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腾神秘一笑:“我不告诉你。”
月羽灵接近崩溃的边缘,她的身份何时曝光的这般彻底?悔恼,挫败,甚至她有种撞墙的冲动!
事实上她的条件思维快过想法,她此时正用着头磕向林子腾所坐的贵妃椅,若不是林子腾即时的拉住她,不头破血流才怪!
“你想自残别当着众人的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为我殉情!”他痞痞揶揄。
月羽灵瞪着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何时要殉情呢?”
“你确定没有?”
“傻子才会这么做!”
“好吧,既然没有,为何撞我的驾座?”林子腾一副不相信她的神情。
有吗?她一脸茫然:“估计是我想试试是这椅子硬还是我的头硬!”
“……”沉默。
突然,扑哧一声林子腾很没形象的笑了出来。
一干等人端坐在位,看着他们俩人凑着脑袋低语了很久一直不敢出声,这会林子腾突然大笑起来,他们不知所云。不过,有人为了讨好太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笑声不断。
唯有主座两旁的四大家族成员未曾附和着他们的笑。
除了白巧灵和白巧若神情有些呆滞,白巧慧的似笑非笑,便是沐轻风一脸的深沉,凤家大少凤清一脸的冷酷,施家二少施言少一脸的玩世不恭。总知,各个表情很是丰富。
莫名其妙的笑声响切整个湖边,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被他们笑的莫名其妙,你看我我看你的,有的甚至直接低骂出声,一群神经!
这灯谜会还要不要开始了?众人皆疑惑,有的人躲在人群后大胆的问了出来:“这灯谜会还开不开了?”
“灯谜当然要猜。”林子腾大声回应。
他的一声笑声也突然停止,刷刷刷的目光全部看向林子腾等待着他的发话。
林子腾淡淡一扫全场,轻启唇就吐出三个字:“开始吧。”
等待中的人绝倒,他们以为太子会致长辞,都伸着长长的耳朵准备恭听,结果三个字就宣布灯谜会的开始。于是,有人长叹,原来太子如传闻一样,做事不按逻辑,出牌不按常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灯谜会一开始,林子腾便离开了主座,当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顺便拉着月羽灵离开了灯谜会场。
他高调的作风,百姓是见怪不怪了。不过,月羽灵的处境就不好说了!
经过这灯谜会,月羽灵三个字在邺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她的大名就连京城的皇帝老人家都耳闻目详。这皇帝老人家对月羽灵的存在是激动的很,为何?
因为太子二十有七,不但未纳妃甚至连个侍妾都未曾有,所以皇帝老人家为此事没花多少心思!他甚至以为自己的儿子有断臂之袖,如今听朝中大臣禀告,自己的儿子当众与那月羽灵的女子亲热无比,他如何能不激动!
想他九代单传,如今他一只脚已踏入棺材还未抱到自己的孙子,心中焦急又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试过了,那不孝子就不娶,能奈他何?
总知,如今确定他的儿子不是断臂之袖,这样一来他即便是死也是含笑九泉,不用愧对自己的皇后了!
听闻到这一消息,皇帝老人家在京城坐不住了,宣了宰相密谈,然后直接将朝中事交于宰相之手,自己微服出宫去看他未来的儿媳了!
孰不知,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沐府东院,石圆桌旁,月羽灵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中秋已过了好几日,她整日躲在东院不见天日。其实有每天见太阳,她所说的天日,便是未出沐府半步。
沐轻风每日只出去一上午,午时必定回来。只是陪在她的身边,她若有要求他都会尽所能的做到。
如此一来,她理所当然的被照顾着,甚至忘了自己还是沐府Y环的身份。
灵狐被沐轻风安排去打扫茅厕,每日一扫完茅厕他就将自己丢进水中,泡去那身上总觉得去不掉的臭味。他幽怨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增加,内心更是懊悔不已。从这件事中他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沐轻风这家伙太月复黑了。宁可跟他明面上斗,也不要暗里罪他,更不要趁他不在时与月羽灵凑在一起,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小小,自从沐轻风知道有她的存在后,她一直呆在东院,只要是没有外人的存在下,她都会毫无顾忌的现身。所以,自从知道观灯会发生的事情后,而且听说她有自残的迹象,她无时无刻的陪在师傅的身边,阻止她的一时想不开。
当然,月羽灵若是知道她有这种想法,后果肯定是一拍掌朝着她拍了过去。
“师傅,你确定每天要这样过?”终于,小小看不过去了。
“你不知道。”做人太失败了,做神仙的时候就不说了。
小小不小心读了她的心,翻了翻白眼,内心月复腓:其实你做神仙也一样失败,要不怎么会被月老赶下凡间呢!
