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错误地把她的疑惑理解成了命令,乖乖缠上她的左臂不再有任何动作,几个士兵便将她带进一座不算华丽的宫殿中。
坐在王座上的男人显然已经病入膏肓,自打她进入王宫开始他就一直闭着眼咳嗽,满头灰白的卷发看起来苍老无比。
“王……”
“你们这些家伙……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来烦我……”年老的国王断断续续发着牢骚:“亚尔哈巴呢,有什么事就去找他,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他了,去找他……”
“可是,王,亚尔哈巴殿下不在。”
“他……他又去哪了……我尼柯马都已经得到主神伊尔的赦免……我不用再操劳……”尼柯马都二世不满地睁开浑浊的双眼:“那就去找尼柯美帕吧……”
“王您忘记了,亚尔哈巴殿下从神殿得到神谕,神谕说尼柯美帕公主是乌加里特的罪人,会毁灭整个国家,是伊尔神要驱逐的人呀,您已经下令处死她了……”
“我下令处死她了吗?”尼柯马都二世跌跌撞撞地从王座上站起,瞬间又魂不守舍地一坐下:“处死了好……如果不把尼柯美帕处死,伊尔神会判决我有罪,处死了好……可尼柯美帕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王,尼柯美帕公主逃走了。”
“尼柯美帕为什么逃走?”尼柯马都二世疑惑地问:“她怎么逃走了?”
绕来绕去终于算是绕回正题,他们的王已经如此神志不清了。
几个士兵擦了擦汗,退开:“是这个女人,她是怪物,与蛇为伍,释放烈焰烧断最粗的绳子。”
“这么说来确实……那是什么呀……她的手臂怎么那么粗……”尼柯马都伸头张望,想看清黑衣女子的左臂,“扶我……扶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颤颤巍巍地从王座的阶梯上慢慢走下,却仍旧是滑了一脚,站在一边的几个侍从忙不迭地伸手去扶他,然而终究是没能拉扯住他,他就“咕咚咕咚”从阶梯上一癫一癫地跌到最下面一层。
兴许是摔疼了,尼柯马都二世忍不住嚎叫起来:“尼柯美帕……尼柯美帕……”
就在此时,有人从殿外走进来:“父王,尼柯美帕身份如此卑微,你已经下令处死她了,还要叫她的名字做什么?”
闻言,尼柯马都二世立刻改口:“亚尔哈巴……亚尔哈巴……”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这样叫我的名字,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亚尔哈巴不悦地皱起眉头,冲着几个慌张的侍从挥挥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父王抬回他的寝殿!”
“放开我,我的尼柯美帕还在这里啊……”尼柯马都二世不依不饶地再次叫道。
无视尼柯马都的叫嚷,亚尔哈巴极度郁结:“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你们居然让尼柯美帕跑了,是不是要我把你们都祭祀给摩特?”
“殿下,我们用最粗的皮绳沾水与铜链混合捆绑了尼柯美帕公主,可这个可怕的女人释放出的火焰瞬间就烧断了皮绳跟铜链……”士兵指向静立一边的黑衣女子。
亚尔哈巴诧异地半转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