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长卿回到房间,感到疲惫之极,想是日间斗那鳄鱼,真气消耗殆尽,本来身体刚刚复原,还在虚弱阶段,被这怪物一折腾,又回到原点,连走路都有点摇晃了。长卿忙坐上床,盘腿打坐,凝神静气,把《易筋经》再练了几遍,方觉稍有回缓,气定神闲,便长出一口气。
想想日间若不是有紫轩那把短剑帮忙,自己可能也要葬身深潭了,想想也有点后怕。那怪兽的厚皮,不知我家的工布剑可曾能够刺穿,可惜目前剑不在手,要不倒可以试试。想到这些长卿又不禁想起一清老道、光明顶、李贾兄弟……
是呀,李贾兄弟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原说在山下等候,这么许久不见我回,他会不会上山与一清理论?会不会也误入那臭老道的圈套?会不会有性命之虞?“唉!——”想到这些,长卿不禁长叹一口气,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年轻鲁莽呀,害了自己,也害了兄弟。长卿独自坐在房间,郁闷后悔之致。模模怀中,找出那本无级剑谱,对着练习起来……
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此剑谱极为异端,其出剑招式与别人一般的招式大相径庭,剑势走至紧要处,本该出剑直取,而其却反其道而行之,收缩回放,在该收敛锋芒之时,它却出其不意,行势剑走,欲达其所不达,至其所能未至,当立劈之时,其却挺剑上刺,让人想也未敢想象……
不要说争斗时运用起来,就是在家中比划练习,长卿也难以达到书中所描述的效果,现在练起来,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会使剑的庸人一般,手中的剑怎么也不听自己的使唤,本该是剑由人走,现在却变成人随剑行了,身子左跌右扭,如老太婆舞戏一般,实是别扭。
长卿心想,自己使剑,平时也算出其不意、功其不备,被视为异端,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神奇诡异的剑术,自己原来剑术的离奇与此比起来,真是一毛之于九牛,一粟之于沧海,超出何止千百倍,自家的剑术,更是不值一提。
想自己井里之蛙,还时常以自己的剑术自大,实是可笑,自己上武当赴约,光明顶败北,那是必然,并非偶然,从上山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此战的必败,自己还未曾知之,致使有日前跌下山涧之辱,险些命归黄泉。想到此处,长卿又是唏嘘不已。
其中一段剑法耍将下来,长卿已是大汗淋漓,如同战斗了一番,真气再次消耗殆尽,不得不重新盘坐床上,再将《易筋经》练习了三、五遍,才得以平息。
练习起来都如此费劲,如若果真战斗时用此剑法,不要说打败别人,自己先要被自己累倒,如何取胜?长卿实是想不通,无级的乾坤子如何会创习此剑法,生涩苦楚,练之无味,何堪大言不惭自称为天下第一剑法,想也虚枉。此有名无实之剑法,不练也罢。
长卿对此剑法之传说功效,既信其有,亦信其无,半信半疑,终不能决,看看几进深夜,便回房收剑、合书,准备休息,打算日后再从长计议。
躺在床上,想着日前许多事,又是展转半夜,方才睡去……
第二清晨,紫轩倒是兴奋异常,一大早便起来,打好洗脸水来到长卿房间,本以为长卿为怪物的事,也会早早地起床,推门一看,却见长卿沉睡正酣,吓了她一跳,吐了吐舌头,心想幸好没敲门,否则便把哥哥惊醒了,搅他的美梦。
想到这儿,紫轩便蹑手蹑脚,大气也不敢出,抽身往外走……
“可是轩儿?……”长卿已被脚步声惊醒,一骨录坐起身来,看着紫轩似做贼的样子,心中也自好笑,觉紫轩委实是可爱。
“你这小灵精,也不多睡一下,怎起这么早呀?”长卿开玩笑道。
“哪早呀,太阳都照了,是你睡懒觉才是!”紫轩不服气。“我们不早点起来,去看那怪物,晚了说不定会跑走了呢!”
“哈哈,轩儿真会开玩笑,我自起来便是,也不要找这么荒唐理由来说嘛!”
长卿抽身下床,胡乱在脸盆里洗了一下脸,便随同紫轩,来见西乞老前辈。
老人也早早的起来了,正在那儿等待二人。
见二人一前一后来至厅前,便嘱二人坐好用早膳,吃得饱饱的再去找那怪物。见长卿面色惨白,精神欠佳。便担心道:“少侠可是昨天斗怪物伤了元气?脸有病态呀,要不今天就不要去了,过两日再去也无防!”
长卿见前辈担心,便拱手道:“谢老前辈挂怀,不过不打紧,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不碍事的!过一下就好了!”
老人见如此说,也就不强求了,随同二人一同用早膳。
老人吃好饭,又去找来些挠钩绳索,托拽之物。准备停当,由紫轩领路,三人徐徐向沉碧潭行来,紫轩自是高兴,有说有笑,前蹿后蹦,为二人做作即兴导游一般。
来到沉碧潭前,还未立定,只听紫轩一声惊叫:“啊!——”,顿时脸上笑意全无,倒行几步,退却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