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南城的这一道小小的街道之中,此时已然人山人海,又不断有着其他街道过来凑热闹的人-_()这些人无不是想要看一看这被执法队敬重的人是何许人也。不过,这些不断涌入的人却是被雪城之中的官兵给格挡在外。
场中丁古固所在的这一辆马车集聚了众多的视线,众人无不望着丁古固的这一辆马车。
中年男子站立在丁古固的马车前面,渐步上前。他一边走,一边盯着丁古固的眼睛。
丁古固与此人不断对视,眼中却并没有什么怯色,却是感到这一个中年男子身上渐渐逼近的压迫之感。而他不断打量起了丁古固,见丁古固仍旧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脸色不但是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是渐渐凝重了起来。
中年男子见得丁古固,却是朗声道:“你见得我,为何不下跪?”不待丁古固回答,中年男子仿若是发现了什么一般,道:“你是修士?师从何处?”
丁古固见得他这般颇具威严的面容,肃杀之感油然而生,即便如此,他脸上却是没有什么不安与慌张。
沉寂半响,这中年男子也与丁古固的一直对视。
丁古固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这一名中年男子却是当即后退了一步。在他后退一步的时候,丁古固开口道:“在下来自东海,见一位故人。”
中年男子听得这般,当即便是恍然大悟,道:“你这马车帐中,坐着可是阁下的家师?”
丁古固当即便是道:“……是,也不是。”
场中之人,包括这中年男子身后的那群执法队修士听得两人这般打哑谜一般的说道,有诸多的不解与困惑。旁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哦?阁下为何有这般说法?”中年男子后退了两步,给丁古固这一道马车让开了一条道路。这身后众人有了中年男子的这一瓶丹药,皆是疯狂的涌入了街道旁边,少有在场不离之人。此时这中年男子给丁古固让开了一条道路,却是一种“礼遇”。
他先前没有发现丁古固是一名修士的时候,便是问其为什么不下跪,此时知道丁古固是九生派的弟子,给其让开了道路,却是在给他门派一些面子了。
这等“礼遇”明摆着是给丁古固,若是你拂了面子而去,那便是有这诸多的纠缠了,毕竟场中有着众多的民众在这里,这些民众皆是一双双眼睛望着这里。不容两人闹开什么矛盾。
而在丁古固看来,这一种“礼遇”却是这中年男子的一种“软手段”了。
先礼后兵,便这这般作为了。
此时,中年男子疑惑完毕,丁古固一说完,却是做出了一个出乎于人意料的举动,随手打开了马车幕帘。丁古固的这一举动,或许在场中便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这一打开,这中年男子当即便是诧异了一下。
在这马车之中的座位之上,赫然放置一张道图,而车中空荡荡的没有他物。
丁古固揭开幕布之后,当即便是把这一道幕布给放置了下来。
那中年男子见得丁古固这般,又是打量了一番这马车之中的道图,当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仿若明白了什么。他思量了一番,当即便是疑声问道:“你为何放置这一道道图之后,又说这一道道图是你的家师?”
“此道图陪伴我多年,我从这一张道图之中明了了天地山川,它于我亦师亦友,我该不该对其敬重?”丁古固顿声凝望中年男子。
“你把这一张道图作为一个朋友,尊其为师,也属合理。”男子点了点头,身形突地便消失在原地。
丁古固见这中年男子点头,此刻却是没有见着了身影,虽心有疑惑可此时却是不想那么多,玲珑可能便是在身后,加之这一个中年男子不知道是敌是友,多方势力云集极北雪国,若是胡乱纠缠,不见得讨好。
丁古固驱车一路往北,偌大个雪国雪城王城也尽在眼前,颇为巍峨壮观。丁古固驱车行驶在雪国北城王城大道这一条大道之上,放眼望去,那大道之上已然是没有粗布凡衣的平民百姓。想来,这一座王城南北之间的民众在暗中还是有些不平等。
这种情况,大凡目光所能及的地方皆是有之,此时玲珑的那一番话语响彻在旁,丁古固皱眉了起来。
若是这一个天下真当是被玲珑化为了那一番模样,这一个“天”,又会改变什么?魔族如果得到了万物众生的掌控权利的话,那么这人间还不是一样要受制于这种日益颇深的奴婢观念之中?
