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陈宇达顺利如期归来。
一路风尘仆仆,比不得自己府中的安逸,二夫人仔细地端详他:“黑了,瘦了,也长高了。”
陈宇达一脸的疲惫,环视四周:“怎么灵儿没有出来?三娘也不在?”
陈宇文眉头紧锁,吞吞吐吐:“我一直暗中派人寻找,翻遍整座京城……”
“她们哪里去了?”还要寻?陈宇达的脑袋哄地炸开了,一把拉住大哥:“她们,她们,不见了?”
陈宇文点点头,神色凝重,轻声告诉他事情的始末,其余的人默不作声。老太爷只顾着喝茶,把个杯盏磕得叮当直响。
陈宇达秀眉紧颦,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好好的人居然不见了?还找了三个月没有找着?”他冷笑,这都是什么乌龙事!
好,都袖手旁观是吧?都不出声是吧?他阴郁地瞪着所有的人,一拳击中一旁的柱子,柱子立即被捶出一个两寸深的小坑,他的右手顿时血花飞溅!
巨大的声响把众人吓了一跳,二夫人一声惊叫,连忙差丫头递上丝帕给儿子包扎右手,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这点伤,死不了!”陈宇达使劲一甩手,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冷漠,“两个大活人丢了你们都无动于衷,还管得了我受没受伤?”
老太爷听不下去了,出声教训道:“孽障!谁教你这样和长辈讲话的!”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以后休要再提那对母女,我们自会暗地里派人去寻。”
“暗地里寻,好个暗地里寻!三个月了,寻着了吗?”陈宇达慢哼一声,讥诮道。
“放肆!”眼见老太爷就要发飙,二夫人连忙捂住他的嘴,不住地道歉。
陈宇达一把推开二夫人,握紧拳头,骨节被挤得格格脆响,大怒道:“你们不去找,我去找。总得把人找回来才行!”说着就要往外跑。
老太爷立即脸红脖子粗:“你给我站住!我自会派人去找,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是正经!”
“不!我必须去找!谁也别想拦我!”他边说边往外走,目光扫过所有人的面孔,他们竟如此冷血,他怎么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给我拉住他!今儿哪都不许他去!”老太爷的脖子上的青筋暴突,煞白的脸上因为激怒呈现不自然的潮红。
“这样的家,我也呆不下去了!让我走!”陈宇达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根本不顾二夫人焦急地地打掩护,甩甩手就要离开。
“反了反了!你这个孽障!给我把他关起来!嫌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散呀!”老太爷剧烈地咳嗽,几乎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了。
一旁的丫鬟奴仆早就吓呆了,三少爷何曾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怎么出一趟远门,就判若两人!
陈宇文陈宇寰只得遵从命令,开始拦他。
陈宇达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这么多年习武,练就了兄弟三人中最高的陈家拳,没想到用在这当口上!他一心想离家,不耐烦和两个哥哥纠缠,长叹一声,他闭着眼睛使出了绝招----霹雳掌,一掌下去,震得两位哥哥足足摔出两丈远。陈宇达心有不忍,顾不上看一眼,立即如旋风般往外走。
二夫人心内冰冰凉,几乎站不住,他还是要走,还是要走!
陈宇达的满腔愤懑化作怒发冲冠,步步生威,靴子敲在青石板的地面啪啪地响,竟唬得府中上下的仆人无人阻挡。
眼看陈宇达就要走出府门去,忽然眼前一黑,陈宇达猝不及防,当胸受了一拳,来不及反应,又被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颓然倒地。一个黑影站在他面前,他揉揉冒着金星的双眼,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老太爷呢!
老太爷早年受过重伤,多年不曾真刀真枪地施展功夫,此时情急,硬逼得他出手,到底是陈家拳的第一传人,陈宇达连他是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此时,陈老太爷一手捂住胸口,依着闻讯赶来的管家,对他怒目而视,恨不能喷出火来给他身上烧几个窟窿,嘴角渗出血来,他都不让下人擦。这次出手,费了他很大的心力,估计又要闭关修养了。
陈宇达连日里赶路,刚刚在情急之下,不觉得累,此时倒在地上居然手软脚软,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无奈大哥二哥都在帮忙逮他,他被绳子捆得死死地,只好用喷火的眸子瞪着大哥。
陈宇文一边制止他挣扎,一边用绑绳子的手不经意掐了他一下,故作生气:“三弟!不可鲁莽!好好在家呆着吧,仔细爷爷的身子!”
陈宇达筋疲力尽,不再挣扎。
老太爷命令把陈宇达软禁在他的房间里,除了吃饭睡觉,他什么都不能做。陈宇达气得在沙袋前凶猛地捶打,陈兆和只好退在门外把守,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