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蛇身形一晃,不由一抖,颤颤兢兢的道:“小妖乃在四峭山下修炼的两头蛇,一直以来修行极为顺利。可最近不知为何,小妖发现山中有被吸了精血的妖尸,一时气愤便想查出是何人所为,却不想碰到了修行千年的黄蜂妖,差点命丧他手,便得知他被仙气所伤,元神不保,所以以吸妖的精血保住他的元形。如今四峭山乌烟瘴气,我等这些小妖更无立足之地,稍有不逊便会轮为食物。小妖今日冒死前来,想请仙翁们施以助手,还我们小妖一片安宁之地,早已修成正果!”
沐轻风高深莫测的一笑:“你为何寻来沐府?”
“小妖在山中曾见过一道七彩之光是从沐府发出,沐府上空一直有仙气缭绕,小妖斗胆过来一试。”两头蛇说的瑟瑟发抖:“小妖便不知道今日是沐府的大喜日子,惊扰了凡人,小妖自知罪重,还请仙翁网开一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沐轻风扬手一挥,两头蛇妖往外飞滚而去,爬起来时那蛇妖的身形明显矮了一大截。
这蛇妖修行也就六百年左右,这一出手就毁了它百年来的修行,少主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月老爷爷,少主下手是不是狠了点?”她小碎步退到月老的身边凑着脑袋低语。
月老睐了她一眼:“算轻的了。”
“都毁了它百年的修行,还算轻?!!”她睇着月老嘴角微抽,这两人何时变得这么默契了!
月老对蛇妖颇为同情,这也不能怪沐轻风出手重了点,只能怪它自己运气不好,什么时候不来偏偏选着他大喜的日子来,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两头蛇,我见你修行还算正道,今日暂且放你一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至于那黄蜂妖自会有人收拾。去吧!”他说完便运用法力送走了两头蛇,再扬手一挥消除了一群等人的记忆,同时解除了他们的定身术。
虽如此,月羽灵总觉有些不妥,两头蛇妖出现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还有它那口中的黄蜂妖,她好像在哪听过,可是又想不起来。
一干等人回神,月老便叫道:“赶紧的拜堂,我犯酒瘾了。”
这句话正中沐轻风的意,他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心中着急,却是不急不躁的道:“苏婆婆,开始吧。”
苏婆子微微一愣,甩去心中的奇怪想法,咧嘴一笑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声吆喝,礼成。
不过,这期间免了掀红盖头的礼,为何?因为她的盖头早就在月老来的那一刻自己给掀了,苏婆子没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了,她想以沐轻风的性子定然是不在乎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不会去做。想来她做媒人以来,办过多少大户人家的婚宴,还从未遇到过这般简单而闹心的婚礼!
两对新人相望,眼里清晰着映着彼此的身影。
来客们起着哄:“亲一个亲一个。”
沐轻风淡淡的一扫众人,嘴角微微一勾,握着她的柔荑,众目睽睽之下在她的额际落下一吻。
她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钻进他的怀中,尽显小女人的娇羞。
祝贺声,拍手声,起哄声响彻整个沐府。
沐轻风看着怀中娇羞的小妻子扬起唇角,眼底尽是笑意,此刻他终于落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
“Y头。”月老很不适合的打断了两人,祝福他们的同时脸色从未有过的沉重。“过来我这。”
月羽灵看了看沐轻风,听话的走到月老身边,
柳总管见此,忙招呼客人进酒席。不一会,人杂喧闹的主厅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爷孙三个人在内。
“月老爷爷。”月羽灵撒娇,对月老她的心里很多不舍,她并不善于言词,一向感恩放在心上。就如现在,千言万语哽在心涧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月老轻声一叹:“Y头,你有今日是我一手促成,虽不乐意看到此结果,只要你开心幸福,我无话好说。”
想当初让她下凡解误会,却没想到她会把自己搭进去,命中注定之事终是避不过。
“小子,你是逆天而行,在与天斗在与命争,赌的是运。我虽不赞成,却是你意。我成全于你,是因你们相爱。能不能真正的修成正果,就看你能不能斗到底了!”
