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长卿来双手捧着酒坛,循着光亮与那嘈杂声,款步来到了大厅。
那大厅的正中,一张圆桌子,围坐着有十数个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各色人等,一应俱全。桌子上满致珍馐美味,野食素羹,香飘四溢,丰盛是自不必说了。喝空的酒坛子,码放在一旁,已堆的跟一坐小山一般。四方几个丫鬟亭亭而立,侍候着,时不时的帮他们斟着酒,添着菜。
对门的正位上坐着一个大汉,说是大汉,其实也是个大胖子,膀大腰圆,比刚才庄门口那胖子还要胖上三圈,因为高大,长出别人一截,长卿老远便看到了。心想,“莫非这位便是小伙计口中所说恶霸雷霸天?”
长卿也不露声色,捧着酒走了过去,为首的一位丫鬟见有人把酒搬来了,忙引领着长卿把酒放到桌上,随意扫了一眼长卿,愣了一下,待要说什么,又忍住了,欲言又止。长卿只顾低着头,放好酒,后退两步,垂手立于一侧。
“哈——哈——哈——,各位兄台,我雷某人能有今天,全仰仗在座的诸位兄台了!”那主位的壮汉一边笑一边对桌上的人拱手道,“今日难得有此雅兴,大家聚到一起,小备薄酒,以为犒劳,不成敬意,还望各位兄弟尽兴才是!”
其中的一位光头站了起来:“哪里,若不是雷庄主慷慨大方,纳四方英豪,哪有我们几个人的容身之所呀!我们应当感谢雷庄主的大义收留才是!”只见这个人项戴佛珠,方头大耳,看似和尚又非和尚,一脸的横肉,边说话脸上的肉都抖了几抖。
“雷庄主对我们山高海深之恩,我们没齿不敢忘,为庄主尽一份力,是我们的本份之内,庄主就无需跟兄弟们客气了。只是那老公孙杵臼并非好惹之人,如今我们夺了他几滩生意,虽说其表面上并无异样,但其老谋深算,难保他暗地里搞下小动作,使下绊子,对庄主不利呀!因此我们还是应当早作打算,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请庄主三思!”一四、五十岁的女人,站起身提醒道,那柔声阴气,让人听后直感觉后脊梁发凉,浑身不自在。再抬头看那女人脸上,满脸惨白,毫无血色,在这大厅中,也不知是灯光照耀,或是本是如此,那张脸让人看后,心生颤栗,不再想看第二眼了。
那女人话音未落,又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站起,这人身高五尺,站起来跟别人坐着一般高,不是挪动椅子有声音发出,一般人还真不知他已站立起来,只见他皮皱似布,怪眼圆翻,两撇八字胡,贼眉鼠眼,脑袋像个倒立的锥子,上大下尖,一拨弄仿佛要掉下来一般,神情已有七、八分的醉意,借助酒劲,醉眼乜斜,人已东倒西歪,摇摇晃晃了。
站起身来,口齿已然含浑不清了,结结巴巴地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据……我所……知,前段……时间我们占的……他公孙家的一……座小酒店,原是……他家公子在打……理的,你们可知……这位公……子是什……么人?”说完他用那乜斜的歪眼,巡视了一遍在座的诸人,见无人回话,一阵冷笑:“哈哈!——哈哈哈!——,我……可知道,什么……公子呀!其实……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且美丽动……人,冷艳异……常,我什么……时候弄来,献给……庄主……做个八……姨太怎么样呀?哈——哈——哈……!”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长卿知道他说的是紫若,看着那副奸诈的嘴脸,厌恶之心更为强烈了,恨不得一支佛指镖过去,让他穿喉而过,当场毙命。心想你小子,我且先让你过过嘴瘾,呆会儿等我先解决了雷霸天,第二个要解决的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