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住所,她心情也是恹恹。晚饭也没吃几口便放下了。
近些日子只自己住在这偌大的屋子里,往常不觉得如何,今天却突觉清冷的很。
环顾了一下屋子,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遂到上官明月的屋子里取了块沉香燃在镂空铜香炉里,这沉香正是前几日他回来时带过来的,说是公主赏赐。
公主赏的,总之都是好东西,不用白不用。
燃好了香,又拿了本书在床榻上看着。
夜里的夏风有些清爽,顺着敞开的窗子卷进屋子,吹的桌上的烛芯也跳跃闪烁,沉水香更是沁人心脾,使她不知不觉歪了过去。
因为只是有些累,倒未曾睡的很熟,待她感觉到身边有人息,一个身影已在清爽的风里,站在了榻前。
她猛地睁开眼,却是见到一张紫色面具……
这个已很久没有见过的人,顿时妖娆了时光,倾城了梦境。
而她只当自己又是做梦,挑了挑眼皮又想歪过去,脑海却突然跳出刚刚那人一双促狭的眸色,坐在那椅子上,右手在左掌上敲着碧竹箫。
整个屋子唯一的一张椅子,不应该在书桌前的吗?
她顿惊,蓦地直起身子,再次大睁开双眸:“东方钺?!”
东方钺潇洒的站起身来,弯腰将脸凑在她的面前:“你果真是哪里都敢闯上一闯,在这皇宫也悠闲的紧。”
纳兰砚想起那一晚媚药极尽之时的生死可待,想起还在桐川的清玉小子,顿时半身冷汗析了出来。
右手挽了挽胸前的衣襟,道:“你来宫里做什么?”
他看她的模样,顿时嘴角牵笑,嘲声翻起:“我倒是忘记,我们曾有一夜露水情缘。嗯?”语气讽刺,好在有面具遮挡,声音发嗡,便少些犀利,多了分戏谑。
她眸子里的恐惧全数显露出来,颤抖着双手推了他的胸膛,喊道:“你滚开!”
他却一个飘身轻松躲开,再回来时已经使出五分内力拽了她的手臂,再次接近她清丽却慌乱明显的脸庞,“我以为,你应该很想见到我。毕竟一年前追了那么久。”
“你!”纳兰砚对东方钺自以为是的言语深表嗤之以鼻,眸子斜了斜,侧过头不再理他。
他见她顿气又毫无反驳的模样,眸子里绽开一朵笑意。然后踱了两步在书架前立定,看着架子上垂下的紫藤女敕枝,淡绿的色泽和蜿蜒的枝条,配着木黄色的书架,自让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的只能听到烛花噼啪爆裂声,烛光跳跃,躁动不安却坚强的未曾覆灭。
过了半晌,他突然旋了碧竹箫,转身换了严肃莫测又带些嘲笑的语气道:“如若你再有这胆量在这深宫里待下去,那就继续等着那权力相争的互相残杀,殃及池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