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魅的血
身在鬼为主宰的国度,它们伴随在侵入者身后,看人们惊恐的面对周边的死亡,仿若露出欣喜的表情。或许它们会化身为你认识的一个人,然后突然出击夺去你所珍惜的生命。邪恶吗?这是个强者为尊的空间,人类不过是弱者。
认识魅时,他是我熟识的一个形态,身边的生命越来越少,他的突然出现,又怎会不让人怀疑,可他还是留在了我左右。我们一起艰难的寻找食物,我们一起忍受周围腥臭的尸腐,我们一起度过一个个惊悚的夜。直到有天他们的印堂出现了青黑色的雾气,却也包括了魅,魅在我面前第一次以真身出现,一双丹凤眼上煽动着长长的睫毛,高挑的鼻梁,性感单薄的唇形,一身黑衣并未掩盖住修长的身体。魅很美,如他名字般魅惑人心,突然想起我该怕他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害怕的感觉。
魅逃避追捕者时还是受了伤,我含住魅受伤的手指,血腥在口腔里旋绕,前面是堵死的胡同,身后欲绞杀魅的人类。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暮光之城》的画面,爱德华不希望贝拉忍受无尽岁月的寂寞,始终不肯献出自己的血液将贝拉变成自己一样的“怪物”,贝拉对着镜子盯着眼角新生的鱼尾纹无比泄气,如果有天自己老得满脸皱纹该如何面对始终17岁面孔的爱人。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魅的血液,我将拥有无尽的寿命。魅看着我笑了,原来鬼的笑容比人类更加绚丽。耳边响起轰鸣的爆炸声,魅会死去吗,其实我一直知道不是吗,那所谓鬼的国度只有魅一人,他若死去,这便会以人类为主宰。如果魅当初没有因为寂寞而吞噬那么多的生命,是否也会引来杀身之祸?一定会吧,只是不会来的这么早,人类那贪婪的**又岂能容得下比他们强大的存在。
来不及看魅最后一眼,我惊醒,原来一切只是个梦。擦去额头渗出的冷汗,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脸,血腥味却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二)别了,我爱的人
叶未的面孔如此清晰的显现在我面前,仿佛没有这逝去的两千多个日夜。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脸上满是绽放到眼底的笑意,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在我身上,哪怕只是一丝丝余光。她们自然地围绕在他身边秀着甜蜜,我终于如愿在梦乡进入未的生活却如此格格不入,胸腔的窒息感万分强烈,只是短短的一刻,只是与他身边的女子说了短短的几句话,他已拥着周边女子转身离去。刀尖一下下划遍心脏似得痛,终究还是失去了吗?是你我不够在意,还是最在意的始终不是彼此?事隔这么多年,我还是容不下你身边任何一缕脂粉气;事隔这么多年,他还是忍受不了骨子深处的寂寞。
去吃午饭时,他的摩托车不再有我的专属座,看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他此时的笑容却冻得我近乎无法行走。走在未家附近的小道上,不就如此惧怕过吗,明明几步的距离,却似隔着一道跨不过的薄膜,它张狂地嗤笑我别痴心妄想,永远不会属于我……
转身,挽住弟弟的手,任未的朋友误会,任那鄙视不屑的目光随我消失在喧闹的集市。那时,他载我去几十里外的集市,只为我喜欢那份热闹,可实际上我只是喜欢有未的地方罢了。
我说要买花蛤,弟弟说太脏,我说买鱼,弟弟摇头。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会做菜,不是资质浅薄,只是不愿去学不愿去做,是真的厌恶烟油气吗?犹记得,一份西红柿炒蛋被我炒了半天还是半生不熟,一盘回锅肉硬是让我炒糊了锅底。不是学不会,只是享受看着电视等他把我抱到桌边一筷子一筷子给我夹菜的那份悸动。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即便我再任性也不会有巴掌打在我上,即便我走得再远也不会有一道更长的影子步在我身影之后,即便我再咒骂也不会有抱怨且委屈的声音与我辩驳。
回忆很痛,梦醒后那痛依然折磨地我近乎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