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深哲而醒透,光洒照,窗外宫墙柳,庭院深深,五指缝隙,光芒闪烁。
“开门吧。”
裴雨瞳将青葱五指缓缓而收,蜷缩回角落,距离坠落马车已经一个多月,之后,她便被送到这里,皇宫不起眼的角落,过起了“与世无争”的日子,除了偶尔这个时候,这个人。
发霉的木门随着来人打开,尘土轻扬,一个纯颜端美的女子身着淡粉霓裳,狐裘裹玉.体和一个宫人走了进来。
“娘娘,这里潮湿,我们还是走吧。”宫人右手提着水桶,一边撒水,不希望主子沾上那些尘埃邋遢。
“紫染,把本宫带来的东西拿来。”
刑谨阳静静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裴雨瞳,接过紫染递上的东西便朝她走去。
那是一件干净的纱裙和一双鹅黄的绣花鞋。
“皇上朝中还有事,没能来看你,先浣洗一下吧。”
哗啦!!
裴雨瞳伸手一挥,衣服连带托盘上的东西都掀翻在地,刑谨阳被吓了一跳,半蹲的身子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呀!娘娘。”紫染惊呼一声跑了过来,扶起了刑谨阳。
“本宫没事,不用紧张。”刑谨阳也不恼,安抚起紫染。
裴雨瞳一旁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马上便招来紫染的一阵碎骂声。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娘娘好心好意来看你,要是伤到胎气怎么办!”
“紫染!!”刑谨阳轻声呵斥紫染,示意她退下。
紫染明白主子的意思,不甘心地瞪了裴雨瞳一眼便带上了门。
刑谨阳有孕,她听得很清楚。
“宫人缺乏管教,你别放在心上。”刑谨阳示好地向要拉过裴雨瞳往不远的桌子上坐下。
裴雨瞳冷眸无痕,错开了她径自走开。
“不必再来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裴雨瞳说的是实话,那天分开以后,毕以栎和蓝媛便人间蒸发了,了无音信。
“那是皇上关心的问题,不是我。”刑谨阳淡漠地否定了她的先声夺人,嘴角扬起笑。
“呵,那不知公主是为何而来?”
“阿爸不希望节外生枝。”
“而且你已经怀孕,对么?”
藩王帮助毕以宸夺得皇位,自是功不可没,想必最想要的鉴赏莫过于是女儿的后位罢,只是,裴雨瞳认为这是与她无关,不是么?
“你……”刑谨阳没想到裴雨瞳竟是如此明白事理的人,准备好的话不仅一下子派不上用场,而且还支吾起来。
“呵,你既然不是来严刑逼供要知道他们的下落,我更是无可奉告,请回。”
裴雨瞳心生一沉,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刑谨阳,并非出于是前朝嫔妃的身份,而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有了他的骨肉。
“你爱他吗?”刑谨阳不大不小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际,如此讽刺。
“公主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个前朝余孽而已。”裴雨瞳自嘲一笑。
“在我面前就不要再掩饰了!那天他把你带回来,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刑谨阳突然提高声音,想不到那些宫人在背后说的是真的。
“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对于刑谨阳明显的不自信,她看在眼里,却觉得有空来警告自己,还不如提防将要充盈后宫的女人们来得实在。
“好,我放你离开。”刑谨阳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只是在裴雨瞳听来,却是毁灭性的警告,她一心去意已决,她助一臂之力,既是帮她也是帮了自己,何乐而不为。
可,我裴雨瞳真的想离开吗?
“……”
良久,两人都没有出声,刑谨阳按捺不住,略带急促道:“我会等你的回复。”
语毕,刑谨阳便离开,裴雨瞳看着掉落在地的衣服,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