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一场表面上热热闹闹,汇聚了整个Z省精英人士的生日宴会于晚十点钟时,在刘馨雨和刘洪的一支充满了温馨,洋溢着浓浓亲情的慢舞中终告结束。
刘洪的本意,这支舞是让今晚最美丽的公主,他的妹妹刘馨雨挑一个心仪的青年才俊共舞的。
可惜,最终刘馨雨说,为了感谢哥哥这多年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把这支舞献给了哥哥。
整个宴会到场的宾客中,只有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早些时侯,刘馨雨曾邀周良跳舞,可是周良不会。
一场生日宴会结束,并不是每个曾到场的人心情都是轻松而愉快的。
比如,最早退席的欧阳超生。意在侮辱周良反被再一次狠狠打脸的屈辱让他几欲疯狂。
咬牙切齿地赌咒发狠一定要灭了周良时,他身边的鬼样中年慎重地警告他,最好不要去惹那个叫周良的人。
因为,他们是同类。而他,不知周良的深浅。他无法预计惹急了周良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闻言,欧阳超生那对狭小的眼皮,硬是扩张到了极致,中间包裹着的双眸硬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铜铃”。
“超能者!”两片失了血色的薄薄嘴唇挤出这三个字时,欧阳超生整个人甚至开始颤栗。
而除了刘洪之外,很少有人注意到在宴会进行时,大厅东侧某个角落曾散碎了一地玻璃碎屑,更没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从头到尾一直把豪迈而热情好客的笑容挂在嘴角的刘洪心中浓浓的忧虑谁能知道?
是的,这场生日宴,为妹妹庆祝生日只是其次。
但真实目的却不是如大多数与会宾客所认为的那样,提供一个让“权力”和“财富”更加水乳*交融,让“声名”和“利益”更加紧密无间的上流社会各界精英人士联谊的社交平台。
而是作为一个哥哥的刘洪,变相地向自己的结义兄弟宣告,我妹妹的感情,只能由她自己来选择,谁都不能限制她追求幸福的权利!
无论妹妹最终选择了到会的哪一位青年才俊,龙三都不可能像对付以前的那些追求者那样对付他。
今晚,所有的与会宾客中,就算许多身份地位不如龙三的,可也不是他龙三可以随随就可以让人从刘馨雨视线中“消失”的。
可惜了,最终妹妹的选择是和哥哥共舞。本以为,周良这小子有很大希望的呢!
同样,表面笑得无比灿烂的周良,心情也无法愉悦。
再见曾经不告而别,让他心里堵了好一阵子的林可怜,把他当成了姐夫。他看得出来,这是林可怜的真实想法。而她姐程嘉,最近好像又快要被人给撬走了。
当然,仅是儿女情长的话,还无法让他如此郁闷。
是再见欧阳超生,又让他揭开了记忆中的那道疤,才让他分外不爽。
他本立誓,要为方朝志讨回公道的。
可是,势力不如被他所灭的顾青风的欧阳家,却请来了能人异士保护。
而且,那名鬼样中年,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这不得不让他顾忌重重。
倒不是担心自身的安危。只是,他也是有亲人,有朋友,有在意的人的。
杀何黑虎时,他蒙面了。知情的小雪、妮子和叶志农他们又替他保密。
杀顾青风时,他干脆就没留活口。
可是,对欧阳家下手的话,会不会波及到亲友?
肯定会!
从来,华国的统治阶层都喜欢诛连九族……
再等等吧。反正,那次提何黑虎人头去祭方朝志时,曾对他说过“对不起”的。
……
……
不顾钱佳义的苦苦哀求,任由他被他那支豪华保镖阵容给押上他的座驾,周良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行程安排是,先送宋宁宁回家,再替贝宇轩找一个宾馆安顿下来,然后驮着全国人民心目中的“邻家小妹”林可怜一起回家。
嗯,需要说明一下,仅是同道而已。林可怜是去表姐家借住。
离了龙腾大酒店,驶上山道不多久,周良的奥迪A4突然方向不稳,差点没一头栽下深谷。
因为,林可怜终于有时间、有机会告诉周良,她此行的目的。结果,周良被吓到了……
紧急踩下刹车,车头已经挂出路面十多公分左右,下面是数十米深的山沟沟。
抹了一把汗,惊魂甫定的周良干脆熄了火。抬手指着副驾驶座上一脸虔诚地盯着他目中满是渴望的歌坛常青树、天皇巨星贝宇轩,一脸古怪地回头对着林可怜,说:“可怜,哥没听错吧?他,他……他想拜我为师!”
尼玛!这个世界太疯狂,哥还是回火星去吧……
林可怜放下因为刚才惊险的一幕而掩在小嘴上的双手,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这才回头把眼儿一眯,好看的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小脑袋。“嗯!周良大哥,你没听错哦。”
“这太扯了吧?”周良连续眨眼,夸张叫道:“他可是贝宇轩啊!哥念初中时便是华国歌坛四大天王之一的贝宇轩啊!”
