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长卿打探起无级会一事,先是一怔,继而平静道:“小孩子家,莫不是听得邻里谣传,互相仿诵罢了,平时在家就爱胡诌,嘴巴没有片刻停歇,在外面也乱得嚷嚷,看等下我不好好收拾他,壮士不要见怪!”
长卿察颜观色,见霜儿母亲表情些许细小的变化,非常微妙,知其中定有隐情,而不愿说出实情。
“我与霜儿对答过,依他对无级会的真知灼见,深入骨髓之见地,一针见血之品评,我相信,这不是一般口头传诵可以达到的,不是无级会中人,是不可能分析得如此透彻的,然而说霜儿是无级会中人,我又不相信,毕竟小小年级,莫非尊嫂或是家中大哥是无级会中人士?”长卿进一步问道。
“这——个——!”霜儿母亲被问得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长卿见她实不肯说,想是顾忌自己一介外人,素未谋面,初来乍到,毫不知由来底细,不便尽述。长卿从霜儿对无级会的了解以及他母亲刚才被问及时表情之突然转变,推知其母必定对无级会有更加深入的接触或是了解,而且非同一般,只是心中有所顾忌,不愿实言相告而已。
想到这儿,长卿在怀中模索一番,抽出父亲当年的无级令牌,双手奉于霜儿母亲。
妇人双手接过令牌,未及细看,便大惊失色,手指长卿:“你——,你——刚讲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长——卿——!”长卿一字一句地回答。
“莫非你是展前辈的后人?”霜儿母亲惊奇道。
“正是家父!”
霜儿母亲又是一阵惊喜,如遇亲人,手足无措,忙招呼长卿重新入座,喊来霜儿,要其与长卿磕头,拜见南宫叔叔。
霜儿自立于一旁,丝毫不动脚步,不屑地道:“我才不拜呢,他拜我还差不多!”
他母亲一听,怒斥道:“你这小子,越来越没有教养了,尊卑不分,长幼无序,都是我惯坏了,看等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扒了你的皮!”
长卿含笑摇手阻止道:“不碍事,不碍事,小霜儿天资聪颖,机敏过人,我们就不以俗礼拘之了!”
然而,正是霜儿一句不屑的话,日后还真变为现实,长卿俯首膜拜,这且是后话。
长卿一看,自己果真分析得不差,既然认识自己的父亲,则渊源更是非同一般了。
不等长卿开口,霜儿母亲忙介绍道:“霜儿名叫冷无霜,因其父亲英年早逝,在其还在襁褓之时便撒手人寰,撇下我们母子而去,为此,我便让霜儿随我姓,我原姓冷,单名一个艳字,说起来你可能不知,但说起无级会的圣公主,江湖中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啊!你是说你就是圣公主!莫非令尊竟然是无级会至尊乾坤子老前辈?”长卿不敢相信地揣测着。
“正是!”……
长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无意间,瞎打瞎撞,竟然碰见了久幕胜名的圣公主,而且是以这么平淡的方式见面,波澜不惊,令自己不敢想象。并且自己以前想象的圣公主应该不是如此模样,应该是穿着绫罗绸缎,奴仆如众星捧月一般,蜂拥而出,吃得是山珍海味,住的是宫殿楼台。眼前这个女人,美丽动人,孤傲冰霜,虽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若奇葩之堕草莽,但要让人相信她即是当年江湖中人闻之便会涶涎三尺的冷艳圣公主,确实有点言过其实,让人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