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三娘一从老王妃房里出来就嘱咐好了各房管事们看好自己手下的人,若是这会儿有什么人敢聚众赌博,碎嘴饶舌的,必严惩不贷,管事们也都打着包票应了下来。
而叶家与庄王府虽然还没有将这桩婚事摆上台面,两家之间的来往却也私底下不着痕迹地开展开来。
叶夫人一直随着叶老爷在任上,大儿子因身体不是很好便一直跟在身边,二儿子在礼部任主事。
话说这次叶家老爷是回京述职的,因为考绩不错,所以皇帝点了他连任。原本叶夫人也要跟着叶老爷一起回任上,偏巧她二媳妇有了身孕,因为是头胎胎位又不是很稳,叶夫人怕年轻夫妻身边没有个长辈看着会出事,便主动在京中暂留,将家中之事交给了大儿媳,顺便为自己在贡院读书的三儿子张罗婚事。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这位叶夫人算得上是一位很不错的婆婆。
叶家二少夫人想吃青梅,因不是产青梅的季节,连腌渍的青梅市面上也找不到好的了,三娘闻言便特意打发人给叶府送了一些。因老王妃常年要吃药,府里便经常备着果脯,恰好老王妃不是很喜欢酸的,便留下了一些。老王妃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与叶家交好,即便是成不了亲家也没有什么害处。
叶夫人很是感激,当即让自己的嬷嬷带话过来说,过两日就来庄亲王府亲自向老王妃致谢。
这只不过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礼尚往来罢了,叶夫人说要致谢看上去有些小题大做,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次叶夫人来也是想要与庄王府各自给对方一个准信,若是双方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要正式结亲了。
这是一桩喜事,但是当事人却并不怎么高兴。
自宫中回来之后,惠兰县主便闷闷不乐,好几次在受申嬷嬷教诲之时还会开小差闪神,让她又吃了很多说不出的苦头。原本因为她的进步和乖顺,已经许久没有被申嬷嬷抓住机会罚了。
这一日午后,姚悦容又与惠兰县主在一起绣花之时,守在她们身边的申嬷嬷因有事情被另外几个嬷嬷叫了出去在院子里说话。
“表姐有心事?”姚悦容一面穿针引线,一面轻声问道。坐在小杌子上的两个丫鬟正各自捧着自己的绣篮子昏昏欲睡,并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对话。
惠兰县主抿了抿嘴,这是她最近经常会做的一个动作,当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响起那位恐怖的申嬷嬷她便会将嘴闭上。
姚悦容将自己绣的半成品对着外头的阳光看了一下,满意地笑了笑,见惠兰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也不在意,只看了一眼惠兰手中的荷包,似是打趣一般的道:“都这时候了,表姐怎么还绣这些无用的?不是应该赶着绣一些喜庆的事物了?”
惠兰县主并没有一般女子提及这种事情的娇羞,她抿了抿唇,只轻声反问了一句:“你自己怎么不绣!”
姚悦容笑了,自她进了府之后虽然总是与惠兰县主待在一起,但是这位县主就跟木头人似的,很少与她说话,即便是得了自由之后也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与她说什么,她大多数时候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或者“嗯”那么一声。尤其是那位申嬷嬷在的时候,更是老实乖巧地跟小猫似的,让姚悦容很是怀疑自己曾经听到的那些传闻的真实性。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县主也不是真的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反应。
姚悦容将手中的绣花针很是熟练地在自己的发丝当中划了划,一边继续低头绣花,一边轻描淡写地道:“我这次来京,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而来的。该准备的东西,家中早已经都准备好了。”因为礼亲王世子身份的特殊,姚家也不清楚上头什么时候会突然下一道圣旨说要立即完婚,仓促之间难免会不像话,所以姚悦容的嫁妆自然是不能自己慢悠悠的做了。
因此接到旨意的那一日,姚悦容的母亲就已经请了当地最好的喜铺将一应事物都准备好了,有些东西没有来的带来的,也会在接到正式的旨意之后由家仆送进京。
