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皇家一桩丑事,也算是这宫里多年的禁忌。”他负手,沿着台阶走下,纳兰砚便跟在后面。正当她想问个究竟,欧阳燊却又颇为伤感的道:“只听闻当年如妃与人私通,被打入冷宫,想来便是你见的那位了。”
“你们皇家,忒无情了些。”她不禁感慨,手指在袖袍里搅了搅,心上却是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无情有情,倒是该以什么界定呢?”他走在前面,身影突然有些落寞,再不复往日那种乐天招摇。
“怎么说起如妃,你倒比别人还伤感?”她紧追两步,站在他的侧面,瞪了一双仍旧疑惑的眸子又问。
“当年母妃,便是堪不破一个情字。”他站定说道。
纳兰砚能感觉到他周身缓缓升腾起的神伤和忧郁,然后继续诉说:“都道她无情无义,放弃亲生孩儿也要争那皇妃的宝座。却不知,她只为以此方法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不再打我主意,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最后,却落得个寡情薄义的名声,三尺白绫含恨而终。”
纳兰砚听完,有些过意不去,竟然提起他伤心的往事,是以颔首轻轻道:“倒是我唐突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伤怀的往事。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有情的是你的母妃,而无情的是这巍峨庄严却冰冷如殿内金砖的皇宫罢。”
他看她的样子,转言道:“可如今,我又何尝堪破这个情字?”
眼眸里,挣扎的情意尽数淋漓流露,那深情缱倦全数凝望在她的身上。
纳兰砚却并未看到。
她抬起头,冲他粲然一笑,那笑意颇有些玩闹的意思,道:“今天勾起你的往事,我定要赔礼道歉,不如我请你喝酒?”
他倒有些愣了:“喝酒?”
“嗯,喝酒。”她说完眨了眨眸子,一副搞怪的表情,然后拉了他的袍袖,拽着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他随着她的脚部跟在她身后紧走两步,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她停住脚步一个回身,道:“御膳房啊!只是这御膳房的酒,还得劳你奕王爷的大驾才能搬出来几坛。”
“你……”他轻笑出声,“是你请我喝酒……”
她回头看他,满脸阳光如葵花灿烂:“还是笑着的你,最让我喜欢。”
然后继续前行,心里却道,那一个桃花拈笑、游戏人间的男子,原来也有如此让人心疼的过往。
这句话让跟在身后的欧阳燊有一瞬的怔愣。
两个人说着笑着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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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幢殿前,上官明月直立如竹,目光未曾移动过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