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见前辈问起,就把自己一路找寻而来的目的,细细与前辈讲述了一遍,本以为老人家听完,念其一路的苦幸,会欣然接受下他,却不想自己的话刚刚讲完,老人便脸色一翻,晴转多云,伸出手将三人推出门外,大声说道:“你们找错人了,出去!”……
三人万万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站在门外,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
“这个怪老头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呀?莫不是我们真的找差了,自以为是?”紫若实在是想不通,喃喃自语道。
长卿则不这么想,通过老人听完他话语后的表现,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这位老前辈便是云中客宇文笑天没有错!只是老前辈为什么不肯接纳他们,对他们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让他思前想后,着实模不着头脑。
这时,老婆婆走了过来:“年轻人,你们莫怪,我家老头子脾气甚坏,没吓着你们吧?不过你们也确实认错人了,他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就不要再白费心思了,还是回去吧。如果你们还想喝茶,我去端了来给你们,如果不喝,老身劝你们还是快快的走吧!以免我家那位老家伙再出来,找你们麻烦!”
“谢谢婆婆关怀。”长卿对老婆婆施礼道,又回头对紫若与刁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省得在这儿陪我耽误功夫!我就不回去了!”说罢只见长卿来到门前,对着里面“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上:“师傅,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收下我吧!”长卿大声对着屋内喊道。
紫若、刁建包括老婆婆在内,三人都大吃了一惊,不曾想长卿突然间会有如此之举动,都张大了嘴,立在那儿,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老婆婆上前来,双手搀扶长卿:“年轻人,这又是何必呢,男儿膝下有黄金,且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家老头子,不是你要找的人,何必大此糟蹋自己呢?”
然而哪里扶得动,长卿的双脚有如长在地面上一般,纹丝不动。紫若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立于边上,以观其变。刁建更是瞠目结舌,不敢多说半句话。
那婆婆见长卿死犟,不肯起身,知道也是个倔脾气,便不再做无畏的劝阻了,任由长卿跪着。只招呼紫若与刁建,进边上的侧屋休息。紫若见无耐,心想这也许不失为长卿打动宇文笑天的一个办法,就让他使一使这个苦肉计了,这也省得自己再去劝他,反而不美,想到这儿,便拉着刁建,跟随老婆的脚步,移身侧屋,暂作休息。
此时天色已接近傍晚,冰冷的天空中又降起了鹅毛大雪,凛冽的寒风,如刮骨的钢-刀,在人的脸上,一遍遍地磨刮着。白天老婆婆打扫的一尘不染的院子,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刚跪下去还不觉得怎么样,年轻气盛,没有什么感觉,时间一长,却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膝盖下的地面越变越坚硬,自己的双腿,越来越酸痛,刺疼**,痛及钻心,以前从未有过。
紫若见雪越下越大,长卿在雪地中跪了几近三个时辰了,心中疼惜,忙向老婆婆借来一顶蓑衣,来到长卿身边,关怜地说道:“哥,披上吧!这样会好点儿!”说着披在长卿的背上。
长卿挣月兑道:“不要,不要让我前功尽弃,你进去吧!”
“要不我去跟老前辈说说,或许可以通融通融,也省得吃这些皮肉这苦!”紫若还是看不下去。
长卿摇摇头,闭上了眼睛,有如泥塑一般,任由紫若劝阻,却再也不言语了。紫若见无法,只得转身步入屋内,慢慢等待。如此来来去去,已有数十趟,长卿只是不答应,长跪于门前,紫若也无奈,每次去看过之后,也只是摇头而回。
……
时间缓缓移去,已到了第三日的中午,此时雪也下停,长卿近三日来,粒米未尽,旁人的劝阻只当耳旁风,长跪于门前,身旁的积雪,已然埋没了双腿,远远望去,只是半个身子露于雪外。
这时长卿别说是腿了,整个身子也没有了知觉,只剩下鼻孔中仅有的呼息,证明他还活着,否则与个雕塑一般无二。他自己只感觉到口干舌燥,从未有过的劳累,整个身子似有千钧重一般,心中却似火烧火燎一般,眼前的景像、耳边的声响渐渐地变得模糊朦胧起来,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淡,以至于后来虽是在大中午,周围虽是遍地白雪皑皑,自已眼前却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