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站着的纳兰信微微颔首,点头道:“皇上担忧的是,草民愿为皇上分忧。”
“哈哈,朕就知道,时隔二十几年,爱卿仍旧是曾经的你。只是说到这救命之恩,着实也是朕的心病。只希望兰爱卿勿怪了。”景帝收起刚刚的落寞和心伤无奈,听了纳兰信的话后开怀大笑——这样一来,身边总归是多了个可信之人。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纳兰信再次疑惑,然后恍然大悟道:“那镖可真是一张藏宝图?”
景帝一脸高深,摩挲念珠的手势越发缓慢,语气也连带着平静又慢吞吞起来:“也是,也不是。得到那图也不能得天下宝藏,世人都道是有宝藏便得天下江山,可这江山得来,谈何容易呢?朕知道这丢镖一事与太子也月兑离不了干系,便早有准备。否则你以为你擅闯太子府,太子能够让你功成身退?是以朕便安排人将你治罪锁入天牢,让你白白受了逃狱之灾。朕当时只知闯太子府的人是镇远镖局的家主,倒因为不曾亲自审问,未能和爱卿及时相认。不过……你倒是厉害,铜墙铁壁的天牢也能逃出去,朕这皇儿,委实是个人才。只是,你以为这天牢如此不堪一击任你来来去去吗?”
“哈哈,皇上明察秋毫。草民这命,看来是欠下了。”纳兰信也颇为洒月兑,与景帝开起玩笑。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兰爱卿,回归朝堂,还我这个人情咯!哈哈。”景帝继续开怀大笑,似最近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纳兰信谨遵皇上圣谕。”纳兰信抱拳,颇见恭谨和认真。其实,这么多年何尝不想再次回归朝堂呢?虽然嘴上说逍遥江湖,以镖局为生,可那几年的朝堂生活,在心中留着永远不可磨灭的记忆,午夜梦回也能想到当年自己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昂扬气势。这气势,不管镖局做的多么成功,都不可以比拟的。
“以后便不能再称纳兰信,你还是二十年前的兰慕坤。”景帝挥手示意他直起身子,微笑着说。那表情,果真是一扫阴霾,信心百倍的样子。
是夜,纳兰信跟随欧阳燊回到王府,由欧阳燊做主差人备了新的官袍,又差人去皇城寻了一处好宅子,说是明日起便给左相做府邸。当他和纳兰信回来王府的路上,纳兰信就已经感觉到,王爷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转变。之前是因着女儿的原因,对他如长辈一般谦恭,当他二人从甘泉宫出来,他一路上的态度,又多了三分敬佩和尊重。
纳兰信心想,这奕王爷,果真是人中龙凤,长相身量、眉眼间的疏朗和清明之气就不说了,单说他虽为龙子却不骄不躁,知礼仪懂分寸……这就让他这个长辈不禁佩服。
也许景帝所言非虚,奕王爷就是未来的大慧朝希望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