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晨曦,裴雨瞳端坐于一侧案台,执笔之手,墨点委婉,泛白宣纸上,无限思量,后附一句“雨心碎,风流泪”,她微微叹息,正要揉掉,宣纸被抽去,抬眸,毕以栎一身明黄。
“臣妾参见皇上。”她放下毛笔,委身行礼。
“免礼。”
打从寻她回来后,他们的相处似乎变得淡然,裴雨瞳竟突然萌现相敬如宾一词,一时间愣神。
“朕听说你抱病,特意来看看。”毕以栎调侃,如此闲情逸致,的确“病入膏肓”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偶感风寒,不劳皇上挂心。”裴雨瞳接过宛月沏好的碧螺春,奉上。
“嗯,朕也觉得爱妃能委以重任。”毕以栎忽略掉奉上的茶,任由她捧着杯子,径直道。
“雨瞳愚钝,请皇上明示。”
裴雨瞳话语间夹杂生疏,她知道,他是皇帝,不可能时刻护她周全。
毕以宸和她,永远都有邢妃。
毕以栎和她,永远都有蓝媛。
她曾经问过自己,能否让自己活得幸福点,能否重新开始,只是,缘分半点由不得人。
“濈国的雨来势汹涌,但,东北一带却酿成旱灾,朕决定让司天监举行祭雨,司天监告诉朕,雨之祭奠,有女名雨。”
“这……”
既然雨祭已经交给司天监,颁个圣旨的事罢,她哪敢不从,可毕以栎还是指名道姓直接登门,想是为藩王吧。
裴雨瞳犹豫了,这些天她谎称生病,为的就是避开宫中大大小小的宴席,再者,避开那个面具下的人。
“上天有好生之德,娘娘慈悲为怀,定会为天下祈祷。”
宛月扑闪着她那双灵动水眸在一旁请求,煞是可怜。
“臣妾遵旨。”裴雨瞳眼睑微垂,低声领旨,当一回救世主。
“朕今儿就歇这儿了,宛月。”对于她的回答,毕以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是,皇上。”
裴雨瞳错愕,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不情愿。
怎知宛月那丫头片子,嗅到他们在“好好说话”
应了吩咐转身,向裴雨瞳俏皮眨眼便溜走。
***
裴雨瞳此时在床沿纠结拘谨,今天才发现床的胸怀如此狭小。
一阵微凉的风透进,她回头,窗台,月依墙,毕以栎冰冷的侧脸有银白的亲吻,驱散残忍冷漠,让人忍不住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栓牢的门,害怕那些尖锐的公公嗓音打扰。
“你变了。”
毕以栎突然道,眼神依旧看着窗外的腊梅,静谧往事流水,而他发现,她似乎不再如当初拒人千里。
“夜月轮回亦作美,何物流光人憔悴,臣妾只是希望自己不再遥怨错与对。”
闻言,毕以栎走近,大掌轻捧,掌月复薄茧摩挲她细女敕的肌肤,怜惜看她。
“只要你靠近,朕就不走。”
情愁琐事如鱼戏水,鸳与鸯看破是非,对于毕以栎的心,他说的改变,是她自己无法定义,为自己,还是为换那晚无礼的人的毫发无损。
---题外---
两厢情愿的幸福,他们之间有什么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