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不行”更是激起了欧阳雅的戾气和骄躁。
只见她将手里所有的鱼食尽数甩进鱼塘,忿忿道:“我是公主,我想让谁捞,谁便来捞。”口气冰冷而坚决,看向上官明月的眼神也不复刚刚那欢欣又女儿家的模样。
纳兰砚心里将这刁蛮的公主骂了,连并将上官明月也骂了一通——这是她自识得上官明月以来,从未有过的窝火又愤恨的一刻。
然后她在欧阳雅和身边丫鬟们略有些惊讶的表情中,毅然飞身跃入池塘。
已是入秋,池水再无炎热夏季的温度,袍子里的裤子很快就完全湿透,沾到腿上,有些冰凉刺骨。就算她有内力却也对抗不了寒冷一丝丝的沁入骨缝,池水没至腰间,她低头在一塘的荷花残枝和腐烂的荷叶里模索,锦鲤仍旧欢快的游荡在她身边,此时却是触目的猩红。
半个多时辰后,池边的公主仍旧看着热闹,不曾开口让她上岸。眼里的笑意寒冷如池水,一旁的上官明月袍袖里的手掌攥了又开,开了又攥。
当他意识到这事儿的缘由也无法再多一句嘴,只道是刚刚一时逞能害了纳兰砚,几次如鲠在喉欲言又止。眸色也是越来越紧越来越担忧。
纳兰砚觉得头上日头明亮却照不到自己颤抖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失,那寒冷已经将她冻成北荒的雪人,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她觉得血液也已经凝固成瓦,似乎即将随着北风吹落地面,只等“咔吧”一声碎成无数。
当她眼前飘忽影影幢幢站立不稳的时候,她只听得身边“噗通”一声水花飞溅,就感觉自己的腰身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捞起,出了水面。
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对那人有气无力的说:“上官明月,是你害了我。”
秋水寒冷,那一个时辰冻得纳兰砚发起热来,迷迷糊糊的一阵儿喊着冷。上官明月将自己的被子也给她盖上,她还是觉得浑身发颤,整个身子蜷缩成婴儿一样的一团继续喊着冷。上官明月看她的样子担忧不已,最后只得月兑了外袍,掀起被子上床抱了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给她取暖。
他一边摩挲着她的头,一边在她耳边呢喃:深宫疏冷无情,你何苦非要进来呢?
她伸手抱住他的脊背,将头揉了揉埋得更深,脑子里糊里糊涂的炸了锅一样疼,却在听到这句话后,闪过那一日东方钺的声音:如若你再有这胆量在这深宫里待下去,那就等着那权力相争的互相残杀,殃及池鱼罢。
今日不就是殃及池鱼么?只不过,不是权利相争,而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惹了那七公主的妒忌之心。
看来,思恋中的女人,遑论男女均可视为情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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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例行检查又感冒……实在精力有限,更新耽误了,请大家见谅。