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砚回身,瞪了一眼花枝乱颤的欧阳燊,说了一句:“我要去青楼等他。”
“嗯,甚好甚好,反正你现在怎么看也是一翩翩公子。我们这便去那青楼逍遥逍遥。”他回道。
“不,我要做那里的花娘,守株待兔。”
这一句话让旁边的欧阳燊差点没有喘过气来,待回神,正正经经的大喊一声:“不行”。
“为何?”
“你知那青楼是个什么地界?你一个女子能在那里安然身退吗?”他有些焦急,直直看着她的眼眸,那里面坚决的意味明显。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试上一试。”
此时日头很毒,白色的光照着纳兰砚严肃又正经的面色,全然不是玩笑的样子。
一旁的桃花用扇子撑在额头搭了个凉棚,看向繁华的市井,幽幽道:“我便派个人帮你守着就行。”
“不行,如你所说,青楼是个什么地界,我为何要让无关的人帮我守着?”她斜了脸看着他此时严肃的面容,淡淡说道,“你放心,我总归有武功傍身,还能有几个男人占了我的便宜不成?”
他泄了气垂下举着扇子搭凉棚的手臂,转过半个身子甩了袍袖,侧着对她。
“那我便日日守着你吧。”
这句话突然让纳兰砚心里添堵,却不知从何说起。从遇到欧阳燊,虽然她一直怀疑他的目的,可的的确确的,一直是他在帮衬着自己,甚至忤逆他亲亲的父皇私藏囚犯,更是一路跟来,处处协助。听了他这一本正经的话,对比着这些日子他满脸桃花堆笑的样子,委实不适应起来。
在欧阳燊的安排下,纳兰砚顺利进入柳芳烟阁。她原本就不会那些个勾人的术业,但当她着了那烟阁里的轻纱女装,娇俏似荼蘼绽开的小脸和着梅花一缕魂的眸子,莲步生风,到让人觉得别有一番风情。
倒是欧阳燊也在她下楼时看的呆了。然后差那妈妈拿来一巾秀了茉莉花的方帕,非要将她那脸隐了去才算罢休。
纳兰砚卖艺不卖身,每日晚上便安排一场别有声色的舞蹈,借着轻功在烟阁的表演台上,受到一众看客的欢迎。倒也不乏那些个心里痒痒的,着了妈妈给了锭银子就想见她一面,那妈妈倒甚是知趣,也不收银子,只努努嘴往二层那处示意,然后告诉那些个男人:“我们家婉娘,可是奕王爷独独包了下来的。别人想都别想。”是以那些个心怀鬼胎的男人们倒老实了几分,毕竟那皇家的人,谁也惹不起。
三五日过去,因着表演新鲜,身段婀娜,搭了面巾颇具神秘感,纳兰砚就已经稳坐柳芳烟阁的花魁。南州城的街巷无不讨论着烟阁里每日里跳舞的婉娘,一番轻柔模样,那水袖在空中能抖上三抖,纤秀的身子更是能飞檐走壁,别有风情。
还传言这婉娘被花名在外的奕王爷包下,再也无人敢打她主意。
知道自己成了这街头巷尾交头接耳的话柄,纳兰砚在房内浅笑,那人,终是会来的。
可却不知这物极必反,红红火火的名气传了出去,难免有人也着了心思,干点儿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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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写到欧阳燊那一句“那我便日日守着你吧”的时候,心里头一阵儿揪心的痛。如若有个男子与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沉沦?
为何痛,请各位看官儿继续关注以下几章,未来不久,就明白我为何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