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底比斯依旧还是被阳光眷顾着,虽然没有以前那般耀眼,但这样的光辉却是最美丽的。
光芒照射在白雪皑皑的房檐上,折射出一粒粒晶莹,像是宝石,很美。
这是回到底比斯的第五天了,但她依旧时常想起阿奇尔,想起在村子里的日子。
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奥劳拉叹了口气,抬起手来,那一句在阿波罗神庙被印刻上的话语还是不能叫她心平。
最终还是没能逃离属于她的“罪”啊。
爱葛妮丝的死,那个名叫尤里西斯的人,忏悔室里发现的事物,还有奥林匹斯山上发生的一切,以及亲身经历的神迹等……
这其中是否有着关联呢?
想要解开这些就必须从源头开始找起,可她对于儿时的记忆并不是那么的清晰,从父母的遗物中,只有那块襁褓上的文字是值得探究的,经过她仔细考究写的应该是年代以及一个名字吧。
按照一般逻辑来说,写在襁褓上的名字必定是属于这个孩子的,可这个名字却不是属于她的。
玛西?
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叫这个名字,那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襁褓上?不可能是她的姐姐或者妹妹,因为记录的出生时间与自己是完全一样的,并且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父母离世后,她就是和布莱克一起长大,而桃丽丝是后来才加入的。说起来,桃丽丝小时候真的非常奇怪,总说一些让人们听不懂的话,不过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
所有的事情都毫无头绪可言,尤其是这个玛西,她看着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急促,就好像……就好像只要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就能得出很多答案一般。
她也有想过请示修斯让自己前去雅典,毕竟他曾许诺过能答应她的任何一个请求,可回到了雅典真的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么?
从头顶落下的雪花化在了她的掌心,好似有意掩去那句引在手指上的希腊语,掩去她的“罪”。
“奥劳拉,作为一个侍婢,你是不是太过清闲了?”修斯即使不出声,她也能知道身后多出了一个人,从她回来后,这个男人就唯恐她再次消失一样,想尽办法出现在能看得到她的地方。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要安排她去打扫大殿了,因为那里才能让他毫无声息的监视着一切。
她行了一个礼,毕恭毕敬。
“……”修斯抿抿唇,将捧有文献的双手负于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跟我来。”
而他要去的地方也正是摆放文献以及他最常待的忏悔室。
一走进这里,也不知是意外还是奥劳拉潜意识中的刻意,那一抬眸瞥见的便是那只放置在案上的银镯子。
“替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好……”
虽然不知道修斯安得什么心思,好好的让她收拾什么?再说了,这个忏悔室不是一向都由他自己负责的么?
奥劳拉也权当是他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了。
“以后这里我会交给我的王妃打理,你就暂且帮她先整理起来吧。”修斯埋头翻阅着文献,淡然的吐出这一句话来,“恩,明天她就……”
啪——
听到文献落地的声音,他循声望去,见奥劳拉正蹲着身子背对着自己,可从她拾文献的动作来看该是木讷和有些僵硬的。
“怎么了?”
“没……没有……是我一不小心就……”
“你真该小心点。”
是啊,是该小心点……
奥劳拉用力合起双眼,死死咬着下唇。
刚才她在想什么!无论是不是祭司,王妃这个位置也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不是么?
“是,陛下。”
而背对着修斯的奥劳拉当然不知道身后的人嘴角正挂着一抹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