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男人执意说奥劳拉是他的妻子,她也没有将他赶出宫殿,奥劳拉认为这是一个失去妻子的可怜人,这样的深情让她不由的动容,她又能想出什么样的理由将他从自己的希望中赶走?
当奥劳拉将整件事告知修斯,并请求他容许这个年轻人留下的时候,修斯并没打算赞同。
“你是说,他将你看作了精神的寄托?”修斯挑挑眉,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文献认真的看着她,而在他眼里,这个男人只不过是觊觎奥劳拉的美貌罢了,“那为什么不是别人?”
“因为我是祭祀,陛下。”
最接近神明的人……
人们通常借助祭祀来传达给死去之人他们的心意,再由祭祀传递给对方。
而这个男人是将奥劳拉当做他妻子在人间的化身了么?
修斯踱至奥劳拉身旁,牵起那只为她戴上镯子的手,当那枚指环刺入眼睛之时,就如同他所占领的土地遭到侵略了一般,他稍稍压低了声音,“奥劳拉,你看起来并不是想征求我的同意,而是将你的决定告诉我,即使我不同意你也不会放弃的对么。”
他不等奥劳拉接下去会说什么,便紧跟着说道,“那就让他留下吧。”
他平静的语气同内心的情绪根本不一致。
修斯会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奥劳拉的擅作主张,而是因为他心头燃起的**,将失去的“领地”再从敌人手中完完整整夺回来的**。
他的这些想法奥劳拉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在得到修斯的赞同后便让尤里西斯住进了宫殿。很多时候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些,尤其是面对这个人把她当做妻子来对待时,总避免不了他时不时的亲近之举。
虽然宫殿中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每每见此情景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几句,而最终也总是在修斯冰冷的眼神中消了音。
“Anastasia,你有没有想起来一点呢?”
这是尤里西斯最常问到的问题,他托着腮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奥劳拉,但结果还是让他一次次的失望。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他执着奥劳拉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他的心跳,“只要这里还跳动着,我便能一直,一直的等下去。”
“尤里……”
如果奥劳拉忘记了自己是祭司的话,这一刻她一定会为这个深情的男子心动,但她不能,因为她是圣洁的代表,保持自己的神圣是作为一个祭司必须坚持住的原则。
她不着痕迹的从尤里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柔声道,“很晚了,休息吧,尤里。”
“等等!”看着刚要离去的奥劳拉,他慌张的喊住了她,目光里有与方才不一样的神情,他沉了沉嗓子道,“能不能别在我还清醒时离开……”
尽管这个要求很简单,但在奥劳拉听来却带着些许无奈与凄楚。
她答应这个请求,在他床边一直守候,直至尤里西斯彻底进入梦乡才轻轻离开。
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关上房门的霎那间,屋里便刮起了一阵凉风,吹开了原本紧闭着的窗户。
一个身影从窗户外跃进,好笑的看着那个在床上装睡的家伙。
“哈得斯,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演技。”
床上躺着俊美男子缓缓睁开眼睛,从怀中取出一枚指环,将它放在从窗户漏进的月光下,内侧的那句话闪烁着的银华刺痛他的眼。
“演技么……”他微启唇瓣,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