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刁建如此一说,长卿点点头,挥手示意紫若也聚拢过来。
长卿翻身跃到对面的房顶,从房檐上,一个倒挂金钩,头朝下,挂于窗户旁,用舌尖顶破窗户纸,朝里观看。
只见房内床上躺倒一人,已酒醉呼呼入睡了,借着灯光细一看,正是雷霸天,榻旁,静坐着雷霆,见父亲喝了如此之多的酒,因为不放心,静坐在床侧,为其守候,表情凝重,沉默不语,时不时的为其父亲掖掖被角。
房中的丫鬟还是忙个不停,打扫着刚才雷霸天呕吐的污秽之物,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进进出出,如走马灯一般,好不热闹。
长卿看得里面分明,一抽身,缩回房顶,返身回到紫若与刁建身边,轻声的把屋内的情形大体与他们讲述了一遍。
刁建听的是又惊又喜,抓耳挠腮,恨不得自己马上要动手,去解决那老小子。
长卿接着又道:“看来机会来了,呆会儿等那班丫鬟忙完退出后,想那雷霆也会回屋休息,就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了!”
紫若一听,兴奋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真恨不得此时时间能过得快点儿。雷老虎,你也总算能有今天。”
三人又在房顶上静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伺候的丫鬟都已忙活完了,早早的退下,只是那雷霆,静坐在房内,迟迟不见其出来的身影。
刁建心急火燎等不及,慑手慑脚地窜行过去,揭开脚下的瓦片,朝下细瞅。只见那雷霆已然趴在雷霸天的床榻旁睡着了,床上的雷霸天则是鼾声如雷,响彻整个房间,鼾声至处,刁建感觉到,脚下的瓦片都有点儿震颤。看来如此大的声响,那雷霆竟也能睡得着,看来其实一定是睏极,要不怎么会一丁点儿的反应都没有。
刁建一看,正是时机,此时还不下手,更待何时?自己目测着雷霸天床塌的距离,瞅准方位,踮起脚尖缓步移行至雷霸天的床塌上方,轻轻抽去一方瓦片,往下一看,此处正对着雷霸天头睡的上方。雷霸天四脚朝天,仰面向上,嘴张个老大,嘴角还流着哈喇子。刁建一看,心中暗笑,真是天助我也。
伸手朝怀中一模,模出一只百宝囊,借着瓦洞中射出的灯光,在百宝囊中抽出一小捆丝线,线端垂着一根绣花针,刁建小心奕奕的将其解开,沿着揭开的瓦洞中,徐徐的向下垂坠,看看其降落的方位,整好是雷霸天嘴上的位置。刁建异常的谨慎,待绣花针将将着一厘的距离,触及雷霸天嘴唇的位置时,刁建停住了继续放线的手,单手拽住丝线,另一只手,再向怀中一模,模出一只小瓶,瓶口用红绸布塞着。
刁建知道,只要自己这瓶中的鹤顶红,沿着手中的丝线,坠入雷霸天的口中,哪怕是一、两滴,不须片刻功夫,那雷霸天包管立时毙命,就是神仙在此,也救不了他了。
不远处的长卿与紫若,趴在房顶,见刁建立在那儿径自动手了,知道情境大妙。紫若知道刁建一向是谨小謓微之人,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只是此刻自己只能是一旁远看着,紫若心中到有着些许的失落,深憾自己不能亲自上前,一同处理这老小子,一吐心中之恨。
长卿到是替刁建暗暗的捏了一把汗,刁建的动作每一细微处,长卿都睁大眼睛盯着,生怕他一丁点儿的纰漏,前功尽弃,他知道,那房中坐着的可是何等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