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轩似是刚被救醒的样子,虚弱得站不起身子,脸色苍白得像宣纸一般,陈洛灵连忙别开眼睛。
“没法子,顾兄他执意要来见你。”陈宇达一脸的无奈。
陈洛灵咬咬牙,终是说不出要他们走的话。
黎子轩颤声道:“洛灵,我知道我对你不坦诚,令你很伤心。不过请你相信,我是真心待你的,绝无任何欺瞒。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沉默不语。
“倘若我走之后你能过得好一点,那我离开便是。只是,你一定要吃药。”黎子轩咳嗽两声,见陈洛灵无甚反应,只得接着说道:“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说完,黎子轩硬撑着步履蹒跚地走出房间。
看见陈洛灵面露不忍,陈宇达在一旁说道:“洛洛,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三皇子不会欺骗你的感情的。”
陈洛灵银牙一咬,赌气道:“骗不骗他自己心里清楚!”
刚退出门的黎子轩面上一红,赶紧进屋行礼,郑重道:“在下黎子轩,之前若有欺骗陈小姐之心,罚我从此重伤不愈,万劫不复!”
好个万劫不复!陈洛灵心中一软,吓得连忙娇嗔道:“我信了你还不成吗?万劫不复,是能随便说的吗?”
黎子轩眸子里立刻有了神采,一脸的欣喜:“你消气了吗?肯原谅我了吗?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了,你想怎么说都行。”说完,只拿着晶晶亮的双眸盯着她,陈洛灵忍不住心猿意马,若不是半倚在床上无法动弹,她简直就想落荒而逃。
陈宇达在一旁看得心酸,又不禁替妹妹高兴,心情矛盾得竟有些心焦气燥,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发泄一通。
这一日,他们行得离京城只有几十里远。陈洛灵的病情反反复复,突然高烧不退,精神恍惚,黎子轩建议大家休息一日,再前行。
叶神医一边摇头一边给她诊了脉,开好药方,陈宇达接过药方就出门配药了。
黎子轩一整天在她的床前陪着她。拉着她的手,和她喃喃地说些什么。遵从叶神医的建议,黎子轩用布包了冰块敷在她的额头。
陈宇达进来,就见两个人卿卿我我,黎子轩拿自己的额头去贴陈洛灵的,他不禁一阵心慌,端药的碗洒出一点。他连忙放下药碗掉头就走。今日梨没有了,他还担心这丫头喝不下药,不过看来,有人已经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黎子轩软语相劝,劝她把药喝了,只听得她一阵撒娇,就是不肯吃。黎子轩被逼得没有办法,他故意铁青了脸,佯装发怒:“灵儿,你若是再不肯吃药,我可要使出杀手锏了!”
陈洛灵心想,你还能使出什么招啊?这药那么苦,我偏不吃,你能奈我何?
哪知,黎子轩端起药碗来,猛喝一大口,然后压着陈洛灵,强行把嘴里的药哺喂给她!陈洛灵粹不及防,闹了个大红脸,呛了一口:“你好坏……”
黎子轩满脸的得意:“接下的药你还喝吗?我可以帮忙到底!”
陈洛灵吓得赶紧摆手,挣扎着坐起来,接过碗,红着脸喝了,接着一阵猛咳,实在苦哇!她的小脸儿都皱成了小核桃。
陈宇达听得难受,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火速离开。几个驿馆的衙役见了他的样子,只恐他因死了父亲精神不济。
晚饭时陈宇达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黎子轩只道他心中烦闷,劝他一醉方休,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陈洛灵,陈宇达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随即又倒下了,没人看见他眼神流露的哀伤和绝望。
黎子轩呆在陈洛灵的房间里衣不解带地照顾。陈宇达悄然站在窗外看着二人,如同满口含了黄连,苦涩难忍,好不容易等黎子轩离开了,他才悄悄地走进小妹的房间。
看着陈洛灵憔悴的小脸,由于生病而泛白的樱唇,一时心痛难忍,这么美好的唇,居然让黎子轩抢去了!陈宇达又是伤心又是难过,他突然激动不已,等反应过来,他已扑到床头,粗鲁地吻起那樱唇来!
陈洛灵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有人吻上她的唇,动作幅度太大令她有些生疼,眼睛不睁地说:“子轩,别……”
陈宇达突然顿住,一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我这是在做什么?幸亏陈洛灵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有看清他。他像打了败仗的将军一般悄悄溜走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恨和怨,恨自己无耻,怨自己怎么生为她的哥哥,只能看着黎子轩名正言顺地搂她入怀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