所以即便她绣工出众,也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惠兰县主见姚悦容说起自己的婚事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别的小姐们的那种娇羞,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见站在庭中说话的申嬷嬷往屋里看了两眼,惠兰县主立即又老老实实的将头埋下了。
姚悦容看在眼中,并不点破,只一边悠闲地穿针引线,一边似是随口闲聊一般的道:“听说叶夫人过两日要入府来与老夫人商量重要的事情,想必……”她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又另外道,“大表嫂已经吩咐了府中下人们注意言行,不要在外人面前出了丑。”
“表妹倒是连这些清楚。”惠兰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针尖道。
姚悦容笑了笑:“我也是昨日一早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听说管事抓了几个乘着主子们午睡的时候偷偷赌钱的婆子,这才知道的。大表嫂也是为县主您的事情操心呢,毕竟若是这个时候传出去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桩好事……怕就会不成了。”
惠兰县主手中的针一顿,垂眸似是若有所思,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惠兰县主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是申嬷嬷与人交代完事情回来了。她便又老老实实的低头绣自己的花。
对这桩亲事同样不满意的还有一人。
这一晚,柳梦成又请庄郡王世子喝酒。酒过三巡,宣安兴致来了,手握折扇与那唱小曲儿的姑娘两人分饰小姐和书生,一唱一和地唱起戏来。
说起来,任何人身上都是有优点的,谁也不会是一无是处。就像这位一直被人视为酒囊饭袋的宣安世子,其实也是有特长的。他嗓子极好,无论是唱市井小曲儿还是唱台上的大戏,无论是唱男声,还是唱女声,他都唱的很好。只要他一开嗓儿,这里靠唱小曲儿为生的那些姑娘们都不敢随便开口。
宣安一曲唱完了,便高高兴兴地回座来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仰头灌下。
坐在那里地柳梦成笑赞道:“世子唱的真好。”
宣安闻言美滋滋的,比人家夸他学问好还让他高兴。
柳梦成给宣安空了的酒杯里又注满了酒,似是随口问道:“世子最近有没有回内院去看郡王妃和县主?”
宣安又是一饮而尽,搂住了依偎过来的姑娘,一边动手动脚,一边随口道:“好几日没有去了。上次家中来了客人,我倒是见过惠兰一面,她好着呢。听闻现在祖母也不怎么禁她足了,还带着她进宫。”
柳梦成见自己的心上人处境变好了自然是高兴不已,又亲自动手给宣安斟酒。
不想宣安下一句就道:“嗯,听父亲提及,祖母还给她说了一户人家。”
“什么?”柳梦成手一顿,立即瞪向宣安。
宣安见酒杯没满柳梦成就不倒酒了,也不在意,端起那半杯酒就仰头灌下。
“是什么样的人家配得上县主?”柳梦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了下来,犯下酒壶的手却是有些发抖。
宣安咂了咂嘴:“好像是什么四川布政使还是湖广布政使家的公子吧?”
柳梦成忍着气道:“世子,四川布政使和湖广布政使并非一家。您记不住官名,总能记得住姓吧?”
宣安也不在意柳梦成的语气,想了想,点头道:“这个爷记得,是姓聂的。对,就是姓聂!”宣安点头肯定道。
“聂?”柳梦成在心中自己想了想,虽然他近段时间一直在军中,不过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因为会做一些府中文书往来的事情,所以一些大官员他还是认得的。
他不记得四川布政使和湖广布政使是姓聂的,难不成他离京这么久,换人了?到是原本河南有一位姓聂的布政使,恰好是这时候回京述职。
“世子,那位姓聂的布政使是河南布政使吗?属下只记得前任的河南布政使是姓聂的,且这会儿应该正在京城等着调令。”柳梦成问正忙着与怀里的姑娘调|情的世子道。
世子对这些官名最不耐烦记了,不过他也不好说自己记不住,见姓和官职差不多吻合了便不负责任地点头肯定道:“对,就是河南布政使,一定是,绝对是,这回错不了!”
“河南布政使聂大人家的公子么?”柳梦成眼中黑云翻滚,半响却是暗自勾唇冷笑了。
在柳梦成身边伺候的那位姑娘百无聊奈地掩口打了一个哈欠,转头突然看到柳梦成地表情,吓得当场一个机灵,困意全消了。
不得不说,因为宣安世子这种人的存在,给这世界造成了太多的冤家错案。可惜当事人自己却是不知道的,依旧活得自得其乐,连罪恶感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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