“徒儿是不知道师傅的心思,不过徒儿想问一句,师傅还想回天庭吗?”知道她的想法也要装着不知道。
“废话,为师我不回天庭难道在凡间长住!”这问题问的太不像话了。
“哦”长长一声,小小松了口气:“师傅,徒儿还真以为你想在凡间长住。”
月羽灵斜瞪着她:“说明你的眼睛有问题。”
小小恍然:“徒儿还以为师傅忘记来凡间的目地了!原来是徒儿误解。”
月羽灵脸色闪过尴尬,不是忘记了,而是惭惭对这事不上心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师怎么可能会忘!”
小小继续激将:“原来师傅早有了打算,是徒儿想太多了。”
“嗯,那当然。为师一直想夜探白家,只是一直未找到适合的机会。”
小小蛊惑:“师傅选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瞧了一眼露着狡黠的小小,月羽灵便反应过来,无声无息的中了小小的激将法。
唉,禀着内伤的人就是容易被人糊弄,连自己的徒弟放出的陷阱都未发现,内伤真的伤不起!
“就这么定吧。”既然中了招那就装傻的继续装下去。
“你们定了什么?”沐轻风长脚迈入东院正好听到月羽灵的一锤定音,便问道。
小小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沐少主,你回来了。”
“嗯。”沐轻风应了一声再次问道:“你们定下了什么?”
“师傅说今晚夜探白府。”小小讨好的回答。
沐轻风看了看月羽灵,眸光微闪,语气缓缓:“既如此,我陪你去吧。”
“啊!”
“啊!”
异口同声,月羽灵和小小一同望着沐轻风。
“你不是说我与白巧灵是一对吗?既是如此,我这当事人不去凑凑热闹,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解除我与白家的误会!”他说的在情在理。
小小拍手,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他这样做的确是省了不少工夫,可是……月羽灵觉得自己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何听到他如此之说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听到由他口中说出与白巧灵一对之时,心情如同跌到了低谷,有一瞬的时间喘不上气。这是为何?
“师傅,你怎么了?”小小见她杵在原地双眉紧皱,不由关心问道。
她郁郁的摇了摇头:“为师没事,就这么定吧。”她说完,转身走出东院。
小小看着她失魂落魄般的无视着他们走了出去,讷讷问道:“沐少主,我师傅这是怎么了?”
沐轻风眸光讳莫如深,唇角却是微微上扬:“你师傅不但没事,而且是好事!”
小小狐疑的看着他,再看了看已消失在门口的师傅。
她糊涂了,师傅看上去哪是好事,分明是不好!算了算了,他们的想法太过奇怪,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还是做只无忧无虑的精灵好!
夜黑风高,正是夜行人出行的最好时机。其实以他们的能力何须等到夜黑之时,想去哪里随时都可以去。他们不过就是想以平常人的姿态出现在白府,就算不巧被看见,不会被说成妖怪或是鬼魅什么的!
沐轻风和月羽灵同时出现在白府上空,整座白府纳入眼里。
白府,高墙大院,没有沐府的花花世界,亭院楼阁,假山流水,人工开辟出来的小河流,将院落一分为二,中间几座拱桥相隔不远,每座拱桥的设计都不一样。有的拱桥上搭建着亭搂,有的拱桥上长满花藤,总知是各俱特色。
只是,不知为何月羽灵到了白府之后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欲从空中飞下,却被沐轻风拉住。
“白府设了结界!”他手指轻轻一点,只见白府被一道光圈包围。
月羽灵脸色一沉:“真的是结界,看来白府是真出事了!”