“周大师!”贝宇轩一脸炽热,插言道:“闻道有先后,达者可为师。这世上本就有一种人,叫‘天才’。莫扎特四岁会作曲,寻常人学四年未必能会吧?何况,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在艺术方面的成就,您绝不逊于只懂音乐的莫扎特。您的舞,您的琴,还有您的歌,无不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简单就是奇迹一样的存在啊!在您这样的天赋奇才面前,些许资历又算得了什么?我是诚心来拜您为师的,您就收了我吧!”
“镇静,镇静!老贝,你吓到小孩子了……”满头黑线的周良指了指已经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小女生宋宁宁,回头对狂热无比的贝宇轩说道。
“周大师,请您原谅我的失礼,我实在是太激动了……”贝宇轩马上将音量压低了几分,只是脸上狂热不减,眼中炽热不少。“您……愿意收下我这个徒弟嘛?”
周良本想果断拒绝的。笑话!他那“狗咬猪”是怎么来的他自己还不清楚?要是人愿意向他学习一下乐器方面的技巧,或者怎么才能把车飙得突破理论极限,他还能指点一二。可唱歌嘛……
“周良大哥,你就教教贝宇轩前辈嘛!”是林可怜见周良有意拒绝,替人求情。“贝前辈在娱乐界可是个不多见的好人呢。当初,我初入歌坛时,他可没少帮助我。求你了……”
“呃!”一条胳膊被林可怜可怜兮兮地扯着摇啊摇,原本的拒绝之辞周良是再也说不出口了。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老贝啊,既然你诚心求教,我也不会藏着掖着。不过,什么师傅、徒弟的,就免了吧。互相探讨,共同进步,你看如何?”
“周大师!那太好了……”贝宇轩一手抓过搁在脚边的LV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红锦盒,递了过去。兴奋道:“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望周大师笑纳。”
“哎!老贝,别把这‘周大师’三个字挂在口上,听着别扭啊。你比我年长许多,我都没那多虚礼直接叫你老贝了,要不你叫我小周得了。”周良一边说着,一边大大方方地接过贝宇轩手中的锦盒,动手拆起了包装。
后座的林可怜好奇地凑过了脑袋,想看看贝宇轩准备的拜师礼到底是什么东西。宋宁宁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周良的手上。
打开锦盒,里头躺着一对色泽温润、质地纯净的玉镯。一看即知非是凡品。周良乍舌道:“老贝,这太贵重了点吧?你还是收回去吧。”
无功,不受禄!
周良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本来,这玉石再贵重总还有个价,收下也就收下了,将人教好就是。只是,关于他那“狗咬猪”实在是有苦自知啊!刚是碍于可怜的面子才应下来,具体怎么教,教成什么样,到现在他还心中没底呢。
“我送了,周大师你接了,这东西便是你的了。我岂能再收回?”推开周良的双手,口中敬称不改,贝宇轩义正严辞道。以他的身份地位,自是干不出出尔反尔之事的。
周良有些懊恼方才手快。刚才,根本不应该接过这个锦盒的嘛。见贝宇轩坚辞,只好无奈缩回手。回头时刚好目光扫到后座的宋宁宁和林可怜,顿时有了计较。大方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借花献佛吧。宁宁、可怜,两镯子你们一人一个,美玉配佳人,倒也恰如其分。”
二女自是不肯,奈何周良一意坚持,又有贝宇轩认为如理处理不失为好办法在边上给力支持,最后只得受了。
此事议定,车子重新发动。
不多时,至宋宁宁家,小女生抹泪挥手别过周良,方才依依不舍地进入小区。
今晚,偶遇周良,答应借钱又赠玉,还让她体会了一把丑小鸭变白天鹅的那种惊喜与幸福感,这码子事,回家后是一定要记下来,记下来的……
嗯,她有一本红色的上锁日记本。不过,已经很久没写日记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值得记忆的人或事却是越来越少了。
寻了一家挺高档的酒店,周良放下了贝宇轩。约定明儿下午再见面,拍着胸脯保证:届时手把手教贝宇轩如何把“狗咬猪”这种风格唱好、唱绝,唱出与众不同的味儿,让世人震叹,让地球颤抖,让普天之下所有生灵侧耳倾听……
呃,反正横竖一刀,死猪不怕滚水烫的周良喜炫耀、爱扯淡的性子又发作了。
然后,就是驮上林可怜妹子回家了。期间,林可怜曾好奇问道,为什么不把传道授业的时间安排在明早上,周良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明早上要去公司看看。
林可怜也没有在意,淡淡的点了点头,想起了自己的心思。心思机敏的她,早就发现宴会中接受都市报主编访问时,她提到把周良视为姐夫的时侯,周良似乎有些心绪不佳。
就算表姐暂时还未接受周良大哥,他也不该是这反应啊!难道,是表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