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院子的管家便进了书房收拾残局。待收拾完后,见旁边软塌上那个落寞的身子嘤哼一声,转了个身面朝里继续躺着。
他知王爷定是已经转醒,便在软塌一步开外站着,低声说道:“王爷,昨晚收到橙殇的消息,太子前几日没到南州时,曾经到王府一趟,下人不好阻拦便让太子进去了。好在也没发现什么。”
他仍旧没有转身,只是挥了挥手臂,“下去吧,告诉橙殇,将纳兰信安排个稳妥的地方,盯紧太子一党的行踪。”
“是。”管家收了残碎的瓷器茶碗,退了出去。
欧阳燊听关门声响起,幽幽叹了口气,心内明了:太子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从今日起,万事,须要小心了。
简单收拾了自己一身酒气,换了一身清爽白袍,他差人去柳芳烟阁详细问了问纳兰砚的情况。
待下人回来,汇报说她昨日一天没有出门,只是烟阁的妈妈差人送了两次饭食给她,但也未见动过。
他伸指揉了揉还有些痛的眉心,挥手摒退了那两个人。
半个时辰后,欧阳燊还是站在了柳芳烟阁纳兰砚那间房前。
轻轻叩门,他心却有些紧张。
里面一声淡然轻响:“请进。”
待他开门进去,就见纳兰砚端坐在镜前,身上已穿戴整齐。淡扫蛾眉,粉红胭脂,梨花白的外衫罩住了昨日那股子苍白无力和痛不欲生,除了周身那淡淡的疏离和清冷外,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缓缓走近,内心纠结的叫了一声:“纳兰……”。
她回过头来,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那笑看在欧阳燊的眼里却有些许刺目和疼痛。
“你来了?”她舒缓又低沉的问。
他双手攥拳,舒了口气,道:“昨日我不该……”
她却似是没有听到,伸手取了梳妆台上的篦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躲过他刚刚的话茬自顾自开口。
“这么多日遍寻不到失镖,爹爹一定等的急了。”
他看着她颓废的样子,顿了顿,续道:“纳兰,我情愿你怪我,也强过这样……我不知道你前一晚中了兰心孔雀胆,所以才出口伤人。”
“我为何怪你?本就是我命中定数遭此一劫。怪不得旁人。”
“我……”他接口,其实想说自己不是旁人,却又不知该将自己放在哪个位置……沉了片刻,又道:“兰心孔雀胆普通人吃了无事,而有内力的人吃了,只要一运气反而更加速药效挥发,加重症状。对方知道你表演舞蹈必然会运气,便在表演前将兰心孔雀胆加在了你的茶水里。”
“兰心孔雀胆……好个艳丽不俗的名字。”她仍旧清清冷冷的道,睫毛都未曾动过,更别说抬一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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