“嗯。”沐轻风扬手一挥,便破了这结界。“我们刚刚看到的白府只是假象,这才是真相。”
结界之下的白府雾气蒙蒙,邪气极重。院落里的树木死气沉沉,甚至是枯黄一片,小河水的河流早已干枯,干枯的河中躺着一条条腐烂的金鲤。从这里可以看出,白府出事有一段时日了。
如此看来,做怪者便是那白巧慧。那么,中秋那日白巧灵和白巧若神色呆滞,并不是她感觉出了错,而是她们出了事才会如此。
“下去看看。”沐轻风身影一闪便站在了白府院落。月羽灵紧跟其后。
此时站在白府里面,戾气邪气更重。
月羽灵一脸沉重:“少主,我们不如分头行动,我去找白巧慧,你去救白巧灵。”
沐轻风点头,注视着她好一会,不放心的交待:“羽灵,小心一点,不要逞强。”
“在没模清对方底细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她转身欲走,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转身看着沐轻风:“少主,你也小心。”
两个对视一会,同时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府一条小河隔出两院,不同于沐府分为几院,所以不用东拐西拐,直接沿着长长的回廊挨着一个屋一个屋找。
平日所见白府外表光鲜,人来人往,生气勃勃。而此时所见与白日截然相反,所经过之屋子空空如也,不只如此,屋里院落到处可见厚厚的尘灰,似乎被遗弃了很久的废屋。
越里处走,沐轻风和月羽灵更加凝重。看这般形式,白府只怕无一活口了。
沐轻风随手划出符咒,附上咒语,一声“找”,三张符咒往不同的方向飞了去。
只一会工夫,往南边飞的符咒转了回来,那符咒上出现一间黑屋,还能听到微弱的救命声音。他收起符咒,消失在走廊。
再说月羽灵在另一边的院落,几乎走通了也未看到一个人影,一个生物,更别说白巧慧的人,连个影子都未见到。她竟没有找到,便往沐轻风那边跑了过去。
无月的夜,无烛火的白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凉风嗖嗖从耳际呼呼刮过,带着一股冷意。偶尔一声猫头鹰的叫声从空中戚戚而过,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黑屋,并不属于白府范围,属于白府的物业。落座于白府后面,相隔一墙之遥。红墙砌成,琉璃砖瓦,屋内只一扇小窗,铁门紧封一把大锁挂在上面,那锁有些生锈了。
沐轻风悄然出现在铁门外,细细而听一声声无力的救命自这红墙黑屋传了出来。那声音奋力而喊,嘶哑透着绝望。
他轻轻一挥手,锁自动开启,铁门缓缓打开。铁门开启瞬间,一股恶臭味从屋内飘了出来,他不免皱了皱眉。
叫声嘎然而止,沐轻风缓缓踏入黑屋,凭借着自己黑暗中敏锐的直觉,朝着缩在黑暗中瑟缩在一团的人儿走去。“我是来救你的。”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就像一道太阳之光晒在那人儿的身上和心上,她微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是沐轻风?”
“嗯。”他应了一声,朝着她伸出手:“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黑暗中他宽厚的手掌就在眼前,她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想握住他的手甚至有股想扑到他怀中的冲动。但是,她并没有如此做。“沐少主,你等等。”她扶起躺在她身边的唯一和她存活下来的亲人,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姐姐,我们得救了。”
沐轻风见此抱起白巧若,淡淡的道:“白小姐,沐某得罪了。”
此时在他眼中只有救人,并没男女之别。
白巧灵微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其实这种时候还避什么男女之嫌,而且她也不太在意这些。整日呆在黑暗中,她已是适应了黑暗。所以,她能跟上沐轻风脚步随着一起走出了黑屋。
白巧若气息如若游丝,命悬一线。离开黑屋,沐轻风直接将他们送回了沐府。把他们交给柳总管后,他这才返回白府与月羽灵会回。
月羽灵在白府转了一圈后,不但没看到人而且就连沐轻风失了踪影。原想回沐府,又怕与沐轻风失之交臂,用心音与他联系,却感应不到他的存在。只得在白府中等。
等字最是纠人,何况在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月羽灵抱着双膝靠烟囱而坐,这个地方隐蔽的同时而且还能看到白府大部分的地方。
狼妖突然的出现让她大感意外。这厮消失好长一段时间了,若不是上次少主提了一下他,估计早忘了这家伙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里?”
“来带你走。”狼妖一如既往邪魅无常,说话更是让人模不透头脑。
“我在等人。”好像一直说跟他不熟来的。
“你等的人已回去了。”他眼睛一直望着某处黑暗的地方,对于月羽灵很是无语。被邪物盯了这么久竟然还未反应过来,别以为自己是神仙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何况邪物本身就是邪气存在,厉害的多得是。
月羽灵压根不信他。
少主与自己一同而来,绝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回去。
“月羽灵。”狼妖语气微沉,眉头一拧:“你不是他的对手,马上离开。”
她皱眉,抬头望着狼妖才发现他的目光便不是看着自己而是邪肆冷厉的盯着某处,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她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只是,他张牙舞爪的随时应战一般,着实让她心神不安。
“狼妖。”她想说这种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是,他杀气腾腾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离开。”狼妖向前一跨,将她挡在身后,沉声命令,语气不容质疑。
月羽灵凝神静气,再睁眼还是看不出来有何不妥之处,不过直觉告诉她周围有异常。只是,为何自己看不到?
“你看不到他便会成为我的负累。”他再次催促。
她站了起来咬牙一横,瞧了瞧他:“你保重!”说完,她毫不迟疑的飞身离开。
在她离开之际,空中传来一声阴冷的杀气之声:“狼妖,你坏了我的好事,那么由你来代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