衣服穿好,几步跑到门边,正准备拉开房门,门却自动被推开。
望见出现在门边的身影,惜夏唇角绽开一朵绚烂的笑靥,整个人猛地撞进了墨津修怀里,“修,你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搂住她的腰,大手轻顺抚着她的背,墨津修轻声应着。
“不准再消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抬起头,一脸认真看向他,惜夏严肃警告。
静静看着那张认真的脸,墨津修微怔了一下,随后缓缓点头。
云然和云断已经看到他毒发的样子了,这件事肯定没法瞒过她。昨晚无法控制地爱她,想要再装失忆明显也不可能,既然都坦明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解决苏雅的问题,以及让她和他们的孩子安全离开瑞典。
“修……”见他点头,惜夏收敛了认真的表情,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红晕。
“怎么了?”羞涩的模样看得墨津修不解挑眉。
惜夏手挠了挠头发,低垂下头,贝齿紧咬着下唇,脸越来越红。
怎么问?
你之前到底失忆没?
你是不是失忆了,经过XXOO,所以记起来我了?
好囧!
“惜夏?”墨津修垂下眼眸,她害羞的模样让越来越不解了。
惜夏甩了甩头,抛开自己复杂的猜测,抬起头看向他,眸光有些酸涩,“修,你这六年去哪儿了?为什么没回来找我们?”
墨津修长吐了口气,眸光瞬间暗沉。
他知道,只要回到她身边,这些问题她早晚都会问,他们之间的结是解开的时候了。
惜夏静静看着他,一脸期待等着他的答案。
“惜夏,”抱着她走到一旁的皮质椅坐下,将她安置在自己腿间,大手把她的头轻压进怀里,墨津修缓缓开口,“这几年,我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像个活死人般,什么都不知道,直到遇见你的前几天才醒来。”
说来也奇怪,像是感应到她会来般,奇迹般的醒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几句话,听得惜夏心一紧,眸光含着水雾看向他,她的眼底满是心疼。
“大概是坠海事故引发的后遗症吧。”墨津修安抚性轻顺了下她的背,眸光更暗沉了,“坠海之前,我被下药了,所以出事时才完全没能力自救!”
“修……”惜夏睁大美眸,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该死的!如果这件事和她猜测的那人有关系,她一定让那女人付出代价!
“几天前,我是在苏雅的房间醒来的。”提到这个名字,墨津修眉宇间褶皱多了几分。
其实,短短几天的时间,他自己也还有很多东西没弄清楚。
“苏雅为什么说她是你未婚妻?你和她发生过什么没?”提到这个,惜夏气鼓鼓看向他,口气是严重的审问。
带着酸味的话听得墨津修淡淡笑了,她吃醋的样子,他喜欢。
大手掐了把她的脸蛋,他摇摇头,“除了你,我没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至于苏雅说是我未婚妻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从没承认过。”
惜夏瞥了他一眼,话说得酸溜溜的,“在舞会上你明明就没否认。”
“那只是想装作不认识你,没计较她的话而已。”墨津修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女人干嘛要自称是你未婚妻?”惜夏狠狠掐了把他手臂上的肉,一脸埋怨。
“惜夏……”墨津修深吸了口气,将她拥紧,“苏雅一直以为我失忆了,所以自称是我未婚妻。她之前设计给我下了消除记忆的药,但是没料到我提前醒来了,也没料到我会无意间听到了她和侍女关于那药的谈话,更不知道她给我喝那药,全被我吐出来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救个男人回去,看上了就想通过自己的方式霸占吗?还是看中了你某些方面,想让你用新的身份在瑞典重新生活?她有什么资格抹灭别人的记忆?”一听那话,惜夏愤恨咬牙,眸光**地瞪着墨津修,活像他就是苏雅。
墨津修好笑地看着她愤怒的模样,不停顺着她的背安抚着。
他的女人连生气都让人这么顺眼呵。
惜夏越想越气愤,恨不得提把刀直接杀进王宫!努力按压着胸中的火气,眸光逼视着他,“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干嘛不和我们一起回婳染庄园?连然然和小云云都到场了,你怎么还装得下去?”
害得她掉了那么多眼泪……
看着她火大的样子,墨津修更加肯定了自己当初的做法是对的。遇上他的事,她果然什么理智都没了。
“惜夏,当时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瑞典王宫,那个女人的地盘,如果人家暗地想动我们,会是非常简单的事。虽然亲王身份我没首肯,但苏雅已经对外公开,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是她的未婚夫。如果,一国公主的未婚夫在那么多人的场合,公然带着别的女人跑了,她咽得下这口气吗?报复和阻拦是必定的!”提到这里,墨津眼眼底多了丝无奈。
他怎样都没关系,但是他不能不顾孩子和她的生命安全。
“那女人该死!”惜夏咬紧牙,拳头拽得紧紧的,眸光闪过一丝杀气。
“惜夏,你淡定!”一个眼神,看得墨津修心突地收紧。
他们还在瑞典,她如果真杀进王宫找人算账,就算有阙云门做后盾,到时候的死伤肯定也会很惨重。
“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偷偷南优?为什么舞会过后不来挪威找我们?为什么这几天还要呆在那个女人身边?”惜夏心底憋着一团火,无处可发泄,燥得发慌,抓住墨津修的肩摇晃着。
“如果告诉南优,依他的性格会守口如瓶吗?呆在瑞典王宫一直没离开是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了那里,不知道苏雅是碰巧救了我还是一场政治阴谋,更不知道沉船那事幕后主使和我出现在瑞典王宫有没内在联系,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身上的余毒现在都还没解,我没办法以这样的姿态重新回到你身边!”
任由她发泄,墨津修声音越说越嘶哑,刚醒来就遇上一大堆问题,他脑袋也很混乱,他这几天一直在调查,而他的特殊身份,必须得将政治问题考虑进去。
惜夏一怔,动作猛地定格,喃喃重复着他的话,“……余毒?”
“可能是坠海时那药留下的根,也是我昨晚推开你的根本原因。”墨津修别开视线,话语多了丝苦涩。
那么恐怖的一面,随时都可能发生,如果她知道,会有多揪心?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扛吗?”心里一酸,粉拳狠狠捶在了他的胸膛,惜夏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别哭……”双手捧起她的脸蛋,温柔地替她擦干一滴滴晶莹的泪水,他沙哑地在她耳畔宣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
惜夏头一抬,看了墨津修几秒,猛地掀开他的衣襟,一口狠狠咬在了肩部,满意看着自己留下的深深印记,得瑟一笑,“这是我的专属印记,下次如果敢再装作陌生人,我有证据了。”
墨津修汗颜地看了眼上面整齐的牙印,忽然勾唇一笑,磁性的声音有些魅惑,“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也应该留下些印记才公平?”
留下……一些?
一听那话,惜夏惊恐瞪大眼,后退了几步,双臂牢牢护着身体,一脸惊悚,“不要了,会痛哎。”
她刚那一口下了多少力,她知道。如果他回报她一些,那她皮肤不就得千疮百孔了?!
“所谓礼尚往来,不回敬回敬太对不起你了。”墨津修唇间的笑意加深,将她拉进坏,手暧昧游走在了她的身。
“不……不要了,我不委屈……”惜夏紧紧闭上眼,双手挡在胸前,警惕防备着。
“我轻一点。”墨津修眸光深邃,声音满是蛊惑。
“我不要……”惜夏往后缩了缩,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颤音。
“要留几个才好呢?”眸光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打转,墨津修的话满是玩味。
“啊!救命啊……啊……墨津修你在咬哪里?”惜夏惊慌失措尖叫,后面的话却化作委婉的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