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黎明的底比斯就如同一只在等待觉醒的野狮,唯有不断的进攻才能获得胜利。
修斯用着早膳,而对面坐着的就是奥劳拉。他还要一抬眼便能看见她美丽的脸庞,可美中不足的便是她身边时时刻刻都跟着一个让他厌烦的男人——尤里西斯。
他那深黑色的发丝让宫殿里的人不由的为之颤栗,虽然说不清是为什么,但这头黑发配合着那双蓝绿色的眸子总能让人心寒。
每当尤里西斯与奥劳拉坐在一起便能产生一种强烈的对比。
就仿佛黑夜与白昼的区别,亦或是地狱与天堂的差别。
修斯冷眼看着尤里西斯对着奥劳拉的亲密之举,而他却不能干涉,也想不出他该以什么理由去干涉奥劳拉的仁慈。他尽量逼迫自己不去看他们,可是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转回原地,他索性放下刀叉转身离开。
今日他还要见一个人,他容不得自己因这件事的困扰而打乱了他所要计划的事。
离开雅典与底比斯那场战役也过去许多日子了,斯巴达人能够沉默至今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么他们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修斯立在一处空地,回顾着十多年来的辛酸与忍耐,如今他终于代替了父亲坐在这个位置了。
父亲……
那张年迈仁慈的脸庞再次盘旋在他的脑海。
——我的孩子,你是底比斯未来的希望,而你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忍耐。
从小父亲便不看好年少轻狂的弗迪,甚至不曾用正眼去瞧过他,或许这也就是弗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原因吧。不论是多么狠心的人,他都是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疼爱他的。可弗迪并没有得到父爱,唯一疼爱他的母亲更是在生下修斯之后便不幸离世了。
在得不到父亲关注和失去母亲的情况下,弗迪把所有的罪过迁怒至修斯的身上,他发誓他要得到皇权,要让忽视自己的父亲对他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修斯扶住额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仿佛被大石压着缓不过气来。
如果能够让他重新选择一次,或许弗迪和自己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吧。
可这毕竟只是不能实现的梦罢了。
回廊上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大门的开启,来者倾身道。
“陛下,斯巴达使者求见。”
来了么……
他缓缓转过身,身后的巨型壁画上,阿波罗弹着竖琴仿佛也在等待着这一刻。
从殿外走来的人带着沙漠中风沙的气息,穿堂风扬起他肩后的红色披风,恍若来自地狱的火焰那般,透露着战士的雄姿。
他走至殿中央,并没有打算下跪的意思,这也应证了他们那句永不下跪的古老话语么。
修斯勾起嘴角,盯着那个狂妄的战士,“斯巴达王要传达给底比斯什么呢?”
而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由侍卫交给了修斯,当他看到底比斯王接到信件后便自顾自的转身而去,仿佛根本不在意他对于这封信的答复。
修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将信件拆开,然而看完后的修斯却是大笑起来。
信中只写了两个大字——奉陪。
“好一个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