天下皆是如此,你又何以强求改变?
丁古固皱眉紧锁,玲珑的那无可挑剔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他虽然心知玲珑的那一番话语所说不尽然是对,此刻却是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来驳斥她的这一个想法。
这一片天下,可能真的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马车往北,在经过这雪城王宫的时候,见得丁古固的这一辆马车,又有几波阻拦丁古固的士兵阻拦。不过,在丁古固御气防御灵力墙壁之后,这一群修士却是被直接弹开而去了。
高空之上,云涛诡异,这一番景物也落到了一双眼睛之中……
出了雪国王城,呈现在丁古固眼前的却是一道笔直的官道。
官道两旁已然是极为耐寒的树种,雪国雪城北城此时虽是没有大寒风透,不觉冷霜透骨,也渐渐飘荡起了细细雪花,而随着丁古固的渐渐前行,却是见到了一种丁古固一直便是很向往的一种树木。这一种树木在南国之地却是难匿,而在雪国或许便是最不起眼,也或是最为常见与脆弱的树种,它名为“参天”。
参天树,若说丁古固对于这一种树最多的是向往却是有些说得不明确,确切的来说,或许在丁古固心中,对于这一种树木是好奇居多。
参天二字,也不知道出自于哪里,更是不明白它为什么会有参天二字。
参天树通体雪白,在雪后的阳光之下它显得有些晶莹。和寻常树木一样,参天树叶开花,也结果。它有树的主干与枝条,它生长笔直,它一如寻常树木一样,树体能够生长到百丈,千丈,但它却是最容易崩断,一般一颗参天树,一个隆冬崩断数次之后,依旧是傲雪而出,待到雪国融雪季节到来的时候,它便是又化为了水迹一般,坠落在地,消失与泥土之中。
有人说,参天树生长太快,会长到天穹之上,它的崩断与消失,这便是这上苍降下的法则,要给众生的一个预兆,要告诫苍生,不要妄图违背天意,即便是一颗树木。
还有人说,这参天树木便是这极北雪国众多百姓的念力构成,雪城百姓寥寥千万之众,这些百姓皆是盼望着大学隆冬的耐寒作物能够快速生长,不要在来年的时候受得影响,而这众多的期盼便是构造了一股强大的念力,这一股念力所衍化的便是这一颗树木,树木在融雪时候变为乌有便是说明万千黎民的心愿得到了达成。
“参天……”丁古固呢喃了一句,望着两道道路的旁边,有些许疑惑。
参天二字,果真是要到达天上,要与天齐么?
或许,在最初的时候,帮这一种北方雪国特有的树种命名的时候,那一位莫名的前辈却是心存向天屈服的心态为多了,这天你只能朝拜它,这么还能够要求与天同齐。这敬仰居多,参天二字,是那前辈高人所利用的便是这树木的谐音了。
这天,到底是有多高,在这一片天穹之下,古往今来,演绎了多少英雄状歌,可谁能够给这明白和主宰自己的命运。
长生,谁又长生过?
天道之下,无人长生!
丁古固正疑惑这寒天地冻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而马车之中却是传出了清朗的声音:“刚刚那一个是我爹爹,我便是被他困住的,那几个丫鬟也是受得他的指派。”
“我早就猜到了,你体中的这一种禁止手法复杂至极,像是有多股寒冰真气强行纠缠在了一起,这寒冰真气竟然是股股皆是不一样,有强有弱,又能互为增补,很是难缠。我若是强行用灵力突破的话,势必会对你的经脉造成很大的影响。这样一来,今后对于修行恐怕有所危害。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丁古固一语说毕,见马车之中的人没有说话,以为这车中澹台雪影有些伤感,这突然变成一个普通人也是有些受不了这个刺激,当即又是劝慰道:“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但是也不影响你行动,你一眼可以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的行走。只是不能催动灵力罢了,日后找到办法,或是能够解开。”
此时,丁古固身前的那一匹马已然是被层层棉絮包裹,天穹之中隐隐蕴含起了寒冰之气,而这一股寒冰真气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并没有往日的酷寒,而这一匹马却是不断打起了响鼻,似乎有些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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