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倒有趣!”谢风看见桌子上的一个果篮写着“阿狼”的字样,他也不去想这些东西是谁送过来的,反正每天醒来都会看见类似的东西。“看来苏雅说的没错,我确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谢风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
医生不止一次说明,即使手术成功,病人的记忆也不会立即恢复,欲速则不达,任何事都不要强求。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一切都不会最完美。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身体各项检测都很正常,毕竟是经常锻炼的身体。苏雅最近忙着考试,虽说大部分时间是在医院,还是抓紧空闲的时间学习。可是今天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内心满是欢喜,又有些担忧,两个小时的手术就像一条长长的路。窗外是明媚的阳光,绿叶红花,远方的天空白云飘飘,飞鸟自在的翱翔。
如同刚刚结束救治,走出太空船的赛亚人;又像经过变身的战士,伤痕累累的身体唤起了更强的斗志。谢风当然不会有这样夸张的变化,不过从他一如往昔的举止和愈加有神的眼睛,也能看到一些妙手的影子。
“风哥,你全好了?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苏雅焦急的问道,未待谢风回答,旁边的医生接过话,“病人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但要完全恢复记忆还需要一段调整期,之前我们的大夫也提起过。手术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很多,可以让他多接触些朋友或是比较熟悉的事物,这期间最好有人陪在他身边。”
虽然苏雅还在纠结“风哥的手术已经成功,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但她毕竟是个懂事的姑娘,至少在谢风面前是这样。医生也告诉她,越是曾经亲密的人,他就越容易忘记;相反,他第一次记起的总是那些不经意的小事。这算什么道理?没办法,听医生的总是没错,这一点历史早有明证!惜蔡公桓侯,病入骨髓;冠冕王粲,廿年眉消;一代天骄,孟德老弟,只知头破难去瘤。
苏雅陪着谢风在大街上散步,见谢风心事重重的样子,苏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路边的空地有个舞弄双节棍的年轻人,一些人围着像是讨教的样子,小伙子显得更有动力,两条双节棍呼呼生风,
“真不错!”谢风忍不住赞叹。
“花拳绣腿而已。”苏雅摇摇头,一脸不屑,“好的伸手应该只让对手看见!”
“我觉得他很了不起啊,至少我不如他。”
“风哥,你不是不如他,你只是不知道你有多厉害!”
谢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脑子里仍是一片茫然,对面有个年龄相仿的人朝他走来,“风仔!”
“是在叫我吗?风仔这个名字好熟悉啊!”谢风心里想着。
“风仔,我是阿郎,你不认识我了?”
阿狼这次来上海,除了跟天威洽谈商务外,更重要的还是看望谢风,他从心底为这位兄弟感到骄傲,不是“为人民服务”的空话,不是“社会主义好”的理念,而是为他人甘愿冒险的勇气!风仔,快点好起来吧,我们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喝一场了。
苏雅听谢风说起过阿郎,虽然谢风的记忆还是很模糊,但当年的友谊还是让谢风有种很想亲近的感觉。已经是傍晚时分,三人来到路边的一家大排档,这可是大学时候最休闲、最快意的享受。阿郎吩咐服务生,先来十瓶啤酒、二十个肉串、十个鸡胗,烤三个大腰子,点了两盘凉菜。阿郎提议,既然喝酒,就要来几句与酒有关的诗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谢风也来了精神,“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苏雅有些吃惊的看着谢风,人的记忆是没有尽头的,如果你发觉自己想不起来,并不是真的忘记,他只是藏在了某个角落,不经意的暗示,会唤起内心曾经深刻的往事。苏雅的文采有些欠缺,虽然有些着急,只能做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