说完,他从袖口处拿出一串发着白光的佛珠戴到月羽灵的手上,他不舍的道:“Y头,属于你的东西今日我物归原主。不管日后发生何事,你要记住,月老宫永远是你的家,有何困难,便来找我。我能助你必定帮你!”
既是命中注定,就得放开。圈住,不是最好的办法,得解决,才能获得永释!他说的含糊,她会不懂,但是他相信她明白过来的日子将不久矣!缘起缘落,终有个头,如今走到这步,再避也是避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月老爷爷。”月羽灵皱眉,月老说的话她似懂非懂,看着发着白光的佛珠,她只觉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想起月老刚才消除记忆的瞬间,她突生错觉,难道自己也曾被消除了记忆吗?
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就被自己给否认了!她自小在天庭长大,每一件事都记的清清楚楚,并没有被消除过任何的记忆,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感觉自己的手紧了紧,她拉回思绪望着紧握自己的沐轻风,正好迎上他转过来的目光。
温柔中带着宠溺,他展颜一笑,如同冬日的阳光:“月老,你放心。她就是我的生命,甚至比我的生命更加可贵。”
甜言蜜语她从那清人池中听得多了,麻木了。没想到从他口中说出,她会因他的话而感动,甚至心跳器的厉害。
“少主。”她轻喃。
沐轻风眸色深暗,脸色微沉,不悦的纠正:“是相公。”
月羽灵两颊一红,娇嗔的轻叫:“相公……”
“夫人。”沐轻风拥她入怀,扬唇一笑。
月老轻咳一声,一副受不了的嚷嚷:“你们两人要亲热就回房里,别在我这孤寡老人面前炫耀。”
月羽灵一噘一脸的娇羞:“月老爷爷,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又不是初经人事,还拐什么弯。”月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脸的鄙视。
月羽灵恼羞便成了怒:“月老爷爷!”
月老睇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沐轻风,见他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家孙女,他摇了摇头捋着胡子缓缓走出主厅。
终于耳根清静,终于等到两人的世界。
沐轻风抱着月羽灵消失在主厅,出现在了东院主屋,真正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
正中的大红喜字泛着金色的光芒,红色地毯,到处都铺着红色,到处都彰显着喜气。红色床幔散落,随风飘扬着。
闻着他熟悉的气味,感受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体贴,不敢直视他眼里灼热的温度,月羽灵生平第一次紧张,紧张的不知自己生在何处,甚至两脚发软,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
“夫人。”轻喃着只属于他的称呼,轻轻的放开她,将她额际的散发撩入耳后,轻轻的帮她解掉头上重重的凤冠,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揉,生怕**了她。
羽睫轻睑,她缓缓抬首一脸娇羞,俏皮的噘了噘小嘴,轻声一笑连喊了两声:“相公,相公。”
好怪异的称呼,不过她喜欢,甜蜜的笑溢在唇边,她笑的嫣然。
他心涌动,轻轻托起她的下鄂,黑黝的眸子深情的注视着她,轻轻的唤着她的名:“灵儿,灵儿。”
每叫一声黑黝眸光便深了一层,视线在脸上一一而过,最后落在她**的红唇,眸光越惭灼热,情不自禁的凑了上去,浅尝深入,再到一发不可收拾。
深情,喘息,散发出来的热情燃烧着每一处,又是一室的涟漪。
他们成亲,有人欢喜,有人忧。
屋顶某一角不太显眼的地方,灵狐将酒当水,一壶又一壶。
他眼中的落寞有谁知,心中的痛又谁能明白!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这又是何必呢?”小小落在他的肩膀上,沉声一叹。
她就知道灵狐喜欢师傅,他再怎么掩藏还是掩饰都骗不了自己的眼睛。何况,她会读心术!
“我心情不好,不想我拍死你就给我滚。”他以为她幸福便足矣,可到了这一天要做到又是何其的难!
小小斜睨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拍着翅膀慢慢的飞离他!
唉,情字头上一把刀,还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灵狐啊灵狐,既是喜欢又为何将喜欢之人推向别人?!这点让她捉模不透,虽如此,她并不想知道的太多!
他们个个怀揣着目的接近她,却不想越与她亲近越不舍得离开。果然,越与人接近越是会被他们的情感同化,这种感情既让恨又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