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装打扮的奥劳拉出现在修斯面前的时候,他甚至迟疑了许久,尽管他早已知晓今天的奥劳拉一定很美,可真正见到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这种美是能叫人窒息的。
用花枝编成的花环戴在她的金发上,就犹如奥林匹斯山的阿芙洛狄忒,最美的女神。
而她的出现也引来底下人潮的一阵惊嘘。
“这是王妃!是我们的王妃啊!”
“错不了的,这一定是祭司留下的光明,你们瞧那头金发,真是太美了。”
……
面对人们的热情,奥劳拉是难过的。她就觉得自己站在了尖锐的刀锋上,随意挪动一步都会要了她的命。
冬季的寒风吹进她的袖口,让她的指尖更为冰凉。
修斯走到她身旁,带着淡淡的笑,将她所有的寒冷包裹在他的掌中,在她耳旁柔声道,“别想那么多。”
听了这句话,奥劳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抱怨着,“还不是你害的……”
“我的王妃,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不满,这些就留到婚礼后吧,到那时我们一并算账,怎么样。”
再不等奥劳拉回答他,修斯便牵着她一步步向前走去,这个婚礼与平常的都不同,不仅仅是因为奥劳拉对于修斯的不同,还包括了她对于底比斯的不同意义,就连着装打扮都是那么的不一样。由于奥劳拉特殊的身份,前来祝贺的别国使者出奇的多,但都没有过多的停留,他们仅仅是带来了王的祝词和贺礼,随后又带着对神明的敬畏离开了底比斯。
这场婚礼进行是如此顺利,甚至顺利的有些超出了奥劳拉的想象。
直到现在她也不敢肯定刚才所发生的是真实而不是梦。她从镜中打量着自己,这张过分美丽的脸庞不知从何时起已然被她所接受了。
奥劳拉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攀上自己的脸颊,这真的是我么?
我真的是……奥劳拉么?
忽而熟悉忽而感到陌生的可怕,让她不敢去看镜中的自己。联系到襁褓上的名字“玛西”,她突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是她以前都没有想过的。
为什么她对儿时的记忆如此模糊,为什么父母离开的那么仓促?印象中的父母也只是有个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轮廓,并没有什么真实感,再加上出生的地方也很少听到别人谈论过父母,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而这种消失就被定义为死去。
可真的是死去了么?还是从未出现过……
从未出现过……?
想到这里,她猛地扶住了额头。哦,天哪!奥劳拉,你都在思考些什么?!如果没有父母那么你是怎么来的!
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想法!
也就在这个时候,修斯也处理完了城邦中的一些事宜,别国寄来的祝贺自然是要答谢的,不过在那些贺礼中独独少了雅典,这也让修斯感到莫名的不安。要知道吉罗德那只老狐狸绝不可能在外交这反面马虎。
修斯皱紧了眉头,随后唤来心月复,借底比斯之喜一事前去探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